“王,葡萄美酒夜光杯,真美。”美艳女子的手中拿着一只精美绝伦的夜光杯,夜光杯里是嫣红的葡萄美酒,醇厚的酒香萦绕在两人身旁,情不自禁的便叫人径直醉倒在这浓浓的酒香里。
“美酒虽美,却不及唤云千分之一,只唤云素来只爱金银两色,对这热情奔放的美酒色,却是一点儿也不待见,却不知你这一身雪肤最是合适。”拖拖儿接过美艳女子手中的夜光杯,笑着豪放的便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
只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得,美艳女子却是在其中看出了沧桑和苦涩。
只,瞧着拖拖儿面上的笑容,美艳女子却是一句怀疑的话也说不出口。不知不觉间一只素手便情不自禁的径直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
她萧唤云并不是不喜欢红色,未出嫁之前她的衣裳都是张扬的鲜红色,是草原上最亮丽的颜色。只是她是萧家的嫡女,生来就是大金最有权势的女子,在这大金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只有她不想要的。
她穿最好的丝绸,用最上等的胭脂,吃最好的粳米,住最好的屋子和帐篷,便是王室的女子也不及她三分之一。
生来心高气傲的她,要嫁便要嫁大金最好的男儿。她却是嫁给了大金最好的男儿,可惜却不是正式,不过是个妾罢了。
自那以后,她便不在着红裳,只爱同样耀眼的金衣,宛若雪山之颠最美的银色,因为她的男人的母亲是天山上的雪莲,她自然也喜爱寡淡的素色,只一身的素色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过是个妾罢了,哪怕在受宠爱也只是个妾,每每午夜梦回,她的眼中都是一片片如火的红色。
自那以后,那些寡淡的颜色皆不能入她的眼,只是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又如何不知道她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她自然爱他爱的一切,她的华服自是金银两色居多。
只是,便是受宠又如何,几乎日日夜夜的长相厮守,她却是一无所出。
想到这里萧唤云的嘴角不禁勾了起来,一丝嘲讽一闪而过。那个同活寡妇一样的无盐女,却是儿女成双,她如何不抓狂,如何不愤恨。
只是她同样知道,那两个小崽子却是拖拖儿的命根子,哪怕是拖拖儿在宠爱她,在为她痴迷,她也不能轻举妄动那两个小崽子,至少在她没有拥有属于她的孩子之前,她便不能动手。
她们萧家的人从来不怕等,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毕竟血脉里滚烫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她们生来的宿命,便是征服草原的王者,做高高在上的智者。
“我虽不喜,若是王喜欢,偶尔穿上一两次也没什么,只是似乎王得的最好的红色都送去了那人那里,唤云便是有心也无力。王,难道唤云这身不美嘛?”萧唤云妩媚的痴痴的笑了起来,一颦一笑间竟是万千风情。
拖拖儿的眼中划过厌恶,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唤云可是在怪我?只是你却是不爱红色,那衣衫留着也不过是坏了罢了,即是如此还不如物尽其用,唤云觉着我说的可对。”
拖拖儿的面上带着恼意,眼睛里也尽是懊恼,萧唤云拎着缠枝牡丹的白玉壶娉娉婷婷的朝着三两步之外的拖拖儿走去。
拖拖儿长手一伸便将萧唤云一把捞进了怀里,萧唤云面上带着娇美的笑容,却是一点儿也不挣扎,顺势就靠在了拖拖儿宽广的胸膛里。
纵是心中有万千愁绪,面上却是言笑晏晏,两人在帐中却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只苦了快马而来的来人。
腹中空空,却是一步也不敢离去,就怕差一步错过。整个人像脱水的猎犬一样,目光炯炯的盯着大帐门口,嘴唇干裂得像草原上干旱许久开裂的地皮。
终于日暮西山之氏,拖拖儿才从温柔乡里醒来,一手揽着萧唤云的纤腰,一手拎着一件银色的披风,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凌厉,只有满目的脉枕宠溺。
娇俏的美人儿宛若清晨带着露珠的娇花,明媚的五官明丽的笑容,比格桑花还要热情。
来人瞧着拖拖儿从帐中出来,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睛,激动的从地上立即站了起来。
许是蹲在地上蹲了久,来人从地上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差点一下子就趴了回去。
却是踉踉跄跄的三两步冲到了拖拖儿的面前,不待拖拖儿说话,来人一下子就跪在拖拖儿的面前,面上带着难掩的激动。
“黑搭格,奉大汗的命令而来,黑搭格见过二王子。”黑搭格的面上着虔诚,一双阴沉的眼睛里不在有丝毫的阴沉,而是带着狂喜。
拖拖儿将手中的披风给萧唤云披上,轻轻的拍了拍萧唤云的肩膀。
“起来吧!”
黑搭格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看了眼萧唤云欲言又止,很是为难。
他自然知道萧唤云在拖拖儿心中的地位,自然也知道这萧家女的手段,只是同样他只是大汗的奴才,他的主子从来不是萧氏一族。
面上的神色越发的坚定,看向萧唤云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不屑,竟是让萧唤云有种……,萧唤云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黑搭格,揉揉的摇了摇拖拖儿的手,便娇笑着转身进了大帐。
只是面上的委屈,却是叫人心疼到心坎里去了。拖拖儿的面上带着心疼,眼中的怜惜之情竟是如冰山下的雪水一样缠缠绵绵的倾泻而来。
萧唤云柔弱的笑了笑,便三两步径直进了大帐。
拖拖儿深深的看了一眼黑搭格,冷哼一声便直接朝不远处的小山丘走去,走得又快又急,不难瞧出他的怒气冲冲和不满。
黑搭格苦笑了小,对着大帐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连忙跟上拖拖儿的脚步,只是许是在地上蹲得久了些,步履却是踉踉跄跄的,瞧着竟是有些叫人心疼。
阿不花的眼神闪过不忍,不过片刻,面上又只带着同方才一般无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