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遥的神识铺散开来,找到了学院。
宿舍还有人,她如果突然出现肯定会把人给吓一跳。
想了想,朝遥找到学院的一个假山。
一个闪身,再次出现时,她就到了假山里面。
刘千羽等人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她这时候出现在学院,也刚好有不在场证明。
从假山里刚走出来,朝遥差点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哎,老大,这不是你们家门下那个女人的独女吗?怎么,小妹妹,你又被欺负了?”
现在的朝遥虽然看起来干净了些,但是破烂的衣裳和披散的头发,还是能看出来并不是正常的装扮。
朝遥有些愣住,她费力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冰冷而厌恶,仿佛看到朝遥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而站在若扶风旁边的男人要稍微矮一些,冷白皮,清冷又瘦弱,和若扶风这冷峻又充满力量的形象刚好形成反差。
朝遥没有回答旁边那个男人的话,因为她在回忆刚才接收到的记忆。
眼前的若扶风,是朝遥母亲如今寄生的大家族中的大少爷。
这个世界存在皇室,也同样存在世家大族。
若家就是朝遥现在所在的刚力国的最大世家。
如果谁有一个领域的特长,一般都会被皇室或者世家大族招揽去,然后进行培养,再为他们效力。
原身的父亲早亡,至于是怎么死的,原身的母亲说辞是他和外面的女人有一腿,死在了那个女人的床上。
对于这个说辞,朝遥抱有一定怀疑。
因为原身的母亲没多久就被若家招揽了过去。
而后不仅在若家留了下来,竟然还承担了若家主母管理的不少事情。
神奇的是,原身的母亲并无一技之长。
她们母女俩到了若家以后,原身的处境日日艰难。
在若家,没有人喜欢她。
母亲从小就厌恶她,若家家主若听风更是毫不掩饰地看她如看臭虫一般。
若家的大少爷若扶风,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她厌恶至极。
原身不知道,但是朝遥有所猜测。
原身的母亲,很可能和若听风有一腿,或者说,有过往。
在全世界对她不喜的情况下,大师兄文巍就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光。
文家需要讨好若家,而若家无女儿,若听风又在外人面前愿意抬几分原身的身价,以至于原身被当成了若家可以对外联姻的人。
若是文家想搭上若家的关系,那么文巍和原身结合,则是最好的办法。
文家这么想,也是真的这么执行的。
他们花了好多年,最后文巍和原身真的订婚了。
所以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原身其实是和这个文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她写写情诗给未婚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问题就出在,他们这关系,书院里的人并不知道。
也可以说是,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这一次如果朝遥没有穿越过来,原身今天会被扒了衣裳,还会被暴打一顿。
最后她们四人再将原身拖到书院人多的地方示众,以让原身彻底痛苦。
之后还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比如说万舒宁和刘千羽还找了一些地痞流氓,将原身在书院外进行侮辱。
书院以原身为耻,对此进行了强烈地批评。
原身反抗过,向书院解释过。
然而没有人相信她,或者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让她承受这一切,是最好的办法。
原身在遍体鳞伤后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就闭了嘴。
文巍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甚至会遗憾地,再带着一丝怜悯地对其他人说起原身。
这样的原身声名狼藉,不再具有联姻价值。
甚至因为成绩不够优异,也没有了太多的社会价值。
所以,最后原身被若家赶了出去。
自己的女儿被赶出去,原身的母亲没有做出一点帮助。
离开了若家之后,原身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找到了一处小的住处。
长期的虐待,失去家的孤独,让原身最后选择在一个夜晚自杀了。
因为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
死后的原身若不是因为尸体发臭,不然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因为原身的离开而伤心难过,唯一演戏的是原身的母亲。
在知道原身死了之后,当众趴在若听风的怀里哭了起来,惹得他好一阵怜惜。
没多久,原身的母亲就和若听风成亲了,成了续弦。
而那个文巍,好巧不巧的,没有和费尽心思争夺的刘千羽在一起,而是和万舒宁。
那个事事站在朋友这一边,件件都让刘千羽出头的万舒宁,摘了文巍这颗桃子。
“嘿,小妹妹,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可能是朝遥发呆的时间太长,站在若扶风身边的刘叶又问了朝遥一遍。
其实他也只是八卦问问,不可能真的去给朝遥出头。
朝遥没说话,若扶风转身就离开。
“扶风,你不去问问她的情况吗?怎么说也是你们家门客的女儿,关心关心也正常的吧?”
“闭嘴!”
若扶风冷若刺骨的声音响起,刘叶浑身打了个寒颤。
“得,不问就不问嘛,我也就是好奇而已。谁一天天的没事就欺负她,难不成又是文巍的那些崇拜者?”
刘叶絮絮叨叨地说着,然而若扶风完全没有心思去听。
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刚才看到的朝遥那双清澈又淡漠的眼睛,有些烦躁。
明明是恨的,但是为什么在今天看到那双眼睛之后,会恨不起来了呢?
朝遥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根簪子把头发挽好。
太胖了就是不方便,手举起来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朝遥费力将这一切做完,气喘吁吁地靠在假山上。
“还不回去做什么么,难不成等在这里继续被她们打一顿吗?”
清冷的声音响起,朝遥抬头一看,完全愣住了。
咦?
若扶风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很厌恶自己吗?
对自己说这些话做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没,我正打算回去。”
朝遥低着头,弱弱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