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的时间和上次一样,都是十点整,而且比赛的顺序还是和第一轮的时候一样,从双方中排名高的那个人算起。
在准备去询问有关北朝栎事情的时候苏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一旁正在聊天的几个人:“对了,之前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北朝栎是和谁对赛的?”
且飞白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才意识到苏城后来是进了病房所以并没有完整地看完比赛:“对哦,你之前受伤所以没有看到……我记得他的对手好像是同学院某个等级不是很高的小子,赢得很快,也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
听到这里苏城不禁更疑惑了:“难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北朝栎吗?”
“他迟到了,所以是最后一个比的,那个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哪里有什么轰动的地方。”宋西北翘着二郎腿:“东陵还说,如果他下次比赛还迟到就不用比了。”
想起之前一直很在乎时间的东陵,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在乎时间是为了什么,不过很显然他对任何的迟到行为都很厌恶。
“那你们有谁看了之前的那场比赛?”想到这里苏城又问。
“没有。”洛宛沚摇摇头:“我压根不知道还有一场比赛,在之前的比赛结束之后我就和青钧一起吃饭去了。”
陈勉也摇头:“我本来准备留下来的,不过神相老师有点事情需要人手,我们就过去帮忙了。”
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热都没有看最后一场比赛,这种结果让苏城有种老天刻意安排的感觉,不过她并没有气馁。就算四方学院的学生都没有看到,上阳学院的学生肯定有看到过,现在距离她的比赛还有很长时间,估计要到下午,趁着这个时间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这么想着她便离开了坐席,然后走到了上阳学院那边。
因为比赛还没有开始,所以还有些人都没来比武场,不过上阳学院这边也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这里,苏城走过去正准备问一下有关北朝栎的事情,就听见那边几个人正谈论着什么,隐隐能听见“北朝栎”这个名字,顿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天是有北朝栎的比赛吧?”
“是啊,也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
“你们谁看到他人了?”
“昨天就没看到,他好像迟到了,最后才比的赛。”
“说真的,你们真的觉得那个人是北朝栎吗?”
苏城心中一惊,她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拿出饼干,假装一个正在吃早餐的学生。
“我怎么知道,他穿着斗篷而且就出了一招——不对,就是一伸手对面的那个人就飞了,紧接着他就跳下比武台直接离开。来去不到一分钟,我之前和他的接触也不多,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啊。”
“管他的,反正他的灵魂等级都通过了,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
“你们觉得他会赢吗?”
“赢是肯定的,毕竟那个人……”
说到这里那边的几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苏城咬着饼干的手停顿了一秒,不过很快又听到有个人说说:“但是我感觉他并不喜欢上阳,就算是院长找他回来,他也不可能承情。”
“毕竟当年发生了那种事,换我我也不干。”
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讨论北朝栎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苏城本来是带着一些疑问而来,结果走的时候却多了更多的疑问。
之前她只是想知道北朝栎到底是什么属性什么等级下手怎么样,现在又听到了什么原来的故事,而且究竟是什么故事也不知道,这让她的脑海里全都是问号。
“怎么样,打探到了什么吗?”
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且飞白很是热情地问。
“没有,不过我倒是有听到一些事情。”苏城将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大概地复述了一遍,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听得一愣一愣的。
“北朝栎和上阳有什么过节吗?”宋西北摸着下巴:“这个可从来没听过啊,沈青钧,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倒是知道北朝栎和北家的事情,学院那边没了解过,毕竟他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沈建国很是诚实地说,如果他去调查肯定能知道,不过当初在了解了北朝栎前半生的事情之后他就去魔族了,因此这边的事情就一直搁浅到了现在。
“得,那还真是两眼一抹黑。”风清扬端着面过来了:“现在好像快到十点了,等会我还能不能吃面?”
“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快点吃比较好,东陵已经说过尽量不要在比武场内吃东西了。”
时间这个东西,不管你是希望它快还是慢都依旧会照着它自己的速度前进,在苏城还在想着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
第二轮的第一轮比赛竟然是鹤临和西辞,这两个大热门的对持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从东陵报出这两个人的名字开始到他们上台底下一直是处于嘈杂的状态。不过这些声音并没有干扰到苏城,她只是又去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坐在位置上分析这些消息。
北朝栎今年二十五岁,属性是光和暗,不过还有学生说他还有其他的属性,不过他都没有用过所以只是猜测。擅长使用剑,而且据说是双刀流,出生于北家,但沈青钧说他其实是私生子。
目前来说她能够收集到的也就只有这些资料了,她本来想问问沈青钧更多的消息,不过他看起来很专注地在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看着台上的比赛,她便决定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再问。
天生属性相克还能有如此惊人的天赋,如果是水和火那还好,起码这两者都是从五行中诞生出来的。但光明和黑暗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是互相对立的两个面,她原来曾经看过一些属性相关的书,有记载说过,天生光和暗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这种人要么在修炼的时候爆体而亡,要么就一生都没有修炼,只求活命。
而天生光和暗还在修炼而且没有死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苏古墓,还有一个就是北朝栎。
这样强大的对手,能和他比上一场是多么令人精神振奋的事情啊。
苏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她自己都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她是强者,这和等级无关,和她自己的灵魂有关,碾压固然会让人感到快意,但那就和打即时游戏一样,是一种短暂的即时快感,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
北朝栎这个神秘的强者,在此之前他只有一场战役,在此之后他又是为何来参加这场比赛?
