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尽子规也看向了那些建筑,只可惜他确实没怎么见过人类的建筑,因此看了半天也不清楚是否是反过来的。
不过洛宛沚就显得更是兴致勃勃地区摸索那些墙上的花纹,她看了片刻,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就算我发现这里建筑的花纹和外面是反着来的好像也没什么用啊。”洛宛沚扭头看着他:“这里的一切都这么不同寻常,好像花纹是反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尽子规:“……”
“不过作为第二层应该也会有什么和之前一样的解决方法才对,不过最重要的是……”
到目前为止这里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危机,虽然满大街都是鬼,但都是看不到他们的,也因此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继续在大街上晃悠,不过并没有回到之前的街上,而是向着旁边的地方走了过去,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来到了一片像是住宿的区域,不过也许因为那些鬼现在都在大街上,以至于这里现在没有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生物。
尽子规对这里并不感兴趣,不过洛宛沚想去看看,于是尽子规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在这里到处转悠。
她之前也曾经遇到过这种幻境,虽然并不是这种类型的,但也算是有一些相关的经验。就像是之前在桃花源中的时候,她到处寻找到了一些日记和纸张,就是靠着那些东西才逐渐摸索出最后事情的真相。
虽然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什么解谜游戏一样在寻找关键道具,不得不说没有了系统提示总感觉好像没有那么有趣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手上洛宛沚依旧在翻着东西。一般来说这些关键道具不会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也许一些支线或者是达成真结局的需要,但引出整个事件的开头故事总是非常容易被发现。
看着洛宛沚一次又一次地拉开柜子清理桌面,尽子规也上前来帮她翻找,不过第一间屋子里什么也没找到,洛宛沚觉得可能并不在这里。
离开这间房子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此处没有灯光的原因黑暗中的房间显得很是安静,不过就算如此也依旧能看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完全没有任何破败腐朽,又或者是冷清的感觉。
真是难以想象,在这样的鬼城之中屋子看起来却是这么的正常。
接下来她又去了第二间房子,这间房子柜子里总算是有了一些东西,她立刻就打开来看,发现大多是一些画卷。
这些画卷上画的基本上都是人,虽然画得不太好感觉笔触很是生涩,不过就算是她这样的门外汉也能看得出画画之人对于画中那些人的爱。虽然画的确实不好看,但却很是认真,题词也是简单的大白话,但每一笔都写的十分工整。
“看起来画的好像是作画者的家人。”尽子规在一旁站着无聊也过来看了一眼:“背景就是这里。”
虽然因为画工不太好作画者并没有怎么画背景,不过就从每幅画都寥寥几笔的勾勒中能大概地看出,画中的那些人站着的地方都是这座城的大街小巷,而一直在关注背景的洛宛沚也能看出,背后那有些模糊的背景都是十分正常的。
按道理来说这幅话正对着作画者,没道理会是镜像的。她将画倒过来看,背景依旧是和她刚刚看到的是相反的。
“这里才是正确的。”尽子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能我们看到的才是反的。”
洛宛沚觉得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思绪,只不过那想法实在是跑的有点快,几乎是稍纵即逝,她想了半天也没把跑掉的思绪给抓回来。
而在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旁边的尽子规已经向着其他的地方走去,因为绳子的原因洛宛沚也被拉着一起向着那边走了过去,她一边还看着手上的画卷一边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往那边走?”
“那边不是有一个书柜吗?我看你好像一直都在找这种东西。”尽子规看也没看她一眼,语气极其平淡:“你光看这些画卷也没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洛宛沚摇了摇头:“也许关键消息就藏在这些东西里面呢?也许还有什么藏画术,也可能用火烤之后就能看到画下面隐藏着的东西……”
尽子规已经懒得去听她那些絮絮叨叨话语了,在从前的时候洛宛沚就总是会有这些异想天开的思绪,以至于到后来他基本上连吐槽都不吐槽了——不过说起来原来他也不会去吐槽什么,毕竟这和他的人设不太符合,最多就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而已。
虽然嘴上说着这些,但洛宛沚还是跟着尽子规来到了这边的书柜。说来也奇怪,这间屋子在那一头有着桌子和放着书本的柜子,除此之外竟然在门口旁边也有着一架书柜——虽然这种装饰方法在现代的时候能看到不少,不过在这种地方看起来总感觉很奇怪,毕竟书柜一般都是放在一起的。
莫非这个书柜才是那个关键?
