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宛沚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进门她就直接走到了客厅,在发现到处都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才意识到白珩已经离开了,便就这样摸黑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灯也不开的快速将自己清理一遍就躺在了床上。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睡意,便和尽子规聊聊天。
“尽子规?尽子规你睡觉了吗?”
过了一段时间尽子规的声音传来:【没有,有事?】
“不,我就是睡不着所以找你聊天。”洛宛沚非常诚实地说。
那边尽子规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一分钟后他重新开口:【你最近注意点。】
“你有仇家要找上门来了?”洛宛沚问。
尽子规又沉默了,这一次他沉默的比上次久,不过他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上次本尊和君九煜一战两败俱伤,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恢复五成,想必他也一样。】
“哦。”洛宛沚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但随即疑惑地问:“可是这和我最近要注意点有什么关系吗?”
【有的时候本尊真的觉得你很蠢。】尽子规毫不客气地说:【本尊和君九煜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他是一个毫无底线,残忍,无聊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盯上了你,除非你死了,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洛宛沚的关注点有些奇怪:“毫无底线残忍这些就算了,为什么有一个无聊?”
【因为他确实很无聊。】尽子规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当初本尊想了好长时间关于他为什么要来十万天雷山捣乱的事情,后来本尊想清楚了,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到处搞破坏。】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度:【就和你一样。】
洛宛沚总感觉他这毫无感情的声音里有那么几分怨怼和杀意,于是她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躺进了被子里:“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睡觉了。”
尽子规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去休息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她没有在意,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太睡得着,不过躺着躺着逐渐困意袭来,她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不过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就算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得到一道炽热的光线在紧紧地盯着她。那视线给她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让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后来发现这视线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丝毫没有任何掩饰的,这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窥视自己。
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她就意外地发现自己四周的所有场景在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改变了。她之前明明是躺在宿舍的床上,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一座精致的宫殿中,这宫殿像是现代和古代的结合,倒是有点新中式风格。里面的装饰无一不精致,低调中透露着奢华,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不简单。
就在她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脊背一个激灵,她立刻就感觉有谁站在自己身后。只可惜她的感觉太晚了,不等她转过身去一双手就从她的脖颈后伸来,她重心不稳被他拉着向着后方倒去,就这么陷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自上次一别,洛小姐可有想在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君九煜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整个的包裹。他的舌尖舔上了她的耳垂,那湿热的触感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耳垂上遍布着无数神经,被这么触碰让她身体一颤,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想以此迫使他住手。
“看来洛小姐一点都不想念在下,见面就下如此重口。”君九煜语中含笑,嗓音有着说不出的撩人:“不过不管洛小姐如何,在下可是日日夜夜都挂念着你。”他从她的身后探出头,笑容温和:“日日夜夜。”
“你这话听起来感觉怪渗人的。”
他似有所暗示一般将这个词咬的很重,洛宛沚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便更加用力的咬他,希望他能够松手。可惜的是她都把他的手给咬破了,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滑落,但是他却依旧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其实在下也并没有想做什么,洛小姐为何一见到在下就如此的防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怅然:“在下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所以不能亲自来见洛小姐,而且因为伤及了根本所以连领域也不好开。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在下就第一时间来见洛小姐了,却没想到洛小姐对这在下是这种态度……”他的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洛小姐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让在下就这么抱一会吗?”这么说着的时候他贴近了她的唇角,金色的瞳孔色泽逐渐加深:“还是说洛小姐希望和在下做点什么其他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你是不是就把我当成死人了?”洛宛沚放弃了继续咬他,她松开口,而此刻他的手腕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几乎有两个指节那么深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液顺着手臂不断流下,看起来狰狞异常。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手指亲昵的摩挲着她的唇:“怎么会呢?在下可是最喜欢洛小姐的,所以就算是咬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洛小姐高兴就行。”
