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顿时愣在那里:柳晨雨是曹‘操’,还是自己会大召唤术,怎么一念叨名字,人就马上出现?
“我、我来逛街买点衣服,怎么,不行么?”柳晨雨声音有些慌‘乱’,旋即反应过来,板着脸训斥道:“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周末不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做作业,跑来街上干什么?难道又找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都快初三的人了,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我、我也是来逛街买点衣服,怎么,不行么?”武阳珍用了一招姑苏慕容家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柳晨雨怒极反笑:“好好好,逛街买衣服是吧?我倒要打个电话问问姑妈,什么时候你的衣服需要自己买了
!她老人家就不怕你买个超短裙、‘露’背衫回去?”
柳晨雨笃定武阳珍是偷跑出来的。她打电话询问买衣服的事不过是个由头,告诉姑妈某人偷跑出去在街上‘乱’转才是要点。姑妈听到消息肯定会雷霆大怒,回去之后一顿竹笋炒‘肉’绝对逃不过!至于武阳珍打电话到柳家告刁状,柳晨雨是丝毫不惧的,没准老爸、老妈听说自己上街买衣服,还会给钱让多买几件呢!
这就是好孩子与坏孩子的待遇差别!
柳晨雨掏出手机作势要打,吓得武阳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姐,亲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回去温习功课做作业,你能不能别给我妈打电话?你是知道的,我妈她最擅长大义灭亲,而且下起手来没轻没重,难不成你想酿成一起‘更年期母亲情绪失控。 ‘花’季少‘女’惨遭毒手’的人伦惨剧?”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难不成还想等我请你吃晚饭?”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武阳珍嘴里回答得干脆,眼睛却在咕噜咕噜‘乱’转。
柳晨雨对武阳珍的小把戏了如指掌:“我算一下,从这儿下楼再到公‘交’站需要3分钟,等车5分钟。坐车到小区‘门’口公‘交’站20分钟,从小区‘门’口到进家‘门’需要5分钟,共计33分钟。表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给你40分钟,40分钟后我打电话给姑妈,如果你到了家。自然万事好说;若是你没到家,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现在计时开始。”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武阳珍哭丧着脸,一路小跑下楼坐公‘交’车去了。
柳晨雨目送武阳珍下楼远去,又在三楼假假地转了一圈,才忐忑不安地走进凤来仪‘女’装店。
江水源早在武阳珍叫“姐”的时候就知道柳晨雨在‘门’外。她们姐妹俩吵架也听得一清二楚,但为了不让她感到尴尬,在她进店之前先把饭菜收拾干净,又把吴梓臣塞到后面仓库里,这才装作一脸惊讶地迎了上去:“咦,班长?真是稀客,快请进、快请进。要不要喝点水?”
柳晨雨脸‘色’微红,闻言连连摆手道:“我不喝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下周四、周五月考。最近两周多时间,你先是去江宁参加比赛,后来陈阿姨住院,你又在家照顾,都没有到学校上课。现在离月考还有三四天时间,你一定复习,不要退步太大。”
江水源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打败我么?这次机会难得,你可一定要抓住!”
柳晨雨撇撇嘴。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递给江水源:“这是我整理的近两三周各科讲授的知识要点,希望对你的复习有点帮助。——不过这只是应付月考的,概括得肯定不细致、不全面,月考之后你最好还是对照课后习题把所有内容重新看一遍。你也知道,咱们学校老师讲课进度比较快。而且高中阶段各学科前后知识点联系比较紧密,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虽然柳晨雨此刻不苟言笑,‘交’代的也都是学习上的事情,但透过她的叮咛嘱咐,不难看出她内心深处诚挚的关切和深沉的感情。只是她严肃惯了,不习惯用含情脉脉、甜言蜜语表现出来而已。
江水源接过笔记本信手打开,只见里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归纳每一天课上讲授的要点,并将易出错、易‘混’淆的地方用红笔标示出来,实在用词语难于描述清楚的时候,还会配上一两副‘插’图。整本笔记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没有丝毫潦草,既体现书写者的严谨认真,也反映她在整理抄写时的良苦用心
。
江水源合上笔记本,郑重地说道:“谢谢班长!你整理的内容我会仔细看,作为情意的见证,笔记本我也会认真保存的!”
柳晨雨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这本笔记是我为了方便复习随手整理的,现在给你,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等你看完直接丢掉就是,还留着它干什么?”
“你整理抄写这本笔记用了多久?”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
“大概两天半吧?呃,我的意思是复习时随手抄录、随手整理,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两天半时间。”
“手酸么?”
“有点。——你老问这种问题无不无聊?”
“辛苦了,班长!”
“切!”柳晨雨习惯‘性’地一扭头,甩给江水源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傲娇得就像只开屏的小孔雀。
江水源还想再说些什么,偏偏此时有顾客询问道:“服务员,这件衣服有l号的么?如果有的话,麻烦拿给我试一下!”柳晨雨推了江水源一下:“别胡思‘乱’想,赶紧去忙吧,我也了!记住,一定要认真复习,考试不能退步!”
“好!”江水源用力挥了挥拳头。
“那咱们考场见!”柳晨雨说完,转身跑出了凤来仪‘女’装店。
等柳晨雨走了,吴梓臣才结束禁闭,被江水源从黑漆漆的的仓库里放出来。顾客正在试衣间换衣服,江水源则忙里偷闲翻看着柳晨雨手抄的笔记,吴梓臣趁机问道:“老大,你和柳晨雨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嗯。”江水源没有否认。
吴梓臣突然发起脾气来,大声问道:“我说老大,柳晨雨她有哪点好?整天板着一张脸,说话也凶巴巴的,看谁都像是自己班上不听话的学生。不就是个班长吗?至于么!而且我跟你说,她以后肯定长不高,还会渐渐发福,直至最后变成一个可乐罐子!”
“可乐罐子怎么了?难道一定得是个子高、身材好、脾气温柔的‘女’生才能做‘女’朋友么?”江水源反问道。
“拜托!老大你的眼光能不能高一点?就算不找浦沧海文学网那样的名‘门’闺秀,总该找个蔡小佳那样的小家碧‘玉’吧?就算不找浦沧海文学网、蔡小佳那样容貌出众的,至少也要找个对你温柔体贴、极尽爱护的呀!为什么非要找柳晨雨那种八婆,你这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吗?”
江水源望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这种事你就甭管了,你也管不着。”
吴梓臣陡然间变得神情落寞起来,整个人就像炉中的香灰,轻忽忽没有丝毫重量,灰‘蒙’‘蒙’没有半点生气,就这样一个人孤单萧索地站在店子的中间,仿佛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他嘴里轻声念道:“是啊,这种事情我确实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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