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穆云等人便是开始赶路,前往灵儿所在的隐秘族地,对此,灵儿对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根本就不担心她们的族地会被穆云四人泄漏出去,纵然是一旦泄漏,他们玄灵全族都会立刻遭到灭顶之灾。
这份信任,不管是建立在灵儿何种的心态上,都太过珍贵,珍贵到穆云无法辜负一丝一毫。
不过,由于灵儿说不清楚自己的族地到底在什么地方,穆云等人对玄灵界也一无所知,仅仅只能凭借着灵儿对其余玄灵的感应来寻找方位,穆云便无法用空间法则定位将他们传送过去,只能采取玄舟的方式,让灵儿掌控玄舟,带着他们前往玄灵族地。
这是一艘来自安小海的龙舟,速度虽然比不上空间传送,但也绝对不慢,纵然是环绕玄灵界一周,也用不到七日时间。而纵然是玄天圣域的玄舟,想要饶玄灵界一圈,怕是也得要一月左右。
一路之上,唐雪和冷菲菲罕见的对灵儿有些自来熟,一路都在和她聊天,不管问什么问题,灵儿都是对答如流,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除了玄灵和人类的差异之处,灵儿回答的时候比较隐晦,这不是灵儿不信任她们,而是灵儿大概看出了她们的阅历层次,怕她们把自己当成是鬼了……
至于穆云和安小海,他们一路之上反而是有些沉默,这种沉默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在知道了一些事实之后,开始觉得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根本又找不出问题……
“灵儿,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最终,穆云还是决定多了解,只有把事情了解透了,才知道问题到底在哪里。
“大哥哥想知道什么?”灵儿的目光瞥向穆云,似乎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对于她的“读心”之能,灵儿似乎毫不隐藏,不过只有穆云清楚,灵儿的读心之能是何等的逆天。
别人也就罢了,连穆云本人都无法逃过她的读心,而且从来没有一刻的察觉!要知道以穆云现在的法则层面,任何的精神力都不应该渗透自己,纵然是那些真神想要对穆云采取搜魂一类的事情,穆云都会有所感觉,但是在灵儿面前,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就像是一个被扒光的人,没有任何隐秘。
“一些关于你们玄灵的事情,比如……那个人口中所言的尊玄玄灵,是什么意思?”
“我们玄灵是大自然经过无数年的特殊演化而直接诞生的灵,按照人类的区分,我们玄灵应该被划分为‘天灵’,玄灵和玄力、玄气是无法分割的,或者说我们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玄力的聚合体,但这种聚合不是那种单纯的聚合,而是一种只有自然力量才能赋予的、奇特的聚合,导致这种聚合形成了我们这样的灵。人类的修炼境界,在我们身上也同样有效,从开玄、到圣玄,都是我们玄灵拥有的修玄境界,所谓的尊玄玄灵,值得便是尊玄境界的玄灵。”
“不过,我们玄灵的修玄速度和你们人类是天壤之别,甚至大部分玄灵终生只会停留在一个境界,万年难以突破,而且这种境界停留的相对低微,大都是凝玄境和化玄境,所以,我们根本就无法抗衡人类,对于人类而言,我们玄灵的修为越高,凝聚的玄灵心对他们的作用就越大,尊玄玄灵,早已经被人类灭杀殆尽,现在根本就是传说当中的存在,一个尊玄玄灵,那种诱惑是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的。”
这一点穆云已经想到了,光凭尊玄境和凝玄境之间的差距,完全可以脑补出尊玄玄灵和一般玄灵之间的差距,他们所凝聚出的玄灵心,那根本是两种层面的东西……难怪这冥汶会突然反水,肯定是他们发现了灵儿的真正价值。
想到这里,穆云不由得再度高看了灵儿一眼,她被玄天圣域抓住十年,竟然始终没有暴露尊玄玄灵的身份……不过也是,纵然是此刻,穆云都根本感觉不到灵儿周身的玄力气息,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等的修为。
“我们玄灵有五千万年的历史,其余地方我不清楚,但是在这个玄灵界,五千万年前人类还不是玄灵界的主宰,那时玄灵界的主宰是一种叫做‘玄龙族’的生物,那些生物拥有巨大的力量和体形,但却没有智慧;人类正是凭借着智慧一步步成为玄灵界的主宰,最终掌控着玄灵界的一切。而我们玄灵早在人类之前便是如此的模样和生存方式,眼见玄灵界又演化出了一个和我们非常近似的‘物种’,我们自然是非常高兴,在两千万年前,我们玄灵还和人类友好共处,甚至不分彼此,相互通婚,只是因为玄灵和人类通婚无法诞生后代,因此到了最后,便没有了通婚,但关系依然非常融洽,毕竟我们的外形、生存方式、甚至是语言文明等等,都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
“但……所有的美好,在第一颗玄灵心暴露在人类面前时,彻底的分崩离析。”灵儿的声音暗淡了下去:“玄灵心是一个玄灵在感觉到自然消亡之前,凝聚毕生的精纯力量和意念所化为的玄灵核心,一颗玄灵心,就代表着一个玄灵的生命。玄灵心对于我们玄灵而言是毫无作用的,只有纪念意义。一般而言,一个玄灵在寿终正寝之前,要么化为玄灵心、要么将自己的力量发散于天地之间,一般选择前者的玄灵都是有家人、有朋友,才会给他们留下念想;像那种孑然一身的玄灵,都会回归自然。穆云哥哥,你可知道为什么玄灵界的玄力会如此雄浑?就是因为在五千万年以来,我们玄灵绝大部分都会将力量散于天地之间,与这方天地本来的玄气相交融,产生了某种质变导致的结果。”
“我们玄灵是受大自然庇护的种族,平均数百年、上千年都不一定能够孕育出一个新的玄灵,但我们玄灵也会死、比人类的脆弱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我们的族群规模一直不大,为了在人类世界生存下去,为了得到足够的地盘和资源,我们在发现人类渴求玄灵心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向人类出售过玄灵心,不管怎么说,玄灵心虽然代表着一个生命,但毕竟是一个逝者,他终归会回归自然,如果能够给还活着的族人带给利益和经济,这也是对玄灵的贡献。不过,玄灵心毕竟也是一个留念,就如同人的坟墓一般,是逝者最后存在的痕迹,我们玄灵从来不喜欢那种富足的日子,只要经济还能够维系,我们是绝对不会售卖玄灵心的。但遗憾的是,人类对玄灵心的渴求却让我们始料未及,先是市面上的玄灵心被炒到天价;然后便是有价无市的疯狂追寻;最后知道玄灵心是出自玄灵一族,贪婪的人类便组队进攻我们的族地,抢走了所有玄灵心。”
“到了玄灵界再无玄灵心之后,这些人类便是把主意打在了活着的玄灵身上,这种屠杀一开始,便持续了整整一百万年!”
“一百万年?”穆云浑身一颤,谁能想到,这里的玄灵竟然被人类屠杀了整整百万年的时间!
“这些人,真是不配为人,他们的智慧,是对人类智慧的玷污!”安小海咬着牙,智慧的存在,本身就是用意识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而不是给原本安和的世界带去灾难和毁灭!
明明是大自然孕育出的最纯净的种族,在没有智慧的玄龙族时期都坚强存活下来的自然种族,没想到被智慧当中衍生出的贪婪和人性彻底击败,说起来,也真是可悲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