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孙大权嘴里吐出一口烟圈,皱着眉头不认可的看着孙威:“你是秀秀的哥,你应该明白名声对一个女同志有多么的重要。不要整天瞎说一些有的没的败坏女同志的名声,像个长舌妇一样。”
孙大权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侄儿。
不管是孙威还是孙武,他们两人都给他一种很会耍心眼的感觉。
本事没有,小心眼到是不少。
他之所以还带着他们一起做工,也是出于是血脉至亲,有活没办法不叫他们。要不然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叫这两人的。
孙威嘿嘿笑了笑,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秀秀她好看,红旗村最标致的姑娘了。她看上姓骆的那小子是他的福气……”孙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他家秀秀那么优秀,选对象都是选最好的。
骆文兵一个月三十六块工资呢,这不比二叔家孙丽红那傻子看上的贺擎东强?不过话说回来,孙丽红是傻子,贺擎东是混子,一个傻子看上一个混子,倒也说得过去。
孙威在心里洋洋自得。
他感觉二叔一家人都蠢透了,若不是二叔没儿子,他以后可能继承二叔的家产,那他才不会去讨好他二叔这个古板又严谨的小老头儿。
孙威心中的混混,此刻已经来到了榕城。
江河第一百零八遍看向贺擎东的脖子,欲言又止,难受得他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鸭子,张嘴嘎嘎的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东哥这么威猛高大的人,怎么就会被狗咬了脖子呢?
好奇,不敢问,怕被骂!
贺擎东斜斜的睨了一眼江河,伸手将衣领扣了扣。
江河:……
果然,东哥也知道被狗咬了很丢人,所以一路上不断的遮掩。那他身为好兄弟,是不是更不该揭他伤疤了?
但是怎么办?他真的很想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狗,竟然敢咬他东哥的脖子啊!他若是不问出来下次自己遇上了,也被狗追着咬了怎么办?
江河为难极了。
“有屁快放!”
贺擎东冷冷出声,江河心一横,牙一咬,眼睛还要随之闭上才敢鼓足勇气大声道:“哥你脖子是被哪家狗咬的?”
“啪!”
回答江河的,是一道无比响亮的脑瓜崩。
“哥??”
“谁跟你说是狗咬的?”贺擎东眯着眼眸,眼中闪过江河熟悉的危险气息,那是自己又要遭殃的预报。
江河觉得自己可以抗争一下。
“哥…你那脖子上的印子,我都看到了。那整齐细小的牙印是一只小狗咬的吧?你别害羞你跟我说,我回去放点耗子药把它弄没了,我们吃狗肉火锅!”
“吃你个头!”
贺擎东又一巴掌拍在了江河的脑袋上:“你这脑袋不用了可以捐给瞎子做尿壶。我免费把你脑袋里的屎挖出来,不要钱。”
“什么啊……哥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人?”江河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深深的被侮辱。“你不能看到我发现了真相你就要杀人灭口吧?”
“杀你个头!就你那脑子你那眼神,也只能去孙丽红面前秀秀智商了。”
江河更不乐意了:“哥!”
他正欲要继续跟贺擎东理论自己是个聪明的,别拿他跟孙丽红那个傻子相提并论的时候,贺擎东的眸色忽然一沉,大步朝前走去。
江河一看,嚯,苏宝珠!
“苏宝珠,你别跑!”
刚从邮政存了款出来的苏宝珠,脸上还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呢!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她扭头看去,豁然看到十里八村闻风丧胆的贺擎东朝她这边跑来。
苏宝珠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苏宝珠你别跑!你站住!”
江河的大嗓门还在后面响起。
贺擎东很想抽个空,把江河的嘴先用臭袜子堵上!
说他智商不行他还不承认,就现在他这表现,比孙丽红还要蠢上不知道多少倍。贺擎东在追苏宝珠的同时,还分心替孙叔担忧了一下有江河这么笨的女婿,以后可要怎么办?
江河:不我不是你别乱说。
苏宝珠跑肯定是跑不过贺擎东的,没跑几步她就被贺擎东给逮住了。
她觉得晦气得不行得同时,脸上带着讨好得笑意转过了身:“贺大哥是你啊?好巧啊你今天来城里做什么啊?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吃饭吧贺大哥?”
“呵……”
贺擎东习惯性得舌尖抵了抵上颚,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的睨着苏宝珠:“谁他娘是你大哥了?你叫老子大哥?就你这蠢样也配?”
苏宝珠:……
真粗鲁。粗俗不堪!
果然是十里八村的混混头子,像他这样的人再过几年,一定是第一个被杀头的对象。
想到这个臭混混没几年命可以活了,苏宝珠心中的那股气就顺了。她也没跟贺擎东叫板(是不敢),脸上依旧带着僵硬无比的笑。
“贺大哥真喜欢开玩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又比妹子大了那么一点,我不叫你大哥叫你什么呢是吧?”
“叫东哥。”
江河总算是追到了,他听到苏宝珠的话,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话。
苏宝珠呵呵笑了:“江河哥哥也在啊。”
江河张嘴正想回答,贺擎东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废话少说,苏宝珠把你之前跟人借的两百块钱还回来。”
“我什么时候跟人借钱了?”苏宝珠试图装傻,反正她跟那群傻子要钱的时候,他们又没写欠条。
“呵呵……苏宝珠。”贺擎东环抱着胳膊,一只大长腿抬起往边上护栏上一踏,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记不起来了?老子丢你到河里清醒清醒?”
邮政银行门口,就是一条沟渠。
明清时候就有的老沟渠,水有两三米深呢!
这人若是被丢下去了,沟渠两边光秃秃的,就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从沟渠里爬出来的。
苏宝珠不敢去挑战贺擎东的话的真假,她一边笑一边往后退,试图想要寻找个逃跑的机会。
“除非你想让你那个家的爸妈知道,你在乡下就是个四处骗人的女骗子,不然别想着逃跑。”贺擎东阴仄仄的话打断了苏宝珠最后一丝的幻想。
哪怕是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了多年,苏宝珠跟贺擎东也没有过直接的交往。她对贺擎东唯二的记忆,两场都是关于他打人的。
那出手的狠戾程度,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觉得胆战心惊。
“嗯?苏宝珠,老子耐心有限的。”
贺擎东在下最后的通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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