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宋西北又在树林里站了很久,久到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站在那里睡着了。直到过去了很长时间他才动了动,肩上有花瓣飘落,他却像是毫无所查的样子就这么顶着满头的花瓣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穿戴整齐的宋西北头上落满了花瓣,这种场景本来可以说是很搞笑的,但此刻众人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笑话的心情。毕竟告白被拒本就是一件非常令人难过的事情,也好在这家伙估计还以为没有人看到这场私下的告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看着宋西北跌跌撞撞的向着远处走去,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远方的树林里,一旁烧烤的几人一边撸串一边同情着他。
“真没想到啊,一向无往不利的宋西北也碰到了钉子。”且飞白咬了一口茄子,看起来他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叫这家伙以前到处拈花惹草,现在总算是遭到报应了。”
辰九一向都是喜欢和他唱反调的,但是这一次却意外地和他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是啊,还真是大快人心!”
“你们俩的这种状态会让我以为你们原来喜欢的女孩被他给抢了。”沈建国靠在树干上:“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神相拒绝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官方的词,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真是表面兄弟,还说同情呢。”洛宛沚倒也说不上为宋西北打抱不平,或者说她从头到尾都是个看热闹的:“不过告白嘛,本来就是一半一半的几率,被拒绝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比起这个,我觉得他更应该担心以后在学院里神相会怎么对他。”
“你说的对,可是这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沈建国毫不犹豫的说,然后和辰九碰杯子,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说好的兄弟,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对他。”且飞白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们两个,然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茶话会中:“我跟你说啊下次这个孜然不要洒这么多了,你看火焰都蹿起来了。”
洛宛沚:“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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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说,虽然自助烧烤是一项非常耗费时间的娱乐活动,但很显然他们耗费的时间也太多了一点,以至于烧烤结束后天都快黑了。
如果是冬天还没有什么,毕竟烧烤三、四个小时可能还算是正常的,可问题是现在是夏天啊,能烧烤六、七个小时,鬼知道这时间到底都用来干什么了。
“怎么搞的,竟然都天黑了!”在终于吃饱喝足将垃圾都收拾起来后且飞白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如此之暗:“天都这么黑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你怕不是失忆了,刚才还是你先提出天太黑了所以要点灯的。”辰九对他的行为表示了嫌弃:“本来下午我们说是出来买点东西,结果买个东西买到了晚上,我觉得回去肯定又要被叔叔说了。”
“我爸怕不是得嚼死我。”想到这里且飞白动作快了起来:“没办法了,还是按照一计划行动!”
洛宛沚和沈建国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立刻将地上的桌布收了起来,然后就向着他们道别,准备向着东岳群山的深处走去,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等一下,你们这是去干嘛?”
“现在完完整整的回去可能会有灭顶之灾,所以我们准备去东岳群山里打个怪。”且飞白头也不回地说:“来不及详细的解释了,你们只要知道这点就行。好了让我们一起奋斗吧,let'sgo!”
黑夜中两人的身上似乎燃烧起了火焰,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漆黑的树林走去。洛宛沚和沈建国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逐渐远去,头上落下了一堆黑线。
“不过说起来现在也确实已经快八点了。”在那两个人走后沈建国看了一眼时间:“接下来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这个时间应该是学生比较活跃的点。”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在这里能够清晰的看见天上的星星:“要不我们去比武场看看吧。”
“也是,那里应该是消息流通得最快的地方之一。”沈建国想到的却是另外一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消息。”
“你怎么到哪里都想着这些消息?依我看马上就要举行四门选拔赛了,你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把那四大家族里的事整合整合然后发表出来,到时候绝对给你脱销。”
“嘿嘿,以我商业鬼才的头脑怎么能想不到这一点?”一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他就顿时变得格外兴奋:“告诉你吧,其实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就等到四门选拔赛的时候发表出来了。”说着他对洛宛沚眨了眨眼睛:“不过你是例外,虽然原稿现在就可以让你看,不过我最近还在写一些不能发表出去的东西,所以如果你想看到完整版的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洛宛沚一下子就闻出这本书上沾染着的墨香,立刻就明白这估计是原稿。
“你还是先写吧,毕竟灵感一旦中断就很难再抓住了,还不如趁着现在状态好赶紧把书写完。”她没有接:“而且就算不看也没关系,你不是在这吗?有什么问题我问你就可以了。”
沈建国拿着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的脸上微不可查地浮现出了一丝红晕,就算是在太阳底下也几乎难以察觉,更不用说在这漆黑的树林里了。
“好啊。”他将书重新收回,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轻快:“你要是等不及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
“还是等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再说吧。”洛宛沚以为他是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灵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不是要去比武场吗?如果你现在就讲给我听的话等下到那里不就会被别人听到了?所以还是等下次再说吧,反正现在距离选拔赛开始还有一个多月呢。”
