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见状,郑重道。
“陛下,您是担心?”
“那还用说?合欢宗说不定还从他们身上探听朝廷的消息。再作价卖给对手,要赶紧除掉才是。”
女帝急道。
“陛下放心,我已经通知薛万彻,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地方。”
女帝听罢,螓首枕在陈北冥身上,闭上美眸。
“有你在身边真好。”
陈北冥将爪子从女帝怀里拿出来,抱起她放在身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谁也不说话。
一直到女帝发出鼾声,才蹑手蹑脚从乾清宫出来。
返回东厂,径直去情报楼。
情报楼内,刘瑾却不在。
“刘公公去何处?”
“回公爷,小人们不知道,刘公公一早便外出办事,至今未归。”
陈北冥立刻招来负责行动的掌班,低声吩咐道。
“去将刘瑾给我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公爷!”
这是东厂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内贼,处理不好,会对东厂遍布各处的密谍造成严重后果。
情报楼虽然不知道秘谍的身份,但长期接触秘谍传回的情报,或许能大致猜出来。
随即东厂内部进入肃杀的氛围中。
人们都知道出了大事!
几乎整个东厂全力运转起来,通知秘谍撤离和隐藏的命令发往三国各处。
……
……
与此同时,刘瑾却坐在一条顺着运河南下的商船中。
一个身材雄壮的大胡子走进船舱,身后跟着两个无比娇艳的少女。
她们立刻跑到刘瑾身侧,用热辣的身子撒着娇。
刘瑾哪里见过此等阵仗。
他虽然在东厂身居要职,却鲜少有机会接触宫女。
更别说找人对食。
登时喜笑颜开,在两少女身上找到久违的激情。
当然,是不完全的激情。
刘瑾虽然因为贫穷进宫,但对女子的喜爱却更加强烈。
只是地位低下,长得其貌不扬,没人愿意和他对食。
后来凭借出色的情报天赋混进东厂,地位倒是上升。
但繁忙的情报工作,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日子久了,难免心生怨怼。
反贼赵王赵千山找上门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
“公公可还满意,这对姐妹还是处子呢。”
赵千山朗声笑道。
“满意满意,奴婢多谢王爷恩赐!”
刘瑾躬身道。
赵王摆摆手,两个少女施一礼,对着刘瑾一步三回头地出船舱。
此情此景,可将刘瑾心疼坏了。
但既然此刻投身赵千山,就得受其管制。
“刘公公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赵千山极有耐心,没有上来就问东厂情报。
他也有目的,就是让刘瑾安心。
因为他深知刘瑾一类人最害怕什么,他们唯恐失去利用价值被抛弃。
“王爷大恩,刘瑾无以为报,您给的安家银子足够我家人在南梁生活。”
刘瑾筹划许久,早就安排人将父母送去南梁。
“没有后顾之忧便好,你在湖州的宅子本王已经命人收拾完,到湖州便可以入住。”
赵千山仍然一脸和煦,就是不提情报。
刘瑾可坐不住。
赵千山不提,他也要凸显自己的价值。
“王爷,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赵千山微微一笑,示意刘瑾坐下。
“既然刘兄弟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你与陈北冥也算相处日久,可知他的来历?”
刘瑾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想起某些小小的传闻。
“要说起来,此贼身上还真有问题……”
刘瑾思索片刻,将他在宫内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赵千山。
“坊间传闻,姓陈的据说是南梁的前朝六皇子,不知如何到了大乾,被皇帝带回宫中……”
赵千山认真听完,不放过任何细节。
“南梁六皇子?倒是个好消息。”
刘瑾苦笑。
“那厮无比粗俗,竟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脱裤子,以此证明他所谓的清白。”
赵千山若有所思。
“世间有门武功叫做缩阳术,那阉货武功高深,会此武功并不稀奇。”
赵千山越想越有可能,当初潜入坞堡,害儿子成痴傻的八成就是此贼!
若是那样,就对上了!
“哼!刘兄弟好好休息,老夫还有事。”
“奴婢恭送王爷。”
刘瑾小心翼翼将赵千山送出船舱,回到座位坐下,擦一把头上细汗。
虽说伴君如伴虎,赵千山虽不是君王,却有着同样的震慑力。
好在,只要善于逢迎拍马,再小心些,总比在东厂过得自在。
再说,若赵千山不好伺候,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去磨豆腐。
手中掌握诸多情报,还不信西秦南梁不感兴趣!
想到此,刘瑾自在地唱起小调。
“良禽择木而栖,良将……”
却不知道,暗中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
……
东厂,中厅。
陈北冥听完番子汇报,脸上一片阴沉。
刘瑾叛逃策划已久,便连家人都离开半月。
“公爷,他熟悉我们追查手段,再有人配合,此刻怕是……”
番子不敢再说下去。
陈北冥起身踱步到墙上的地图边,心中计算起逃跑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