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初拍卖的价格都上亿了,那时候她还在戏言,不知道将来谁会戴着这么昂贵的钻石。
结果却没想到,现在,这颗钻石,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冰凌之心?”她诧异的道。
“你见过?”他微诧了一下。
“嗯。”她点了一下头。
“这颗钻石,我打算用来做成你的婚戒,到时候你看看你喜欢哪种款式的戒托,或者是让设计师设计你想要的款式。”易瑾离道。
婚戒?!凌依然诧异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个上亿的钻石,当她的婚戒?!凌依然只觉一切都好像显得那么不真实。
“怎么,你不喜欢?”他微微蹙了下眉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么回头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钻石,又或者,你喜欢其他材质的宝石?”
“不是!”她急急的否认道,不是不喜欢,而是……“这个钻石,太昂贵了,你真的要做成婚戒吗?”
“不然呢?”他蓦地轻笑了一下,此刻,她的神情倒似有些可爱,“你要是想做成项链之类的,也可以。至于昂贵……”
他的语音顿了一顿,执起了她的右手,微微倾下身子,亲吻着她无名指将来要佩戴婚戒的地方,“再昂贵的戒指,你都戴的起,你是我易瑾离要娶的女人!”
一股温热的感觉,从他亲吻的地方,迅速的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这就是她要嫁的男人,让她有种被他捧在掌心中珍视的感觉。
她想,答应嫁给她,或许会是她一生做得最正确的选择吧。
接下来,凌依然一一看了现有的一些钻戒的款式,然后又和设计师进行了沟通,初步提了一些想法后,总算是结束了这第一次的沟通。
毕竟这种设计的活儿,需要多沟通几次,而且事关婚戒,自然是要更加谨慎了。
“饿了吗?”易瑾离问道。
“嗯。”凌依然点了点头道。
“那现在去吃饭吧。”他道,然后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她曾经称赞过的餐厅用餐。
点菜的时候,凌依然发现易瑾离所点的菜,都是一些她喜欢吃的菜。
他就是这样,会默默的记住她的喜好,不经意的展现出他的那份体贴。
如果说以前,她对他心有惧意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害怕他了。那份惧意,可以说已经随着他给予她的爱而消失了。
“明天,和我去一趟律师事务所吧。”易瑾离突然道。
凌依然怔了怔,“怎么了?”
“你的案子,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为打算找律师整理材料,然后向检察院那边提起申述,所以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律师事务所。”易瑾离道。
凌依然整个人顿时僵直住了,就连呼吸都有些停摆,向检查院申述……那代表着,她的案子真的要翻案了吗?
她真的可以得以清白吗?她那些所承受的痛苦、委屈、冤屈,真的可以洗刷吗?
曾经,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可能没办法翻案,所谓的翻案,不过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寄托而已。
但是现在,他却在告诉她,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曾经的那些不可能,在因为他,而变得可能。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翻案的吗?怎么不出声了?”她的沉默,令得他问道。
“那些证据……真的可以让我翻案吗?可以……给我一个真相?”凌依然喃喃的问道。
真相……易瑾离的眸光几不可察的微微一闪,“嗯,不会有问题,相信我!”
眼泪,就这么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她抽泣着道,“阿瑾,谢谢你!”
她的眼泪,顿时让他有些无措,他赶紧抽了纸巾,擦拭着她的眼泪,“别哭,我帮你找证据,帮你翻案,可不是为了要看你哭。”
她的眼泪,只让他阵阵的心疼。
可是她的泪落得反倒是更凶了,就像是这么多年被这场冤假错案所压抑的痛苦,全都在此刻,得意发泄了出来。
凌依然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大声的痛哭着。
“啊……啊……啊……”那一声声仿佛终于得意释放的哭泣声,透着多少的委屈,多少的痛苦!
易瑾离眼神复杂的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感觉到胸前的衬衫,在渐渐的变湿。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而他的心,也在阵阵的抽疼着。
他可以还她一个清白,但是纵然他再权势滔天,有再多的钱,却也无法把她曾经失去的岁月还给她。
若是早知道,他会爱上她,会爱得如此之深,那么当年,他绝对不会容许她受一丝委屈。
可惜,他不知。
不知当年的纵然,会换来如今的愧疚,不知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另一个人,而背负上如此沉重的罪恶感。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却唯独不能不在乎她的。
有些僵硬的抬起手,易瑾离轻轻的拍着凌依然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她,“依然,别哭了,别再哭了,好吗?”
一遍一遍的安慰着,仿佛不知疲倦。
凌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全都没人了。
偌大的餐厅,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已。
“其他……人呢?”她抽着鼻子,声音已然还一哽一哽的。
“我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易瑾离道,“不然你这样一直哭下去,总不能让其他人都来围观。”
凌依然顿时不好意思了,她也没想到,刚才她的情绪会一下子失控,然后那么大声的哭了起来。
“可是,那么多客人……”她记得今天来的时候,这餐厅里客人还挺多的。
“小事而已。”他道,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还有着泪痕的脸庞,“哭够了吗?”
她微咬了一下唇,小声地应了一声。
他从身上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轻轻的吐了出来。
从来,他不曾对其他人说过这三个字,却只对着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