“说的也是,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沈建国一想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太过心急了,毕竟四门选拔赛他是肯定会和洛宛沚一起去的,有的是时间,这些事情无论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从东岳群山重新回到榆城,对比起东岳群山的漆黑此刻的榆城那真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和早上艳阳高照的时候那空荡荡的街道不同,此刻整个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远处天空时不时还有烟花绽放,引得人群中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虽然烟火大会现在已经结束了,不过榆城并没有禁止放烟花,只要你有钱想放多少就放多少,也因此经常有人会在晚上包下一堆烟花,让整个夜晚更加璀璨。
两人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现在并不是什么节假日——或者说九界中好像也从来都没有节日这种东西,每次人很多的时候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因为暑假的原因这里比平常的人还要多,估计是原本待在学校中的学生此刻全都涌到街上来了。
“刚刚那人挤来挤去,差点把我的袖子都给夹住了。”在终于离开人群后沈建国忍不住抱怨到:“把我的衣服都弄得皱巴巴的。”
“我的头发都差点被弄散了。”洛宛沚也并没有幸免于难:“不过好在我们终于从那条街穿过来了。”
“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如果还有这么多人的话我们就换一条路走。”沈建国将自己的衣服整了整,然后向着比武场的大门走去:“比武场的人看起来还不少,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热爱修炼的学生。”
“我倒是觉得其中更大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
一进比武场顿时就喧哗震天,各种叫好声喝彩声,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这里简直就像是赌场一样混乱,也幸好之前参加过这里的比赛所以洛宛沚知道台上对战的那两人因为结界的原因是听不见台下声音的,否则她真的怀疑这样混乱不堪的场景下上面两人是否能以最好的状态进行战斗。
虽然一般来说你在外面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是不会有好的场地的,但毕竟这里是比武场而不是什么角斗场,比武场是给所有学院学生一个互相切磋的地方,因此也更加的正规,比那个地下的要干净多了。
“你看那边那两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就在洛宛沚左看右看的时候沈建国突然伏在她耳边说了这样一句,闻言她抬头看去,就看到在一旁的比武台上有两个人看起来刚刚结束对战正在互相行礼。其中一人穿着灰色的薄衫,衣衫上没有任何点缀,看起来朴素而简陋;另一人则是瞳孔隐隐泛出猩红,通身的气质看起来马上就要暴走,但他的表情却异常的淡定,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次又是不分胜负。”他缓缓开口:“下次一定会让你好看。”
陈勉还未开口就看到一颗爆米花丢了过来,顿时竹修满脸的杀气瞬间消失,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阿修,怎么能对着朋友放杀气呢?”他下台之后越西城戳他的脑袋:“而且比赛结束之后就应该把牙齿和耳朵都收起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狂暴时间太久了吗?”
“是,我知道了。”竹修乖乖的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乖宝宝一样:“下次你直接说就行了,不要给我爆米花。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丢一颗就少一颗,多浪费。”
洛宛沚:“……”
沈建国叹为观止:“我去,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还有竹修他……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应该就是暑假的事情。”陈勉依旧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或者说对比起云竹又或者是尽子规,他虽然并不是一直面无表情,但他的情绪好像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波动,比他们两个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放暑假的时候竹修告白了,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是啊,竹修这人也真是的,告白也不知道挑个隐蔽的地方,非要在我们吃饭的时候突然拍桌子开始告白……”刚刚坐在台下围观的任叶词一边走过来一边碎碎念:“都不知道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心情。”
“朋友如愿以偿我们应该恭喜他,为何要照顾我们的心情?”陈勉表示不解。
“你这人……算了,我一向都和你说不来。”任叶词本来想解释,不过想起原来很多次说了半天陈勉却依旧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就有些心累。
“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两个人去哪了?”洛宛沚看到他很是有些意外,毕竟原来一般都能看到他们三人组,没想到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还用问,肯定是变成电灯泡被踢出来了。”沈建国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笑话:“有句话不是说,三个人走在一起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吗?但问题是他们三个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任叶词完全融不进人家的粉红泡泡里,打扰人谈恋爱是会被驴踢的。”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谈恋爱的人这么多?”洛宛沚有些无语:“先是那边,又是这边,然后那边两个人也是,莫非现在是春天?”
“想什么你呢,暑假谈恋爱的人多不是很正常吗?”沈建国敲她:“这个和我们现在的暑假不一样,一放假就处于失联状态,这边的暑假更像是两个月的周末,不正是告白谈恋爱的好时机吗?”
“听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那边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相交谈着,让一旁身中数箭的任叶词热泪长流:“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顾忌一下当事人的感受?我就不制止你们了,为什么还要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他们一向都是这样的。”陈勉淡定地安慰他:“不过你也不用太伤心,毕竟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任叶词:“???”
他感觉一把大刀从天而降,劈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