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就只剩下五个人了,最后轮空的不管是谁都有五分之一的机会。尽管如此,在东陵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我还以为最后轮空的人一定是东临木或者洛宛沚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个人运气不都是很好的吗?”
“我明明都是一直靠实力的,怎么在大家眼里就成了运气呢?”
听到旁边人的言论洛宛沚忍不住嘀咕起来。
“喂喂,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
而在宣布了轮空的人之后剩下的四个人再次打乱,在过了几秒钟之后东陵开口道:“剩下的配比已经完成,剩下参赛的选手可以看自己的比赛对手了。”
他的话音刚落洛宛沚就感觉手上的木签一热,她知道这是已经出现名字的情况,便把木签贴在了额头上。
“怎么,你抽到谁了?”
在看到她把目前贴在额头上之后,坐在一旁的沈建国就凑了上来,很是有些好奇地问。
“嗯……怎么说呢,应该是意料之中吧。”洛宛沚将目前拿了下来,然后向着他展示上面的名字。
只见在那青褐色的木签上出现了两个黑体字。
西辞。
“我去,你竟然是和他比?”沈建国有些不淡定了:“我觉得这个抽签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你这几场都抽到的是比你强的对手,只不过我和姬浮月都认输了。但是这个西辞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认输的人啊!”
“你这是什么话?”洛宛沚将木签收了起来:“他哪里是不会认输,他绝对是要把我弄死好么。”
“总言而之,等下你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我会直接把你救下来的。”沈建国拍拍她的肩膀:“你也不用担心,今天你哥不也来了吗?”
“虽然我还想说你能不能说点好话,但想想我和他的等级差距……算了,你还是看准时机救我吧。”
两个人的谈话声音不小,坐在旁边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时间纷纷都围了上来。
“天哪,没想到你还真的和西辞对上了!”
“之前在拍卖场的时候你好像和他闹得很不愉快,他会不会趁机报复你?”
“要不你干脆直接认输算了吧。”
诸如此类的各种言论,洛宛沚简直有点应付不过来,不过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东陵及时开口为她圆场。
“剩下的参赛选手应该都知道自己的对手了吧?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第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在东陵说完那句话之后洛宛沚在所有人开口之前直接就说:“好了,你们小声点,西辞就坐在我前面呢,你们说话那么大声,她肯定听到了。”
西辞:“……”
他觉得这群人可能是把自己当聋子。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能够抽到洛宛沚,本来之前的比赛一次都没有抽到她,而她居然也一路顺风的走到了最后。本来他还以为在这次的选拔赛上没有机会了,却没想到在最后老天还是成全了他的愿望。
要是洛宛沚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笑他太过天真,虽然她不是主角,但是她可是和主角一伙的。而西辞作为主角讨厌的对象,在小说里肯定是会被炮灰的。
当然这种话就算说了,他也肯定是听不懂的,更何况洛宛沚也并没有这种可以听到别人心声的能力。
五分钟的时间本来就很短,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几乎好像就过了几秒钟,东陵就再次开口了:“第四轮比赛即将开始,第一场比赛双方分别是神木学院的西辞以及四方学院的洛宛沚。”
在东陵宣布了第一场比赛的双方人员之后底下的学生顿时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其中还能听见“那个运气好的洛宛沚终于被制裁了”“看来这次比赛第一名会是西辞了”“果然东临木的对手又是那个比较弱的啊,看来就算被轮空的是苏城也不能阻挡他过关了”等窃窃私语。
其实说窃窃私语并不准确,因为这些声音已经大到她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洛宛沚站了起来,旁边的人都忍不住上去和她握手,这让她有种想要拧断所有人手腕的冲动:“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告别仪式吗?”
“不敢不敢。”四周的人连忙把手又收了回去。
洛宛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向着比武台走去,在她往前走的时候西辞也站了起来,在她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斜睨了她一眼。只可惜洛宛沚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上了比武台。
“西辞。”西辞依旧是那副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狂妄表情,只可惜他对面的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洛宛沚,所以他的挑衅她完全没有看见:“洛宛沚。”
“本次比赛的第一场比赛,现在开始!”
在双方互相行礼之后东陵就迅速宣布了比赛开始,不过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台上的两人却并没有立刻动起来。
洛宛沚不动的原因是她准备看西辞的动作,而西辞不动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不过她还是保持了警惕,准备只要他一动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后西辞突然开口了。
“你不但等级比我低,而且还是个残疾人,你又是凭什么来和我比赛?”
洛宛沚早就猜到他会说这些:“我们现在在比赛,请你能动手吗?”
西辞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回答,本来他一开始没有立刻动手就已经很给她面子,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西辞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不过在比赛之前我想问你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曲承这个人?”
