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摞书,江水源闷闷地回到了教室。( 。。@79,
他无意间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座位,顿时呆立当场:这还是自己的座位吗?只见前排坐着蔡小佳和浦沧海文学网,后排坐着吴梓臣和张明月——话说吴梓臣这货不是一向号称颜控的么?他怎么愿意和张明月坐在一起?难不成他和魏处默同桌坐久了,连审美观也被扭曲了?——而那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龙傲天,不,曾识君同学则隔着过道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正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
。
“怎么,老班来调整了座位?”江水源问吴梓臣道。
“没有啊,我们是按照您的要求和同学们进行友好协商,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调换了座位。怎么样老大,有没有种‘春’风不改旧时‘波’的感觉?”吴梓臣得意地解释道。
“他们都愿意跟你们换?”
要说浦沧海文学网、江水源凭借过人的魅力,巧笑嫣然和男生进行“友好”协商,没准儿他们头脑一热真就答应了她们俩。但要说吴梓臣、张明月两个跟人友好协商就能解决问题,江水源还真不信!这年头谁都知道坐在年级第一旁边,对自己学习进步有莫大的促进作用,谁会傻呵呵拱手让出?
“当然!咱们班上同学深明大义,最是懂得‘成’人之美,见老大和小弟天各一方之后,一个个都是感同身受,哭着喊着要跟我换座位。我推辞再三还是挨不过众人的盛情,只好勉为其难答应。”吴梓臣笑嘻嘻回答道,“老大你有没有发现,以你为圆心,以周围一人为半径画个圆的话,应该是咱们学校乃至整个淮安府平均颜值最高的区域?若是没有两位张同学拖后‘腿’的话。估计咱们能够直接称霸全国!”
张谨是个包子,对于吴梓臣的戏谑只是呵呵一笑。张明月却是不能忍的‘性’子,当即反‘唇’相讥道:“我们拖后‘腿’?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瞧你那眉‘毛’修得跟刀子似的、有事没事翘兰‘花’指、走路都扭屁股的模样,能把人隔夜饭都恶心出来,也好意思说别人?”
“你!”吴梓臣没想到张明月居然如此舌尖嘴利,而且骂人专‘门’揭短、打人专‘门’打脸。 [不知道该找出什么话来反驳。
江水源皱着眉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你们俩一个是班上老人,对新同学,尤其还是‘女’生,要尊重一点、关爱一点,别到处煽风点火制造矛盾;另一个则是‘女’孩子,说话要温文尔雅蕴藉含蓄,才能彰显自己高尚的品味。话说你们俩可是要搭伙坐同桌一整年,现在就这么钉对钉、铁对铁。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张明月和吴梓臣异口同声地答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觉得有苗头就赶紧换,别硬撑着,至少还可以留下点香火情面,免得以后闹崩了影响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和班级的团结!”江水源估计他们也听不清,只好叹息一声,然后把书放到课桌上。准备趁着自习课的时间多看几页,毕竟距离奥数预选赛只剩下一个多月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
“我说江同学这个年级第一怎么当得这么笃定,感情是有老师专‘门’给你开小灶啊!不止开小灶,还有额外的教辅资料,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书!”曾识君不待江水源同意便把那几本书给抢了过去:“数学分析,经世大学数学教学系列丛书?本科生数学基础课教材?我擦,这是大学教材!而且还是经世大学的!”
“傻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吴梓臣已经蹲在他旁边。“我们老大老早就已经把高中阶段的课程全都自学完了,他平日里消遣的书不是什么《竹书纪年》《东观奏记》,就是什么《复分析》、《电化学基础教程》。某些烂番薯、臭鸟蛋连我们老大的深浅都不知道,就大言炎炎地想要抢校草和年级第一的宝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曾识君拧着头道:“就算他现在是研究生、教授、中科院院士
。又能怎样?不代表他能高中考试第一!要知道做高中试卷,用高中知识点就够了,而且是高中的学生最当行!”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吴梓臣摇着头说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到时候啪啪啪打脸才打得最爽!”
“谁打谁脸还不知道呢!”曾识君把书还给江水源,然后抱着新发的教材认真看起来。
“哟呵,你这是成心想打破人类脸皮最厚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啊!”吴梓臣对油盐不进的曾识君彻底没辙了,只好回过头求助江水源:“老大,这么嚣张狂妄的装比犯你能忍吗?反正我是不能忍!所以恳请老大你代天巡狩、替天行道,直接镇压此獠,为民除害。”
“you_can_you_up,no_can_no_bibi!”受了葛钧天严重摧残的江水源实在没兴趣和吴梓臣闲聊,直接翻开《数学分析》第一册接着看了起来。
没了江水源撑腰,吴梓臣顿时怂了下来,乖乖回到座位上自习。
下午开始正式上课。江水源偶尔会听上一耳朵,但大多数时候是埋头和l′hospital法则、taylor公式、riemann积分较劲儿,看书累了就在那儿拼命刷题。像吴梓臣、蔡小佳早已熟悉江水源的学习风格,对此见怪不怪;但曾识君、张明月、浦沧海文学网等人却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张谨,第一节课下课便好心劝慰道:“江、江水源,这、这些书不着急看的,上、上课要专心听讲才行!”
吴梓臣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小结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老大天赋过人,可以一心二用,别看他上课时翻别的书没听讲,其实老师讲什么内容他一清二楚。他注意听讲那会儿,不是本节课的重点、难点,就是超出课纲以外的东西,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吧!”
“啊?原、原来是这样!”张谨恍然大悟,同时也对江水源一心二用的天赋羡慕不已。
“别听他胡说!”江水源瞪了吴梓臣一眼,才和张谨解释道:“刚才上课的内容,我在奥赛社里都已经学过,所以就没有再听。要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捷径可走,就算走了某条捷径,最后你也会发现自己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然而江水源说的并不是全部。没错,现在老师上课的内容,要么他在奥赛社的培训里学过,要么通过自学早已了然于心,但他也确实如吴梓臣所言,经过一年的训练,初步具备一心二用的本事。
“一心二用”说起来玄妙,其实就是在看大学数学教材的时候,留一两分注意力关注老师讲课的内容。一旦发现老师讲到重点、难点,或者超出课纲以外的东西,马上把注意力切换出来。等老师讲完,再重新回到课外书里。如何发现老师讲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呢?一是课前要熟练掌握课本上的知识,做到烂熟于心,这样才能敏感地发现问题所在。二是要思维敏捷,‘精’神非常集中,能够做到迅速切换。否则脑袋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转过弯来之后又沉不下心,结果只能是两头落空,而不是一心两用。
江水源不知道张谨的禀赋如何,但要是盲目效法自己的一心两用,导致成绩大幅退步,数学也没衙,那可就对不起这位老实可爱的新同桌了,在朱清嘉、葛钧天那里也‘交’代不过去,故而他干脆找了个托辞。想起上午时葛钧天对江水源的品评,张谨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你、你说得对!”
在一旁偷听的曾识君却忍不住撇撇嘴:“我说呢,原来还是开过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