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蔑视的瞥了厉无咎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厉少主,知道我为什么睡不好觉吗?”
“因为我杀的人太多了。”
“十三岁那年,我与月氏旁支的六十八名女孩,踏入了月氏秘境,最终六十九人进一人出,我站在了秘境最高点,拿下了彼岸花令,我成了月氏实至名归的少君。”
“我的手下从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没有人打了我,还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除了一个,我的父亲。”
“保厉上兰的命,厉少主打算拿什么来跟我交换了,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
“其实一个男人而已, 分你睡睡也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要如此的不识抬举呢!”
“唆铛”一声,剑扔回剑鞘内。
坐在了酆镐的椅子上,不卑不亢道。
“偃月,你让南星去帮我取件衣服。”
偃月觉得她只是想支开自己,恭敬道。
“好的,月小姐稍等!”
瞥了一跪着的厉无咎,瑟瑟发抖的厉上兰,唇角微扬。
“厉少主,愿意把你的命卖给我,换你妹妹一条命吗?”
厉无咎呼吸一顿,重新调整呼吸,急于怎么回答。
她“扑哧”一声道“我不是让你一命抵一命。”
“只是想让你做我的人,唯我马首是瞻。”
厉无咎松气,脸上依旧苍白着,看向厉上兰的眼神里有埋怨。
咬牙道“好!”
“月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她敲了一下桌面,眉眼上敛。
“等!”
“笃笃笃。”
她抬头一看,倾城一笑。
“我叫的是南星,来的怎么是你!”
酆馏拿着衣裳,唇角一勾,轻笑一声。
“我觉得,我比她好用。”
她站起身,移步内室,邀请道。
“那进来吧!为我更衣!”
酆馏目中无人的移向她,她身上奇怪的布。
“太子府如此穷,衣服都不为你准备一件。”
她摊开双手,无奈道“别提了,酆镐昨晚发疯,把我衣服都撕了,好不容易睡着,他那侧妃掀开床幔就骂我婊子。”
酆馏眯着眼睛,扫向外室道。
“要不还是杀了吧!”
月霓旌合上眼道“还有用。”
“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酆馏扫向她的躯体上有指痕、齿痕、吻痕,幸好都不严重。
“你太纵容他了。”
她咬牙道“女人在榻上本就不占优势。”
“而且他还跑去学青楼男花魁如何伺候女人,我想把无念抽个八百鞭,糊地上,一踩再踩。”
酆馏看着她愤愤不平的表情,吻了她一下,抚慰道。
“别生气,我帮你教训他。”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带上禁步,把破床幔丢在地上。
他们一走出去,偃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高矮胖瘦的老嬷嬷。
“月小姐,皇贵妃指派的嬷嬷到了。”
老嬷嬷齐声道“老奴给月小姐请安!”
她不卑不亢道“嬷嬷同礼。”
手伸向酆馏,酆馏会意,掏出昨晚未用完的荷包,摆在她手心上。
她把荷包一一放到嬷嬷手中,客气有礼道。
“各位嬷嬷出宫劳累了,小女的一点心意,嬷嬷们笑纳。”
“老奴不敢当!”
“调教人,最是费心费力不讨好,嬷嬷为小女奔波劳累一场,应该的。”
嬷嬷们眼神交涉一番。
“月小姐需要老奴们怎么做,还请示下,老奴必遵守。”
她瞅着抱膝蜷缩的厉上兰,声音如丝带,灵动飘逸,又裹挟了几分冷酷。
“妾氏擅闯主君卧房,打扰主母与主君休息。”
“此事,就有劳各位嬷嬷了,好好规训规训,不丢太子府的面子,也保住天下妾氏正妻的脸面。”
各位嬷嬷会意,带上太子府的门面,天下女子的妇德,是不想让厉侧妃好过!
“老奴“必当”尽力而为,好好“照顾”厉侧妃。”
她笑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厉侧妃受了惊吓,还请各位嬷嬷将她带回院子才是。”
各位嬷嬷将颇有重量的荷包,塞在了怀里,领命的朝着厉上兰而去。
架起厉上兰,连拖带拽提了起来,她唇角有血,脸上有一道口子,双目无神。
她话语柔软,带有一股漠视的威压。
“偃月给嬷嬷们带路!”
“给厉侧妃找个大夫,如花似玉的脸,留疤就不好了。”
偃月看着厉上兰的惨状,想在太子府站稳脚跟,异想天开。
“手下这就去,保证厉侧妃的脸花不了。”
“我们走!”
“是时候清扫京城的渣滓了。”
正月底便是春狩。
厉无咎想都怪自己与阿爹把阿兰养的天不怕地不怕,对外面的生存规则一无所知。
如清纯的茉莉花,洁白不染黑。
嬷嬷把厉上兰往床上一扔,虚敬道。
“今日侧妃累了,明日老奴正式开始。”
厉上兰抖动着躯体,泪水涟涟,她真的想杀死自己。
厉无咎出声打破了沉默。
“阿兰,不久我将离京,你在这照顾好自己,我想过我的妹妹会嫁人,但没想过会嫁的如此远。”
“出门前,阿爹让我用哄用骗都要带你回家,可惜食言了,今生今世我都无法带你回家了,此生一别,或是永别。”
“哥哥是个男人,明白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便会直戳双目,看不见她的好与付出。”
“太子是储君,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是无法爱上你的,他爱的人必须是一个可以与他并肩阻挡千军万马的人”
“阿兰,你太弱小了,储君没有时间保护你,你也不能为他带来利益筹码。”
“也许他不爱你,你才能永远活着,有朝一日回到苗疆,做回无忧无虑的公主。”
“希望阿兰,永无后悔之日,选择皆是圆满。”
厉上兰哭了,趴在床上一抽一抽的哭着。
“她想杀我……真的想杀了我……”
“她身上的气息好可怕…………地狱修罗……弑杀成魔……”
厉无咎压抑着说道。
“她想杀你,入门那刻,你就死了。”
“我活了二十二年,没有杀过人,她杀过,还是同姓之人,她的心是冷的,太子爱她,与你爱太子并无不同。”
“在她心中什么都重要,唯独爱不重要,爱可以是筹码武器,唯不可能是此生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