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叫朱颜?”君孟的眼中尽是迷茫,哀伤,还带着淡淡的期盼。
君言愣了愣,随即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方才温声道,
“小孟,这是怎么了,缘何如此问?”
君言的眼中闪过凌厉,有些人的手确实是伸得太长了,他的弟弟,这世间唯一的血亲,却是不是谁都可以伸手暗害的。
“哥,我梦见我有一个叫朱颜的青梅竹马,但是但是,但是……,哥,我想找她。”
君孟希翼的看着君言,君言却是不知当从何说起,故而只能将头别到一边,
“只要小孟喜欢,我们就去找,但是你要先同哥说说,可好?”
君孟忙不颠的连连点头,
“颜儿,这是卢管,以后他就是你的了,待你长大以后就嫁给他,这样你就可以陪在爹娘身边了,是不是很开心。”说着对少女眨了眨眼。
“卢管,这是我女儿,你的未婚妻”男子一脸正色的对少年说道,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当然她很好。”少年脸上闪过一起异,便垂着目应到
“嗯,我会的。”
“颜儿,你带你卢哥哥去找你娘亲,你娘亲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房间。”
“哦,好的,那爹爹我先下去了!”少女对着男子俏皮的应到。转身打量了一少年,便愉悦的说道
“卢家哥哥,你跟我走吧!”
少年沉声应到“嗯!”男子揉着头看着离去的少男少女,无奈的笑了笑。
自那以后,那个叫卢管的少年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去那里,爹和娘都叫我带上他,不论我高兴还是不高兴,有时候他真讨厌。但是渐渐的我觉得他也不那么讨厌了,甚至是什么呢,就是觉得他在身边挺好的。
我们一起玩,一起上课,他还会主动的陪我学习那些讨厌的规矩。每每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的开心,甚至是心动,我就会不由自主的亲近他,亲近他就会对他特别的好。
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是扔进水里的石子只能溅起一点水花,是在心底的根深蒂固的大树,一动就会天翻地覆。他对我来说越来越特别,我不能容许他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好,包括哪怕是因为讨好我才那样做的。
我想占有他的所有时间,他的所有时间里都必须有我,我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我为了可以占有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在往外跑,只守着他,我怕别人发现他的好,他的优秀,怕别人从我的身边抢走他。但是我终究还是没能守住他……
我第一次见到阿颜的时候,觉得很是惊奇,像她这样有着良好的出身的女子,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至少也是端庄娴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她怎么说呢,一个野孩子。
对,就是野孩子,想到这里,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我对阿颜,不是一见钟情,至少那时的我还年幼,说喜欢说爱都太肤浅。有的只有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情深。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和阿颜肯定可以白头偕老,可能会生几个孩子,也可能两个人一起游遍名山大川。但终究……
我不恨大哥,但是我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坚定,恨自己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大哥没有找到我之前,我想我的人生都只会跟阿颜有关,为她喜而喜,为她忧而忧。
我到阿颜家的时候,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我知道我为什么来她家,我知道我为什么能躲过那场劫难,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谁,我知道我的心里有恨,哪怕是跟那么美好的人儿在一起,也不曾削减丝毫,只是她爱看我笑,我便把它们都藏起来。
只因为,这些都是她想看到的,其实人又那里会没有私心,我的私心里,她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我却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我的身上没有国仇家恨,只有想要杀了那一家人,那些高高在上,主宰了我全家性命的人。
所以大哥来找我的那天,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是等大哥走了以后,我才想起阿颜,那个我想要用生命守护的阿颜。
大哥不是我的结拜大哥,是我的亲大哥,岳父大人虽然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却不知道我家的具体情况,若是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带我回来吧?
大哥的娘是我的娘的表姐,娘嫁给父亲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事。有一年,我家门外来了一个小乞丐,他说他是我爹的孩子。
正在打着算盘的娘,听了下人的传话之后,觉得很是好笑,还打趣了下正在喝茶的爹,
“你这是那里惹来的风流债,人都打上门来了,你还不去瞧瞧。”
父亲一惯严肃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不过片刻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那个来回话的小人只是面色难看的站在那儿,父亲刻板的脸上越加的刻板,呵斥道,
“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下去?”
下人看了看娘又看了看父亲,眼一闭,丢下一句,“还请老爷夫人自己去看。”
便快步向大门口跑去。看门的下人是家里最老实和忠诚的下人,从来没有出过那天的那种表情,娘想了想,还是丢下了账本向大门口走去。
其实,我是怨恨大哥的,如果,他没有出现,娘和父亲就不会吵架,他们不吵架,后来的那些事就没有后来了。
娘出去,看见那个小乞丐的瞬间,就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向来温柔的脸上有着一种叫做毁灭一切的绝望。
她到底还是个心善的女人,即使被深爱的丈夫欺骗和背叛,还是不忍心将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吩咐下人将大哥带进去,自己则是回房找了把剪刀,拎着去前厅找父亲。
父亲看见娘手上的剪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在明显不过。娘冷笑了声将剪刀插在桌子上,等下人将大哥带进来,娘只问了爹一句,
“他和我,你选一个,他死我生,他生我死。”,
爹定定的看了会儿大哥,便知道是怎么会事了,他却只看着杯中的茶叶,即不回答娘,也不在看大哥。
君言的手轻轻的在君孟的头上揉了揉,“小孟,可是变笨了,咱们的娘是大周的公主,当今的陛下是我们的亲舅舅,爹和娘早已经老去。”
君孟自然知道君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却又不觉着自己不对,“可是,可是,可是太过真实了,我分不清,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