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姜越,回来得正好。”
陆芳看着姜越,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姜越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毁容又残废了,便有些不屑。
上前趾高气扬地道:“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打了张夫人。”
姜越虽然只坐在轮椅上,但浑身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威严的目光轻轻扫了陆芳一眼,不屑道:“是又如何。”
陆芳被姜越的眼神看得一阵心悸。
奇怪,为什么她竟然会怕姜越这个瘸子。
一个瘸子有什么好怕的。
陆芳又挺直了背上前:“是,你就马上跟我去给张夫人道歉,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婿,否则我就让洛溪跟你离婚。
你一个残废,还毁容了,看你去哪里能找到老婆。”
“我不会听你的,我也不会离婚。”洛溪一听急了,对姜越解释:“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在结婚的那天,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姜越没有做出超过她原则底线的事,她就不会离婚。
夫妻双方,原本就应该一起面对苦难。
她不会因为姜越身体残疾这些外在原因而嫌弃他。
更何况,除了这些,他是个非常好非常温柔的人。
姜越心底闪过一抹刻骨的温柔,但看着陆芳的眼神却越发的强势霸气。
“只有洛溪自己有资格开口跟我提离婚,你不够格。”
“你……我可是你丈母娘,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陆芳气得转头看向洛溪,怒道:“洛溪,你今天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马上跟这个男人离婚,否则你就不再是洛家的女儿。”
“反正在你心里,只有洛媛一个女儿,我这个女儿没有就没有吧。”
陆芳一愣,没想到洛溪会这么说。
阴沉着脸道:“你可要想好了,没有娘家,以后姜家欺负你,我可不会给你撑腰。”
“我不需要,你也不会给我撑腰。”洛溪苦笑道:“早在你让我替嫁,又将霄霄卖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母女感情了。”
“你说妈对你没有母女感情,那你对妈又有母女之情吗,一点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洛媛拉着陆芳说:“妈,既然洛溪今天不肯帮我们,那我们就跟她一刀两断。”
陆芳眼神闪烁了一下,顺势下定了决心:“好,洛溪,从今往后,我们就不是母女了,以后你也不用再回洛家。”
“放心,我不会再回去了。”
那样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地方,她也不会留恋。
现在她有了自己新的家,新的亲人。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很温暖。
陆芳和洛媛走了。
等母女俩走出去离远了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陆芳道:“看来洛溪是怨恨上我们了,这次铁了心不肯帮我们,女儿,张夫人那边怎么交代?”
“妈,你就放十二个心,我有致胜法宝,张家一定会同意娶我过门的。”
洛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你这是……怀上了?”陆芳眼露惊喜。
洛媛得意:“张开也知道,他说张夫人只是气头上,等过几天气消了,他求一求看在孩子的份上,张夫人肯定会同意的。”
“真是太好了。”陆芳喜出望外:“这么说,我就要跟南城张家做亲家了。”
“当然。”洛媛满眼算计道:“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走个过场,表明了我们的态度,现在我们跟洛溪都断绝关系了,姜越得罪张夫人的事,自然也跟我们没关系。”
“你说得对。”
洛媛眼珠子一转:“还有妈,你不是说爷爷留下医嘱,要将家里的别墅和车子都留给洛溪么,反正洛溪也不是我们家的人,现在又自己不肯回来岂不是更好。”
陆芳表情一亮:“我一直担心死丫头知道这件事,现在不用担心了,女儿,还是你聪明。”
洛媛志得意满道:“等这件事过去,我早点嫁入张家,以后生个儿子,等我儿子长大继承了张家的产业,就等于我拥有了整个张家,到时候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我可跟嫁给一个残废,从此以后过穷困潦倒生活的洛溪不一样,我可是被算命先生算过,天生的富贵命。”
陆芳:“我一直以为算命的都是瞎说的,没想到这次算得还真准,女儿,等你当了张家的少奶奶,一定不要忘了妈。”
“妈,你就放心吧,要是古代,你到时候就是皇亲国戚了。”
张家是南城土皇帝,她儿子继承张家,她就是太后了。
“咯咯咯。”母女两想象了一下未来风光的日子,笑得跟老母鸡一样。
随后便将姜家和洛溪都给忘了,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至于洛溪和姜越怎么解决,到时候让张夫人自己去办。
……
姜家。
气氛有些凝重。
客厅内没人说话,洛霄有些害怕地抓着洛溪的手,不敢说话。
洛溪摸了摸洛霄的头,站出来打破了沉默。
“妈,隐瞒身份的事,我跟你道歉。”
姜母叹息一声说:“这跟你无关,说起来你在姜家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嫁过来,足够说明你是个好姑娘,比起你姐姐,你倒是更合适,只是……”
话说一半,姜母忽然道:“洛溪,我有话想跟小越说,能不能请你先带霄霄出去一下。”
洛溪一愣,看了姜越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点点头应了。
“好。”
随后便拉着洛霄出去了。看书喇
门关上。
洛溪心绪不宁,不知道里面会说些什么。
姜母看上去并没有怪她,应该不会为了她替嫁这件事,就让她跟姜越离婚吧。
门内。
姜母伸出手试探,似想要触摸姜越。
姜越见此,便主动抓住了姜母的手。
姜母的手很粗糙,她探索地顺着姜越的左手一点点往手臂上摸,停在某个位置时,来回地探寻。
姜越蹙眉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臂,那里有什么?
“小越三岁的时候很调皮,有一次趁着我不注意,打翻了一碗刚出锅的汤,小孩子皮肤嫩,就在上面留下了一大片伤疤。”
姜越浑身一僵。
他手臂上干干净净的,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更没有所谓的烫伤。
“所以,您已经知道了。”姜越淡淡开口。
姜母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我虽然眼睛瞎了,但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