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校长，你刚才还说除了线下我们还要做线上，可是现在大成教育线上培训已经一家独大，线上怎么还做得起来呢？”
“大成教育和通慧公考也存在层层矛盾，通慧公考只想利用大成教育这样一个线上平台为他线下的课引流。
也就是说通慧公考只是不断的吸血，并没有拿出优质的师资给大成教育，两者并没有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良性循环。
而且你别忘了，原来的千人名师计划当中的兼职老师有一半都是由我一手培训筛选出来的，只要我们做好完全的准备，让他们过来并不难。”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再造一个顶天公考和大成教育？”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新创立的机构线上线下浑然一体，没有任何隔阂，可以最大限度的达到资源共享。”
刘天华不禁赞叹道：
“如果我这个计划真能成功的话，确实可以创立一个可以比拟通慧公考的，更加优质的培训机构。”
“是啊，是啊，不过手段并不显得那么光明正大，利用原有的公司给予的平台和资源做这些，好像我们是挖墙脚的。”
“吴校长，我支持你这么做，说到我们利用原有公司给予的平台和资源做事，我觉得顶天公考和大成教育本来就是你我二人的。
我们不过是迫于资本的侵蚀而离开，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无可厚非，在道德上我们是站得住脚的。”
“嗯，是的，大的方向上我们就这样商定了，下面我们商量一下这个计划的细节。
刚才说了实施这个计划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们必须要先做出一定的成绩，然后才能够吸引更多资源过来。”
“是啊，这个先天条件也恰恰是最难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坦白的说，连公考培训的完整的闭环都无法形成。
在众强环伺的公考培训市场，怎么去撕开一条口子做出成绩呢？”
“对，这也就是我今天晚上找你来主要商量的事情。
有一个人叫段辉，你听过吗？”
“段辉的名字当然听过，他是早期公考培训体系的缔造者。
后来听说在8年前进入中南海智库团，离开了通慧公考。
人虽然走了，但是他的传奇故事却留了下来，听说十大名师当中八大名师都出自于他的门下。”
“说得不错，段辉可以算是我们的启蒙恩师，更是初期公考培训体系的主要缔造者之一。
除了原启示公考的万橙红、傅德涛的培训体系出自启示公考扫地僧郑浩然名下，其他八位老师都是从段辉的培训体系演化而来。
他可以算得上是老师的老师了。
在十几年前，当时公考培训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火热。
公考培训讲师基本上都是半路出家，没有形成完整的培训体系。
就是在那个时候，段辉和黄总一起创办通慧公考。
段辉本就是北大毕业，天资聪明，很快就整合了市面上所有的培训体系。
他以其高深的知识素养和积累，借用西方MBA测试培训、汉语言文学研究等等不同的学科，打造出系统的行测培训体系。
他又结合当下的公文知识和古代八股文的文脉逻辑，对东西方文化一以贯之，摸索出了申论培训体系。
正是依靠段辉，通慧公考才日渐做大，很多的名师培训体系的形成就算不是段辉口传心授，也是看了他的书才开悟的。
再到后来，启示公考的郑浩然担任公考研究院院长，总结出了一套与段辉的截然不同的培训体系。
因其新颖别致的教学方法和切入点，深受考生喜欢，启示公考也迅速崛起。
通慧公考和启示公考有多次正面交锋。
主要是由于两家培训机构截然不同的培训体系，二者都要一较高下。
郑浩然不喜欢抛头露面，段辉很快就占了上风。”
“既然这样顺风顺水，那为什么段辉离开了培训界，去了中南海呢？”
“这就是黄总下的一盘好棋，他虽然不懂培训，但有计谋。
就在通慧公考大步向前的时候，黄总引入了外部股东。
左手倒右手，利用资本手段不断稀释段辉手中的股份，获得对通慧公考的绝对控制权。
段辉和黄总两人之间的矛盾也逐渐明朗化，一个更加注重通过实打实的教学打出名气，赢得市场。
另外一个则更热衷于通过市场融资扩大影响力，把企业做大做强。
段辉当时特别年轻，算是有点恃才傲物。
黄总也是“一言堂”，在很多场合都让段辉下不来台。
最后段辉一气之下放弃股权，入职中南海，成为中南海智囊团的一员，现在听说在那边也做的风生水起。”
“那他会从中南海辞职跟我们一起创业吗？”
这下刘天华又犯愁了，段辉已经对培训界心灰意冷，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我们是要做一件改变全中国的事情！”吴宇轩说道，“我不止在一个场合说过，公考培训实际上就相当于公职人员入职之前的培训。
每一个培训讲师所说的话都对这些学生产生很深的影响，等我们的这些学生走到执政岗位，走到管理岗位，还是要由他们担负起国强民富的重担。
而黄总这样玩弄权术和资本，只会把我们公考培训这一行给毁掉。
孰轻孰重，我想段辉自有判断。”
此时在北京中南海，段辉坐在红褐色的办公桌前，对面坐着罗主任。
“这次你们小组所作出的判断你怎么看？”
“我知道罗主任要说什么，我是小组组长，所有的责任由我一个人担任。”
“段辉，你知道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不管是因为运气不好还是能力不足，只要我们的判断出现了些许的偏差，都要有一大批人为此承担责任。”
“我愿意为此次的调研报告承担责任。”
“回老家吧，回老家做个副厅。”
听到罗主任说的这句话，段辉哭笑了一下说：
“你是想让我回去养老吗？”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工作性质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要有太多想法。”罗主任安慰道。
“我明白。”
“你知不知道部里的领导为了给你争取这样的一个结果，说了多少好话。
毕竟你在这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在先前你所领导的小组本身也是出类拔萃的。
把你放回老家做副厅，从职级上算是提升。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部里面对我们的重视，部里面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大家寒了心。”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非常感谢部里面对我工作的认可和信任。
任何人都可以犯错，任何人都可以判断出现失误，只有我们不行。