苏城低头沉思的时候身边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喧哗,虽然耳边一直都很嘈杂,但这次比之前的所有都要震耳欲聋,直接将她从思考中惊醒。
她抬头,就看到比武台上,鹤临跪倒在地,西辞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是西辞赢了?苏城脑中还想着和北朝栎相关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西辞的手段还真是厉害……”沈建国摇摇头。
“只不过是使用了音攻和暗器而已,还好吧。”洛宛沚说。
“贴那么近使用音攻,鹤临的耳朵估计都要出问题了。”
听他们说了一阵苏城才明白,好像是在最后关头鹤临本来都要赢了,却没想到西辞一开始就在整个场下布下了阵法,鹤临直接被音攻的冲击导致再起不能。
一直争论不休的两人终于决出了胜负,也怪不得其他的学生这么的激动。
苏城淡定地想着,然后就听到东陵报出了第二轮比赛的名字:“第二轮比赛是同学院比赛,分别是四方学院的沈青钧和四方学院的洛宛沚……”
说到这里东陵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洛宛沚同学,连着两次都和同班同学对战是什么感受?”
洛宛沚:“我怀疑抽签有黑幕!”
底下的学生顿时笑作一团,不过也不怪她会这么说,如果是自己连着两次抽签全都抽到同学院还是同班同学,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这抽签简直太巧了。
而且她还连着两次抽的都是厉害的对手,上一个姬浮月要不是主动认输,前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现在这个沈青钧,就算最后他得第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的等级实在是太高了。
然后紧接着,沈建国牵着洛宛沚上台了,这让其他的学生更是看的无言以对,看起来这两人关系还挺好的,很多学生都开始思考这抽签是不是真的有黑幕了。
两人上了比武台后互相行礼,沈建国对着她拱手:“沈青钧。”
洛宛沚也回礼:“洛宛沚,等会记得下手轻一点。”
“一边说让我全力以赴,一边说让我下手轻一点,我怎么搞啊!”沈建国抱怨。
“你可以全力以赴地下手轻一点。”洛宛沚一本正经地说。
沈建国:“……喝喝,我投降了,再见!”
不过他最后还是被拉回来了,尽管如此底下的学生因为他们这一段对话纷纷满头黑线,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上来说相声的。
“要认输快点认输,不认输就开始!”东陵看不下去了,他很是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然后在两人还没有回话的时候就宣布:“第二轮比赛,开始!”
不过就算比赛开始了台上的两人还是没怎么动,沈建国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翻空间:“你想和我比什么?说说看。”
洛宛沚也挽起了袖子:“你最厉害的不是幻境吗?要不就这么吧。”
“你玩我呢,我的幻境十个有八个都对你没用。”说完这句话后沈建国立刻改口:“不对,是九个!”
“管他的,还是先动手吧,再不动手感觉东陵要发飙了……”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背后传来阵阵凉意的洛宛沚小声嘀咕。
“行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到底哪个幻境对你比较有用。”沈建国说着掏出了一个卷轴,他拉开卷轴,卷轴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但在他拿出那卷轴的一瞬间洛宛沚感觉整个空气中的灵气顿时变得像是烟雾一样,她只感觉眼前一花,脑袋也混沌起来,一阵翻天覆地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奢华的床上。
从床上坐起,看样子现在是一个白天,窗外投进了阳光,还隐隐能看见飘浮着的云彩,可以看出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脑中的记忆有些混乱,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记忆中自己好像是在比赛来着……?但是这样的记忆却在下一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奇怪,这里是哪里?
从床上下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装饰的极为精致的房间,而且除了她以外也没有任何人,应该是她自己的房间。
正在她站在这间房里四处打量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好像是侍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奇怪的地方在于,她的房间是现代风格的,但这个侍女却穿着古代的衣服,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却直觉感觉有些违和。
“小姐,你醒了?”
在这个侍女叫她一瞬间她突然有种即视感,总感觉好像还有谁这么称呼过自己?但那个人是谁呢?
实在想不出就不想了,她走到那个侍女旁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侍女低垂着头,可能是因为规矩吧。
“你是我的侍女?”她问:“那我……”
在她准备问她的身份的时候脑中突然冒出了记忆,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因此非常受宠,而这个人是她的侍女,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还是跟着那侍女走出了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她穿过走廊,看到两边的墙上贴着很多幅画,画的下面还有介绍,这些人应该是这里历代的主人。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画画的惟妙惟肖,底下的介绍也写的很清楚,不过她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而且这种违和感越来越重,最后她停了下来,仔细地看着其中一幅画。
上面是画像,介绍他的生猝年份,他的一生,他的家人,还有他的成就……
很详细,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她皱起了眉头,然后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