“可是我这样也不高兴。”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洛宛沚的身上,这样让她连手都抬不起来,整个人被桎梏得无法动弹,也因此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却看不到他的脸,这让她感觉很是有些不安:“而且你很重,能不能不要压在我的身上?累了就去睡觉,谢谢。”
“没想到洛小姐竟然这么主动,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洛宛沚直觉他这句话没好意,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感觉天翻地覆,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贴上了柔软的被褥,面前君九煜邪妄近妖的面容放大,墨色长发倾落,勾勒的他面容越加俊逸,说是天人之姿也并不为过。
他这幅模样着实惊艳,洛宛沚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有些郁闷:“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是真想看我看一眼就完了。要是有什么生理需求,我不信你在魔族里面找不到一个愿意和你上床的女人,你要非揪着我干什么?而且我们不是仇人吗?你现在搞得我们好像很熟一样。”
“看来在下在洛小姐心里面的印象还真的是很差。”君九煜俯身:“不过不管洛小姐是如何想的,在下都是认真的。”他勾唇,金色的眸子漂亮得不像话:“在下是真的很喜欢洛小姐,虽然说不上是爱,但洛小姐确实是在下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有趣的人。这个世界非常无趣,只有洛小姐对于在下来说有那么一丝新意。”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认同,不过我认为你也非常的无趣。”洛宛沚想要起身,但是双手都被他按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的右手刚刚被她咬。伤,此刻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到了他的手上,直到将身下的床单都给染红:“……你能不能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你不觉得疼我还觉得麻烦。”
“洛小姐是在关心在下吗?”君九煜弯起了眼睛,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觉得你可能理解能力出现了问题。”洛宛沚决定不再与他讲道理:“行了,你来找我到底干什么?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洛小姐和在下说话总是这样横冲直撞的。”君九煜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他的长发滑落,让这样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只大狗:“要是其他人敢这么和在下说话在下早就杀了他全家,不过如果是洛小姐的话……就算再过分一点也是没问题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洛宛沚翻白眼:“我不需要你区别对待,所以你到底是找我什么事能快点说吗?我还想回去睡觉。”
“如果洛小姐困了的话身下就是床,哪里又不是睡呢?”他抬起了头:“或者说洛小姐是害怕在下会对你做出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洛小姐大可放心,毕竟在下现在身上还有伤,要是真的做什么肯定会不够尽兴,在下才不会让洛小姐的第一次如此……”
“你不说话我不会认为你是哑巴。”洛宛沚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露出了完美到近乎不真实的笑容:“我觉得你可能是到了发情期了,如果是这样请麻利地去找一条其他的蛇来交配,随便你喜欢。另外,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我真的会想砍断你的脖子,我发誓。”
“看来洛小姐是完全不相信在下的话了?”君九煜挑眉,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既然洛小姐不喜欢这样,那在下不说了就是。”他低下头,笑容温和的就像是初见那般:“不过作为补偿,洛小姐亲在下一下怎么样?”
“你觉得……”洛宛沚话还没说完他就压了下来,将她的话堵在了口中,她顿时心头火起——既然都已经决定了那还问她干什么?独裁不可取!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君九煜就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就立刻起身,褪去了四周烛火的映衬,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看来还是有点勉强。”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极尽诱惑,却看起来又有几分虚弱:“不过能看到洛小姐,这点就足够了。”
洛宛沚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世界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大脑一片混沌,但很快又开始逐渐清醒,像是马上就要从梦中惊醒一般——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半开的窗外传入了蝉鸣声,有风吹进,将窗帘吹起又落下。
洛宛沚下意识抚摸上了自己的唇瓣,不过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这样做是感觉不到刚刚那件事是否存在的,于是她便跳下了床,将窗户完全推开。
入睡时还漆黑一片的天空此刻已经隐隐泛白,星星闪烁,远方有鸡鸣传来。
洛宛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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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迁移,夏天即将过去,而万众瞩目的四门选拔赛也即将开始。
在这期间各种各样的传言以及四大家族的那些事情将本来一场仅限于朱雀大陆的选拔赛弄的整个九界人尽皆知,而天涯城城主的到来算是那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情绪。于是到后来的时候洛宛沚就不出门了,因为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复读机一般将那些大家都已经熟知的事情重复地说一遍又一遍。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些听众,明明已经听过了那么多遍,但却还能耐着性子再听一遍,接着继续热烈探讨。
“没办法,毕竟现在是假期,大家都闲的没事干。”沈建国如此评价道。
“不过你也算是造成现在这种场面的推手之一。”洛宛沚翻着手上的书,此刻她看的正是沈建国在前段时间写的那本有关四大家族以及四门选拔赛背后那些故事的书。要不都说喜欢蹭热点呢,热点的力量确实够大,虽然沈建国平常其他的书也都很火,但这本《关于四门选拔赛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一上市就遭到了抢购,加印数次依旧火爆,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洛阳纸贵,足以见得一般。
此时此刻两人已经来到了通州城,毕竟想也知道选拔赛真的开始的那几天人肯定会异常的多——虽然现在也不少了,但能错过最大的高峰就行。
而在到了通州城后洛宛沚自然而然的就去了四海商会,顺便把沈建国也叫上一起,现在他们就坐在四海商会后的院子里。洛宛沚正看着他写的那本书,而沈建国在旁边给她讲着那些书上没有的内容。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其乐融融。
不过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好像并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