洛宛沚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你说这个名字我从来就没有听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看来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他给杀了。”西辞露出了讽刺的表情:“看看你周围的人,可能觉得你只是一个傻白甜吧,又有谁知道你曾经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洛宛沚好心地提醒他:“对不起,我杀害的无辜路人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西辞:“……”
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台下的同学也不是没有听到,不过大多数人对这两人的谈话持有怀疑的态度,毕竟洛宛沚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被拆穿的杀人凶手。
其实在这里用杀人凶手可能有些不太准确,毕竟这里是玄幻世界,死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看来你杀的人还真是多,那么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西辞冷冷地笑着:“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洞天福地?”
之前洛宛沚本来还一直莫名其妙的,不过在听到他说出洞天福地这个地名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哦,你说的是那个炼药师?”
还记得当时她本来想去洞天福地参加比赛,但因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报名已经结束了,甚至连比赛都开始了。没有获得比赛资格的她就埋伏在门口,然后杀了一个落单的炼药师,抢了他的令牌去参加了比赛。
说实话这件事她还真的忘记了,要不是今天西辞在这里说出来,她甚至都快把洞天福地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说起来要是当时没有去洞天福地也不会遇到那个家伙了……”回想起那次和君九煜的战斗,她感觉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好吧,我确实是杀了他,现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西辞简直都要被她给气笑了:“杀人偿命,你不懂吗?”
“这句话如果由其他人来说,可能我还觉得有道理,但是你来说的话……”洛宛沚摸着下巴:“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怪呢?”
“怎么就算我杀了很多人,难道我就不能说这句话了吗?”西辞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论如何都要把话题给绕到她的身上。
“当然可以,毕竟有句话说的好,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话,但我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洛宛沚耸肩:“不过这话对我来说没有用,别人要杀我,我肯定是要还手的,不管我对那个人有没有愧。”说着,她对着西辞露出了笑容:“如果你想让我杀人偿命,那就先动手啊。”
西辞眯起了眼睛,虽然他之前也没有指望这话能对她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这个人……看来他之前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对自己实在是太有信心了,就算是在现在,他都无法从这个人身上看到哪怕是一丝的慌乱。
没错,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什么报仇,反正那人和他又没有关系。他这一番话只是想让洛宛沚出现心魔好让自己下手更加方便而已。
看来那家伙还真是个废物,活着的时候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死的时候甚至都无法在别人心中产生涟漪。
“行吧,那我就如你所愿。”
西辞的话音落下,台上顿时出现了一头巨大的冰雪蝴蝶。且飞白一看到这只蝴蝶顿时就喊出了声:“这不是他和我比赛时放出来那只蝴蝶吗?怎么感觉比之前看起来更大了?”
“因为之前和你比赛的时候那只蝴蝶只是傀儡。”沈建国抱着肩膀,脸上看不出喜怒:“现在这只是实体。”
“这蝴蝶竟然还真的有啊,我还以为是他做出来的。”
场外的种种议论之声处于场内之中的洛宛沚自然是听不见的。在那只蝴蝶出现的瞬间整个比武台上的温度瞬间就下跌到了零下,而且还在不断的下跌,随着温度的降低地面开始出现大片的冰层,空中开始不断地飘着雪花,好像瞬间就来到了南极。
“哇,突然就好冷。”洛宛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因为眼睛看不到她只能从神识中感受,此刻比武台上的冰属性灵气一下子提高,而且还把其他属性的灵气给压缩了。此刻她的神识中白茫茫的一片,而在其中有一大片蓝色的图层,看起来好像是个魔兽。
她的感叹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她感叹的时候天上的那只大蝴蝶已经俯冲了下来,迎面带起了一阵像是刀子一样的狂风。那风吹在脸上就像是针扎一样,要不是没有闻到血液的味道她还以为自己脸上的肉已经被切下来了。
这是先放魔兽出来探探底吗?怎么西辞也开始玩这种一点点送经验的套路了,不应该上来就开大把她直接打下台么?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明白了,估计是因为西辞不想那么干脆的就把自己打败,他可能想一点点的折磨自己,直到把自己弄死为止。弄死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够多折磨一点那肯定是更好的。
在猜到他的心思之后洛宛沚有些无奈,这个西辞肯定是没有好好的上文化课,他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
好吧,这句话在这里可能和正文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领略其精神意会就好。
就算其他观众觉得她是一路靠着运气走到现在的,作为她对手的西辞是绝对不能这么想的。轻视自己的对手,那可是要付出巨大代价。
尤其是在她已经兴奋起来的时候。
呼啸着的冰晶带起了暴风雪,洛宛沚对着天空张开了手,冰层瞬间冻住她的指尖,却在下一秒又因为她体内的灵气而融化。
四周全都是一片银白,遮掩了结界外的观众,结界隔断了所有的声音,就好像此刻她一个人身在漫天的银白之中。
青色的几乎要从周身溢出的灵气拔地而起,虽然从力量上可能比不过那冰蓝色的灵气,但在浓度上却丝毫不输给西辞。
顿时森林的气味在场上蔓延开来,而在青色的灵气出现的下一刻,金色的光芒也同时绽放。
这种身心畅快的感觉让她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豪气,面对着那庞大的魔兽,她极其自然的,就好像是呼吸那样吟诵起了她最常用的那一句诗。
“一曲肝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