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乔老三微皱着眉头:
孙秀才他知道,这是乔老四以前的老丈人。
为人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倒是颇得学生们的敬重。
他的女儿虽然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乡下人的样子。
倒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相处起来也不是很讨人厌。
当然,这只是乔老三的想法,不代表全部人。
“就只碰到他,没闹出什么事儿?”
乔老三不相信的问道,要是没闹出事情来,长安怎么会是那副脸色?
说起这个,乔老四火气直窜:
“三哥,你是不知道,这孙秀才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他们居然将我的孩子全部改姓孙了。
还给金娥定了亲。
你说这怎能让我不气?”
乔老三瞥了他一眼:
“不管孩子们姓啥,还不都是你的种?
再说你们都和离了,你也在京城。
孩子定亲,即便想通知你,也找不到人。
你又何必这样纠结?”
“你说的什么屁话?”
乔老四立马从床上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合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老子的种,凭什么要跟他们姓孙?
还有,金娥那小蹄子,见着我居然敢跟我甩脸子,连声爹也不叫。”
乔老四越说越气,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看得乔老三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三哥,你是不是嫉妒我?
你的媳妇跟你和离嫁给了别人,你的孩子们也都跟你断绝了关系。
你现在是孤家寡人,肯定见不得我好,所以……”
乔老四想到什么,继续说着,不想被乔老三给打断了。
“够了!你再胡说八道下去,信不信我揍你?”
乔老四见他三哥发脾气,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他很相信乔老三的话,将他惹急了,他是真的会揍他的。
在京城,他跟方氏滚到一起,乔老三就没没少揍他。
乔老三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转身往外走:
“走,跟我去给爹娘烧炷香!”
昨天回来时,并没有带香蜡钱纸。
今天乔长安去镇上买东西,他便托他带些回来。
乔老四一听要去老宅,连忙摇头:
“不去,我现在累得很,就想躺下歇会儿。”
“你说什么?”
乔老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让你去给爹娘上炷香你都不愿意,以前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为了你跟老大,可是把我和二哥折磨的家都散了。”
“什么叫为了我跟老大,折磨得你家都散了?
那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要是不想着攀高枝儿,家又怎么会散?”
乔老四觉得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可不背这口黑锅。
乔老三气急,扬起手就要揍他。
吓得乔老四立马用手护着脑袋,站在原地也不敢走。
打架,他可不是乔老三的对手。
乔老三的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去,一甩手恶狠狠的道:
“赶紧跟我出来,去老宅。
要是不去,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乔老四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出了门。
乔长安和乔长春两兄弟已经拎着篮子拿着锄头在等他们了。
刚才屋里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
为了不引起尴尬,两兄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
一行人去了老宅。
乔长安让乔长春去把乔老大背过来,其余人则是先清理半人高的杂草。
乔老四何曾干过这种事情?
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乔老三想着既然他不愿意除草,就让他将坟包上滑下来的泥土给垒上去。
当初乔老太他们死后,乔长安便做主将三人都埋在这里。
于是垒了一个大大的坟包,基本上占了整间屋子。
乔老四还是不大愿意,在乔老三的瞪视下,也只得上前。
发气般的伸脚踹了一下滚下来的土块。
不想踹出去的土块落地后,立马砸出一只耗子。
耗子显然也是被吓到了,“吱吱吱”的叫着跑出来,差点窜到乔老四身上。
吓得他“妈呀”一声,在原地跳了起来。
乔老三和乔长安都有些无语,但是都没谁去理会他,继续除杂草。
乔长春将乔老大背过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便也去帮着除草了。
乔老大看见乔老四,问道:
“老四,大家都在除草,你为什么不去?
当初爹娘可是对你不薄,事后你可不能不尽孝心。”
乔老四刚被耗子吓了一跳,现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闻言,没好气的说道:
“爹娘就只对我好,没对你好?
别忘了,你可是他们的大儿子,就连大孙子也是你们一房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爹娘可没少贴补你们。
要不然也不会吃得又白又胖,跟头猪一样。
还整天啥活不干,就喜欢去勾搭小寡妇。”
“你闭嘴!再胡说八道,我揍你。”
乔老大心情很郁闷!
是啊,他以前是长得白白胖胖,可如今是皮包骨头。
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能比吗?
乔老四听他说要揍自己,顿时乐了:
“来呀,来呀,老瘸子,你来揍我呀!
我就不信,我一个双腿好好的,还会怕你一个不能走路的?”
乔老大老脸都气红了,拍着椅子扶手,指着乔老四就开骂:
“你这个小瘪三,小畜生,我是你大哥!
没听过长兄如父吗?
你居然敢叫我老瘸子。
你这是不孝,不孝,知不知道?”
“呸!不孝又怎么样?
我现在又不读书,又不考秀才,难道我还怕坏了名声不成?”
乔老四一点不在乎,反正他的名声也不好,坏就坏了呗。
乔老大见乔老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啥都不管用,也拿他没办法。
对一旁默默除草的三人喊道:
“长安,长春,你们两个兔崽子,就看到你们四叔这样欺负我不出声的吗?
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亲爹。”
除草三人组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除草。
乔老大那叫一个气呀:
“你两个逆子,是不是当老子死了,老子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乔长春掏了掏耳朵:
“二哥,我怎么老感觉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太烦人了。”
乔长安扯草的手一顿:
“你专心些,不理会它就行了。”
乔老三差点没笑喷,这兄弟俩也是一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