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谢语澈和陈彤絮一起出现在公司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遇见了大多大大方方地打过招呼，再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董友武和云涛心照不宣地递给对方一个眼神，默默走进各自的办公区。
今天是永鑫召开年度总结大会的日子，同时也是谢语澈正式上任永鑫总经理推进体系建设后，所召开的第一次总结性会议。
这几个月来，董友武和云涛各自的业绩也摆在那，至于考核的结果底下的员工也都心知肚明。
这时候，大家依旧喊他们一声“董经理”、“云经理”，不过是一时间抹不开而已。
等到会议结束，一切尘埃落定，明天究竟谁是销售部和采购部的经理，还不一定呢！
大概心理作用，董友武总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遇见自己突然回头便会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这感觉令他非常不好受！
“妈的！”董友武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声，对谢语澈的怨念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思考范围。
直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谢语澈话题结束，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的发觉自己十几年来的努力拼搏，真的将在旦夕之间化为乌有。
他彻底怒了，向着谢语澈和陈彤絮的方向骂道：“没想到我老董十几年来的努力，竟比不上小陈一个季度的业绩水平，真不知道您是在嘲笑我还是讽刺您自己！
当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永鑫托付给我们几个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啊！”
说着发现陈彤絮果不其然正盯着自己，于是，他意味深长地笑笑，似乎陈彤絮比他更可悲！
谢语澈面对董友武的指责眯眼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父母出事后，董经理是代表集团股东之一的梁总进驻永鑫代管销售事宜的，并不存在我求不求你一说，而且如果不是陈伯伯拦着，怕是会有更多向你这样的梁家人趁机渗透到永鑫吧！”
董友武闻言看向陈彤絮幽幽道：“别光顾着说我了，陈总今天来参加永鑫的年结会议怕也没这么单纯吧！”
陈彤絮扯了下嘴角：“确实被你说中了，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旁听年结会议的内容。”
见董友武脸上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他又接着道：
“比起这个，我更想亲眼看看你和云涛落荒而逃的模样！”
莫名被连累的云涛愤懑道：“陈彤絮！别得意太早，要是我们都遭报应了，你觉得自己还远吗？”
谢语澈心下一紧，看向云涛的目光满是杀意。
此时的云涛苦涩地笑了笑不再说话，谢语澈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此刻眼睛里漏出的些许悔恨与无奈，他直觉这人将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于是，他指着采购部的KpI考核数据笑道：“不过，云经理还真是大才，善于抓住制度中的漏洞实现自我突破！
是，我是对采购部的付款制度提出首笔小于60%的要求，但是，没让你同时将采购价格上调20%呀！
表面看起来你首笔只付了30%的货款，但你觉得那延期的30%货款，我会给你当季5%的差额提成吗？”
云涛扬着脸垂眼看着谢语澈，反问：“不是小少爷你说的，将严格按制度执行？”
谢语澈随即翻了财务经理林乐的牌子，将云涛所采购的项目按照历年采购价格上下5%浮动标准，计算出实际云涛延缓支付的30%货款，不但没有给永鑫带来货币时间价值的好处，反而因为价格的上升，反而增加15%的采购成本。
精确的数据一出来，云涛无话可说，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只不过心里气不过，想要再扛一会。自己主动认输，和被对手打趴下，毕竟还是有所区别的。
董友武和云涛因为绩效考核不通过被免职，年结大会上当即根据考核结果重新任命新的部门经理，两个老家伙彼此对视一眼，决定递交辞职报告，算是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谢语澈毫不犹豫地签字，交给郭建明的时候，特意叮嘱道：“郭叔叔，你派人盯着他俩，尤其是云涛，离开公司后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郭建明犹豫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故意说一些东西，有意误导你呢？”
谢语澈笑道：“我也没打算他们真的能说些有用的，只不过想在侧面做个印证罢了！”
郭建明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