我何尝不愿意离开北京，但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望向窗外。
窗外池水荡漾，一汪碧波，正是风景好的时候。
“对不起，罗主任……让你失望了。”段辉说道。
罗主任什么也没说，向他摆摆手。
第二天上午，在罗主任的办公桌上就出现了段辉的辞职信。
中南海智囊团小组组长辞职，这件事可大可小。
罗主任拿着段辉的辞职信向部里的领导汇报。
部里的领导意思是尊重段辉的决定，但对这样的人才还是要尽量挽留。
罗主任再次跟段辉谈话，言辞恳切，希望段辉能够留下来。
但是段辉确实去意已决，最后无奈，罗主任只能退而求其次，对段辉说：
“部里的编制先给你留着，你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可以随时回来。”
段辉答应了。
在离开之前，段辉还是按照规矩签署了一大堆保密协定、脱密文件。
三年内不能出国，不能从事与原有研究领域相关的行业，不能够泄露任何秘密、机密、绝密信息等等。
好巧不巧，恰在此时吴宇轩带着刘天华找上门来。
刘天华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吴宇轩后面，不知道这个传奇的讲师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直听过他的传说，而这一次是第一次见他本人。
身价几十亿的大佬，刘天华都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但是从未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是一个胡子拉碴，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打刘天华看到段辉的第一眼，他就感觉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拼命的在脑子里面搜索曾经见到过的每一个人，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他肯定是见过的，而且以前还跟他说过话。
“哟，小吴来了。”
段辉热情的接待吴宇轩进来，看到吴宇轩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段辉热情的向刘天华打招呼：“嘿，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后，刘天华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对，就是上次和温暖一起乘房车去青海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开着房车的驴友大哥。
当时他还在温暖和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两人都觉得这个人要么是个变态，要么就是个色鬼，没想到竟然是段辉。
吴校长惊讶地说：“段老师，你见过刘天华？”
“见过见过，不知道是我们俩缘分太深，还是天下太小。
上一次我开房车旅行，见过他和他女朋友，当时我还说跟他们一块儿开车旅行，大家携伴而走，可惜被他们两个拒绝了。”
“段老师，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你就是培训界的传奇人物段辉。”
“什么传奇人物不传奇人物的，那都是个虚名，你这么年轻怎么也迷信这些？”
三人说话间来到了客厅，张辉给他们的人一人泡了一杯茶。
“段老师，这一次来找您，主要是请您出山。”吴宇轩开门见山地说。
“出山？我不一直在山外面吗？又没有隐居。”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想请您重新进入公考培训界。”
“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现在整个公考培训被通慧公考弄得乌烟瘴气，现在他已经并购了顶天公考和大成教育。”
“你们两个分别是顶天公考和大成教育的老大，是你们自己拱手把自己的培训机构让给了他们。
现在机构没了，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唉……”吴宇轩叹口气说，“时势使然，也没办法。”
“不要找这些客观原因，多从自己身上分析分析，看看怎么做着做着就让老黄把你们的公司一窝端了。”段辉说道。
“段老师说的对，两家机构被通慧公考收购，我俩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智小而谋大，可不就被别人有机可乘嘛。”
“段老师批评得对，我们两个确实在运营管理、宏观布局方面存在很大问题。”
“现在乾坤已定，就算我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怎么样也要讲究个人心向背吧，不能看着黄总把公考培训界搅得鸡飞狗跳，这可是为我们国家培养接班人。”
“老大，现在是市场化经济，古圣先贤那一套，得民心者得天下已经过时了。
现在人们只在乎结果，至于手段无所谓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我和天华选择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话，我们两个现在过得也会不错。
但是从根子上来讲，我们还是有点情怀在里面。”
“那还算你们两个小子有点良心。
你们既然找到我，后面的计划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说说看。”
吴宇轩和刘天华一听段辉松口了，面露喜色。
接着吴宇轩就把跟刘天华商量的计划全盘向段辉说出。
段辉听后说：“你们对当下的形势把握还是比较到位的，计划整体上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实施起来也只是小打小闹，再建一个顶天公考和大成教育，那有什么意思呢？要做我们就做一票大的。”
两人一听都惊了，这还不算大吗？吴宇轩问道：
“那你说做大的，我们要做多大？”
“要做出一个超过通慧公考，远远的把通慧公考甩到后面的公考培训机构。”
“这很困难啊，”吴宇轩说道，“现在优质的资源都在通慧公考那边，市场几乎被通慧公考垄断。
我们能从他们嘴里抢块肉出来已经非常不易，还想把他们挤出去，除非出现奇迹。”
“为什么不能出现奇迹呢？只有脑子去想了，你才会去做。”
“这么说段老师愿意参与到后面我们的项目当中了？”
“可以试一下，就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两人一听，段辉终于同意了，这下计划基本上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