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遥把一个“傻子”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丝毫让人看不出来就是演的。
这些事情经过这么一遭的宣传,相信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朝乐儿要如何应对,她也是非常期待。
秋栀一脸心疼地拉着朝遥就回了丞相府,路过门房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人理睬她们俩,直接把他们当成了隐形人。
奴仆随主子,主子不把她们当回事,路铺这也会欺负到她们身上,反正一个傻子也不会告状。
朝遥瞟了一眼,呵,这些吃着碗里的饭还要骂娘的奴婢仆从,真的是把他们给惯坏了。
背着秋栀弹了个指,算好了时间,半个时辰后,门房这里会坍塌。
砸不死人,但可以给个教训。
谁让原身以前经常被他们关在门外!
“秋栀,你真是太好了,只有你真正关心我。”
朝遥嘟起小嘴,委屈地抱怨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当她看到秋栀时,那张满是灰尘的小脸绽放出甜蜜的笑容,仿佛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那些宴会真是无趣透了,明明有那么多好吃的,却没人让我动筷子。”
朝遥边说边摇头,仿佛回想起那场宴会的情景就让她觉得难受。
“最后我只好偷偷溜进厨房,拿了一点点心才填饱肚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秋栀听着朝遥的诉说,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下次这种无聊的宴会我们就别去了。”
她柔声安慰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无论去哪里,都要记得带上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次去北院参加宴会的事,是大小姐一手安排的。
她口口声声说,朝遥已经及笄,早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三皇子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她想多让朝遥见见世面,多相看几家。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做并不妥当,但丞相和丞相夫人却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小姐哪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她根本就做不了主,也没有人给她做主。
齐将军不在家,齐家人也大多不在家,留在皇城的都是没什么地位也说不上话的,丞相府的人想欺负她就欺负她。
关键是这一次大小姐和夫人都不允许她跟着,还把她迷晕了扔柴房里。
要不是她机灵刚才逃了出来,现在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齐将军一家怎么样了,没人护着,小姐在这豺狼虎豹遍地的丞相府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秋栀的头就有些疼。
“不管怎样,小姐你没事就好,这也算是最大的万幸了。”
“小姐,我现在就带你去小厨房,让他们给你做烤鸭,上卤鹅。只是大清早的我们不好吃太腻了,再多加一碗菜粥好不好?”
秋栀也是把朝遥当成个小孩子哄,心智只有六岁,哪怕已经及笄,这不也是个孩子嘛。
她带着朝遥回到自己的院子,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换上一套粉色襦裙。
朝遥刚准备吃点儿东西,门房那边塌了。
轰的一声,不管是丞相府的还是周围住着的达官贵人,全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们纷纷跑了出来,看到的就是门房塌成了碎块,关键还塌得特别整齐,就像是被人为的一样。
朝遥嘴角悄悄地勾了起来,随即又放了下去,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秋栀,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
“秋栀,外面是天塌了吗?”
“小姐不怕,不怕不怕,我们这个院子没事就行,管它是什么地方塌了。”
秋栀拍着朝遥的背轻哄,又拿出吃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姐,吃点儿东西,这些都是你的,小厨房的张嬷嬷今天当值,她还记得你的喜好,少放盐,少要辣。”
朝遥就像被哄好了一样,心满意足地大吃了一顿,漱好口,把秋栀支了出去,要睡回笼觉。
秋栀也想出去打听一下刚才那坍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小姐能靠的人就她一个了,得仔细这点儿。
她一出去,朝遥就拿出来了一套用于雕刻的工具,以及看起来材质像之前给诸葛扶风的牙璋的玉石的石头,这种看起来类似,但实际上对于齐家军来说,一眼就能分辨。
朝乐儿和诸葛东峰他们不是想要这个东西么,那就造一个出来给他们。
朝遥用上了神识和灵力,很快就把这块牙璋给刻好了。
在一些细节上以及材质上都动了手脚,不太明显,但却容易被熟悉的人发现。
这东西得去放个地方,目前齐盛在皇城唯一挂念的人就是自己了,想必朝乐儿和诸葛东峰也一定会从自己这里找突破口。
毕竟以他们谨慎小心的性子,总归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
朝遥把牙璋装在了一个粉色绸缎绣的荷包里,然后塞进了枕头里面的隔层暗箱。
为了怕朝乐儿发现不了,她还专程把枕头的隔层稍微拉出来了一些,足以让她起疑。
做完这一切之后,朝遥满意地躺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
舒坦!
正当她打算小憩片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我的乐儿啊,究竟发生了何事?昨夜还是活蹦乱跳的,怎的一夜之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二小姐!你快点出来,给我解释清楚,我的乐儿究竟被谁掳走了?”
恰逢秋栀自外归来,她立即走上前,坚定地挡在了丞相夫人齐索索的面前,面色冷峻,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夫人,我们二小姐今日清晨受惊过度,此刻已安睡。您若有任何疑问,待她午后醒来再行询问。”
齐索索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喷出血来。
“你这贱婢,竟敢如此与我这当家主母说话!我的乐儿此刻生死未卜,二小姐怎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安睡?”
她说着,便试图推开秋栀,进入屋内。
但秋栀身形虽圆润,却坚韧异常,稳稳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脸色黑沉得厉害。
什么叫做二小姐睡得心安理得?
她的二小姐心如稚童,说不定连到底什么是绑架也弄不明白。
大小姐大清早的就被人掳走了,如果不是二小姐回来报信,谁知道她大清早就被人掳走?
说不定昨天晚上就是彻夜未归,怎么还把这样的事情怪在二小姐身上?
“夫人,我是齐家人送过来的奴婢,不是丞相府的。我拿的是齐家人的月钱,丞相府可没给我一分。那卖身契可也不在你们的手里,别说什么你还是我的主母。刚才我说过了,二小姐已经安睡,你若是再上前打扰,我可就不会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