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手,凤儿、伽罗,你们且退后。”
陈北冥神色严肃。
房顶上,不断有人飞掠而至。
人数众多,其中带头的两位气息凌厉,远超众人,是宗师修为。
朱凤娇哼一声,与独孤伽罗下马,和莫千愁站到一起。
“师傅,冥哥能打得过他们吧?”
“为首的那两位应是南梁宫中的皇家供奉,单打独斗他们未必是对手,可这并不是比武。”
莫千愁慈爱地看看女儿,虽早就将身世说开,朱凤却始终不愿意叫她娘亲。
哗哗哗……
随着密集的脚步声,巡防营的将士赶到。
火枪营出列,挡在陈北冥前面。
他们做好发射姿势,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房顶。
“胆小之辈,吾等武人各凭本事就好,你却弄出这些来!”
其中一位宗师高手开口。
陈北冥像是看傻子一般眼神扫过他。
“谁和你各凭本事,你当是小孩子打架。
大人,时代变了。
开火!”
开火二字吼出声的刹那,巡防营悍卒就已经扣下扳机。
燧石点燃药包,冒起一股火焰。
米尼弹受到燃气的压力,冲了出去。
嘭嘭嘭~
突然的开火,将房顶上的高手打懵逼。
有几个倒霉蛋被米尼弹当场射杀。
“啊!小子,老夫必找你报此仇!”
两个宗师高手躲得极快,但刚才说话的老者屁股上仍是中了一枪。
“一群白痴,听我的命令,收起吊桥,关城门,准备巷战!”
陈北冥打算在河州城中与逆贼交手,凭借城中狭窄的地形消耗对手有生力量。
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若是在平原上硬碰硬,就算是巡防营占据武器优势,若对方不计代价硬冲,也会伤亡惨重。
而巷战就不同,巡防营将士手中的燧发枪和神火雷,简直就是巷战的利器。
宋应知按照陈北冥的命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火炮等重装备,其余人则是十人为一小队,沿着街道向前推进。
一开始,城中的守军还不知死活地冲过来。
挨上一轮火枪齐射,就变聪明许多。
“无耻卑鄙的东西,有本事就战场上见真章,萧无忌你这小人!”
南梁破虏军统领甘岳破口大骂。
一众将领和河州官员谁也不敢多说话,都看向角落的景王。
他就是皇家第一高手,皇帝派来坐镇河州。
景王双目睁开,扫视过厅中诸人。
“萧无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要破解也很简单,驱赶城中百姓做肉盾,与他们拼人命就是,我们拼得起!”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景王的计策不可谓不狠毒,要是传出去,朝廷得被百姓骂死。
“王爷,不可啊!”
河州府同知从人群中出来。
景王冰冷地瞥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
“还有谁反对?”
一众官员们纷纷低头,没人敢与景王对视。
他的权力极大,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免于治罪。
所以朝中没人不怕他。
“既如此,你就去死吧。”
景王轻描淡写地说完,闪身到河州同知身前,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
杀完人,抬头看向众人。
“与江山社稷相比,一切都可以牺牲,去给本王驱赶百姓,不计任何代价,就是河州城的人死光也在所不惜!”
他的冷血残忍,让所有人脊背生寒。
河州城中十几万百姓,在他口中就像是牲畜。
另一头,巡防营的将军发现南梁大军竟然驱赶百姓挡在身前,立刻将此事禀报给陈北冥。
“什么?!他们安敢如此!”
陈北冥没想到对方会出此毒计。
即便是此战胜了,城中百姓也会死光。
如此带血的江山,就算是赢下,也会寝食难安。
他怕百姓会来找他索命。
狠狠一跺脚。
“去炸毁吊桥和城墙,炸得越多越好,城池他们也休想再要!”
巡防营将士立刻退出巷战,执行陈北冥的命令。
轰隆~
随着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河州的城墙炸塌多处,剩余的也基本没有防御价值。
做完之后,陈北冥立刻带兵退出河州城,进入茫茫山中。
河州的官员们傻了,没了城墙,河州变得就毫无据守意义。
景王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什么,他们进山了?糟了,撤军!”
听斥候说完巡防营的撤退路线,景王大急。
巡防营向南而去,而南部的山中有数条道路通往国都。
驻扎在河州城东的破虏军立刻拔营而起,急匆匆地向国都撤军。
谁知,他们走后,巡防营又从南部山中出来,出现在河州城官员面前。
正组织民夫修城墙的河州知府曲安抖着腿跪在陈北冥面前。
“下官……下官……参见六皇子!”
陈北冥看着眼前的老头子,似笑非笑。
“曲大人啊,可不敢如此称呼,不知你当的是逆贼的官,还是我南梁的官?”
曲安哭丧着脸,再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极是窘迫。
“回六皇子,下官……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