想到这里洛宛沚立刻就将手上的画卷扔下,开始在书柜里翻动了起来。
这个书柜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使用的,因为比起之前的那个这里面竟然连一本书都没有——可能是有书吧,但没有一本是完整的,基本都是拆开的散装,到处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纸张,看上去更像是撕毁的书纸页一般。
这样的书页立刻就引起了洛宛沚的兴趣,毕竟之前她找到的剧情一般都是从这种上面看到的,就像是之前在桃花源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些日记以及后来蜷缩成纸团的那些求救信号无一不是写在书页上的。因此在看到这些东西后立刻就燃起了她的兴趣,直接就开始翻看起来。
不过比起之前轻而易举看到的那些剧情,这些纸页上大多数都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有些上面倒是有字迹,不过大多也都是廖廖几个字而已,看上去就像是拿了一支笔试试看好不好写一样,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洛宛沚并没有为此气馁,而是接着一张张地翻了下去。刚开始大多都是一些空白以及写了几个字的纸张,但是在之后逐渐变得字迹多了起来,而其中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也多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不会写字的小孩子终于学会了写字那样。
刚开始只是一些随意的记录,比如说“今天天气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以及一些“很好很好这是什么”完全不知所云的话语,而到后来看上去就渐渐变得越来越有规律起来。
【今天我们一家去了城北的酒楼,那里的布置和其他人说的一样,确实是非常高档的地方。虽然来这里一趟花了不少钱,但家人都很高兴,这种情况下觉得花出去的钱确实很值得。】
【今天早上下起了雨,不过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下雨总感觉空气变得比原来还要闷热,导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今天去坟地祭拜了祖先,我们祭拜的时候女儿很安静地站在旁边。她问我这是在干什么,便趁机向她科普了什么是死亡,虽然还很是懵懂的样子,不过她也明白奶奶确实是不会再回来了。】
【昨天女儿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蝴蝶,那只蝴蝶的半个翅膀都断掉了,女儿帮它治疗后把它给放走了。】
洛宛沚随意翻了几张,发现基本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看起来这一家人过得很是悠闲,属于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庭。从这些记录中看得出这家只有一个女儿,但也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其实这种事情在九界基本上已经绝迹了,不过每当在这种远离世事地方的时候洛宛沚还是容易会带入这样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在家中待着,但有的时候也会城外面去看看。
虽然这些好像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但洛宛沚还是全都看完了。尽子规因为站在那里很无聊也看了几张,不过很明显他关注的地方和洛宛沚不太一样。
“这些字迹看起来都是一个人的。”在看完这些纸张后他这么说道:“不过前面那些寥寥的字迹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的字迹,估计是他女儿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在这上面写着玩的。”
在看前面的时候洛宛沚还并不知道这家人还有个孩子,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字迹相差的这么大,现在也总算是能解决她之前的疑惑了。
不过最主要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看了这些东西后反而仍旧是云里雾里。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将剩下的纸张都拿了起来,之前的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具体地看到上面写着的是什么,不过粗略一扫感觉依旧是一些日常,她也就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
【昨天晚上女儿和邻居的小朋友一起玩到了半夜,媳妇都以为两人跑不见了,结果晚上的时候门被敲响,才发现原来她们两个竟然一直玩到了现在。】
【今天女儿被罚了禁闭,我也只能和女儿一起在家里看书。】
【今天开始下雨了,每到这个时候就总是会不停地下雨,听说今天晚上街上有花灯会,等会晚上带着女儿和媳妇一起去看看吧。】
洛宛沚本来是一边看着那些日记一边在闲不住地和尽子规各种讲着什么,尽子规本一直在听她说话顺便翻翻手上的纸张,但听着听着她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怎么了?”他低头看向洛宛沚,就看到她拿着手上的纸张,她先是盯着纸张看了半晌,然后突然将手上的纸举了起来还点亮了一丝光芒,对照着在不断地看。
“你能看出这些字都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吗?”她做出这些动作后突然这么问尽子规。
“之前我已经看过了,虽然不太清楚,但时间上这些差不多有一年了。”尽子规随意地扫了一眼手上的纸张,快速地回答道。
“那这个呢?”洛宛沚将手上的纸递了过去。
尽子规接过纸张然后掂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洛宛沚,突然明白她刚刚为什么会那样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今天早上写下的。”说着他伸出食指微微抹去因为空气中的水蒸气而显得有些湿润的字迹:“这里空气中的水汽很足,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并没有下雨。”
“说的也是,下雨看什么花灯会啊……”洛宛沚也吐槽着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直觉告诉她这短短的字句背后很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于是在将其他纸张都还原之后,她将这一张塞进了口袋里。
之后她又在这间屋子里来回搜寻了一番,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她便拖着尽子规直接去了下一家。
临走之前她用灯光照亮了这间屋子,在暖白色的灯光下能看到这是一间虽然不大但装饰的很是温馨的屋子,在里面的床上还有着一个小兔子玩偶,看样子应该是小女儿的玩具。
床上床单都叠得整整齐齐,不过从一些抚不平的褶皱上依旧能感觉出常用的痕迹再加上一些人气——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就是能感觉这里有人居住过,并且现在还在这里生活。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之前在城中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满大街都是货真价实的鬼,漫天的鲜红灯笼以及纷纷扬扬的白色纸钱也都及其诡异,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依旧有种只是走在普通的大街上的感觉。
明明那些鬼都看不到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天生就不怕这些东西,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总而言之就像是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地方一样。
不过也说不定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