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潮红,无力的靠在酆镐的身上,小声嘀咕道“我要喝水。”
酆镐摸了摸她的脸,很烫也很红,低下头暗笑。
“半口酒,就醉了吗?”
握上她的手,摩挲着,宠溺的笑笑。
“疼……”
酆镐焦急道“哪里疼?我看看。”
“手,还有肚子。”
酆镐查看她的手,有细碎的刀口,还有一个水泡。
“怎么弄的!”
她撒娇道“菜刀它一点都不听我使唤,让它切菜,它切我,还有火也是,让它烧菜,它烧我,还有糖,它跟盐巴长的一模一样,我分不清。”
“原本想给你做菜的,太难了,试了几遍都不行,他们都说糕点简单,也不行。”
“我是不是太笨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柴米油盐酱醋糖,傻傻分不清楚。”
酆镐听着她的抱怨,有点好笑,心疼的对着伤口呼气。
“是它们蠢,榆木疙瘩不识美人面。”
“不会就不会!以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搂着酆镐的脖子,小心道“殿下不嫌弃。”
酆镐理所当然道“我娶你,又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做饭,庖厨之事自有人做,你只需等着吃便是。”
酆镐感受到腿上的湿润,想起她刚才说肚子疼。
她死死搂着酆镐的脖子,下体的异样她感受到了,哗啦哗啦的流,真会找时间。
“殿下你抱我去房间吧!”
酆镐耳朵微红,抱起她向屋内走去,她一挨到床,就躲在被窝里。
闷声道“殿下,你快去找人,丢死人了。”
酆镐看了看衣服上的血渍,好大一摊,脸上闪过不自然,此事他也是头一回遇到。
盯着花槐序,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呃了半天,急死人的感觉。
花槐序看到他身上的血渍,秒懂道。
“奴婢懂了,殿下让让。”
酆镐茫然的退开,“嘭”被门扇了一鼻子灰,靠在墙上等了许久,只见侍女进进出出好几次,“咯吱”一声,端出装有血水的盆。
“殿下,可以进去了。”
酆镐走进屋内,从香炉里飘散着出一缕香烟,清新淡雅的香气,为了掩盖丝丝血气。
她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虚弱道“好像吓到你了。”
酆镐拉过她的手,透着凉意,好似筥州中箭时的温度。
“没有吓到,只是第一次看到,不知怎么办?”
她安慰道“初遇时,殿下就见到了。”
酆镐想起做的蠢事,耳朵红了,眼神躲闪,不好意思。
她转移注意力道“殿下,去衣柜里拿件衣服换上,需不需要沐浴,我让人准备。”
酆镐安慰道“不用,换件衣服即可。”
酆镐听话的打开衣柜,发现满满当当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还有搭配的配饰。
调笑道“夭儿,把我当女人养,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五彩缤纷,五颜六色。”
“这么多,比太子府还多,夭儿,希望我在此长住。”
她叹气道“筥州时,殿下为我制备了几十件,礼尚往来,我也为殿下制备了同等数量,不,多了一件。”
“筥州的竹屋,命人定期打扫,衣裳已命人送回京城,殿下的心意我会一一珍藏。”
“爱是相互的,一方付出,另一方不回应,是无法长久的。”
“咯吱”,侍女端着火盆,放在角落,丹参芍药汤放在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酆镐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闻着就苦,舌头一舔,脸都皱了,更苦了。
“这是按年来的。”
她抽了抽嘴角道“月信,月信,按月来的,有时它乐意,一月来两回。”
酆镐惊呆了,月月来,那不疼死。
“月月都如此疼。”
她翻白眼道“不是如此疼,是一次比一次疼。”
“按道理,贫苦女子才会疼,我吃穿不愁,不该疼才对,从小吃的补药都是养身的,更不应该疼才对,怪哉!老天看我不顺眼,纯心折腾我。”
“特别是筥州被箭射中以后,更疼了,就是那种五个指头被同时砍掉的疼。”
酆镐听到“补药”二字,醍醐灌顶,会不会跟那药有关系,想到这他脸“哗啦”白了。
“要如何才能不疼?”
她一边喝着酆镐喂的药,摇摇头道。
“没有,可能要到四五十岁左右,才会不疼。”
“倒是有暂时止疼的法子。”
酆镐问道“什么法子!”
她略带羞涩道“怀孕啊!怀胎十月,就可以一年左右不会来,也不会疼,可生产的疼比这疼十倍,唉!”
酆镐听见“怀孕”二字,有点绷不住了,脸上难看,手有点抖。
她关心道“殿下怎么了!是我疼,又不是殿下疼,不要担心,我很耐疼的。”
酆镐站起身,背对着她,手脱力,碗“啪塔”落于桌上,脸上的表情稀碎,翻江倒海的疼袭来。
她眼中闪过诡异的笑,补刀道。
“不知孩子是像我 ,还是像殿下,像殿下好,方圆百里的女子,皆为之倾倒。”
酆镐回神,抱她入怀,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诛心之论,装作平静道。
“夭儿,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她略带哭腔道“为什么不要孩子,我不怕疼的。”
酆镐难过到极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知道,却只能瞒着,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
“有了孩子,夭儿,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爱你,爱到容不下我的孩子,他会抢走你的心,抢走你不多的爱。”
“我舍不得让你疼,你不会疼的。”
她哭出了声,捶着酆镐的胸口。
“殿下欺负人……呜……出来反而……明明是殿下希望与我有个孩儿……现在又不要了……”
“我都说服自己……不怕疼……不怕疼……生一个很快就过去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骗子……骗子……”
她手垂了下去,打在酆镐的腿上,脸上苍白,豆大的汗珠滚落,靠在酆镐肩上,没了气息。
酆镐觉察她的不对劲,将她扶起,眼睛闭的死死的,气息微弱,臀下粘稠湿润。
不敢置信的低头,她下身疯狂的涌出鲜血,自己身上衣角上都是,顺着滴在了地上。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