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陌尘淡淡地瞥了何子欣一眼,“这有什么难的吗?”在他看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有笨蛋才会梳不好。
“可……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孩子会给人梳辫子的。”何子欣道,毕竟,她周围可没这样的男生。
“那是因为你见到的人太少了。”伍陌尘道。
何子欣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白依依头发梳好了,拉着易谦锦一起玩儿去了,易谦墨走到了伍陌尘身边道,“给女孩子梳头,你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不会。”伍陌尘道,对于易谦墨,他倒是态度有些不一样。
当初曾经有一次,他和易谦墨讨论过关于病毒的话题,最后因为谁都没办法说服对方,于是干脆实际动手了。
两个人互相进行了一场病毒的攻防战,用病毒攻击对方电脑,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没有分出胜负。
而伍陌尘认为,自己比易谦墨还大上2岁,所以其实是他占便宜了。
如果两人年龄一样的话,没准他就会输了。
也是至此之后,伍陌尘和易谦墨倒是亲近起来了。
“不会麻烦?你很喜欢给女孩子梳头吗?”易谦墨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有。”伍陌尘答道,“不过依依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当然不会觉得麻烦了。”
“……”易谦墨顿时有点无语。
他这个年纪,自然明白妻子是怎么回事了。他有知道一点关于伍陌尘和白依依订了娃娃亲的事儿,但是他却不能理解,为什么伍陌尘要在白依依出生的时候,就决定要和白依依结婚。
结婚……那不是应该长大之后才做的事情吗?
那应该是很遥远才对!
只是对于原因,伍陌尘从未说过。
此刻,易谦辞拉着何子欣,很认真地问道,“我也可以给你梳辫子的。”
何子欣一愣,片刻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似地道,“不用啦,我又不是依依还小,我自己会梳辫子。”
“但是你喜欢会给女生梳辫子的男生,是吗?”易谦辞问道。
“也不是喜欢啦,就是觉得……呃,挺少见的,不过这样的男生,其实应该会是个很温柔的男生吧。”何子欣咕哝着道。
虽然伍陌尘是有点毒舌,不过看得出,伍陌尘给白依依梳头发的时候,动作很轻柔,就好像深怕会弄痛了依依似的。
“我可以学梳头,我也可以变得很温柔。”易谦辞道,“所以,阿姐不要去喜欢别人好不好?”
何子欣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下道,“小辞,你不需要为了我的一句话去学什么,或者改变什么。我不喜欢小辞你总是因为我,而做出改变。”
因为他每一次因为她的随口一句话,做出改变,总让她心头沉甸甸的,渐渐地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甚至,现在她有时候会害怕,害怕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又让他做出了什么改变。
“为什么?”易谦辞问道。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啊,要为自己而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你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才对,而不是我喜欢什么,你也喜欢什么。”她道。
12岁的年纪,已经是小学6年级的学生了,再过几个月,就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
年岁的增长,也让她看问题的很多角度发生了变化。
“我喜欢你喜欢的东西,难道不好吗?”他问道。
“可是我希望你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啊,那东西,也许不是我喜欢的,可是你却喜欢。”何子欣道。
“我不要!”易谦辞几乎连思考都没思考,就拒绝道,“如果不是你喜欢的东西,那么我也一定不会喜欢!”
他这句话,说得是如此的干脆,也让她一窒,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有时候,他的固执,就连她都觉得好无奈,就好像他一旦认定了什么,那么谁说都没用。
不远处的凌依然像是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的异样,走上前道,“怎么了?”
何子欣率先摇摇头道,“没什么,凌姨。”
而易谦辞则是一声不吭。
凌依然对着何子欣道,“我知道你懂事,不过如果小辞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凌姨,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希望小辞不要因为我喜欢什么,就跟着喜欢什么,没有他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去喜欢阿姐不喜欢的东西,我不要这样。”易谦辞嘴里蹦出了一句。
凌依然看着儿子这样,自然也知道儿子这方面的固执,于是对着何子欣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希望小辞可以变得独立,不过还是要慢慢来。”
“嗯。”何子欣点点了头。
晚上在卧室中,凌依然对易瑾离说了今天何子欣和小辞的事儿。
“你说,小辞若是再这样下去,怎么办?那孩子对子欣太依恋了。”凌依然担忧地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子欣将来和小辞在一起就行了。”易瑾离道。
“那也得子欣喜欢小辞吧,可是子欣如果只把小辞当弟弟,根本没那方面的感情的话,又该怎么办?”凌依然道,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就让子欣爱上小辞好了。”易瑾离道。
凌依然头大,“感情的事情,哪能说爱上就爱上的,如果感情可以那么轻易地受意志控制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事情了。”
“小辞是我们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想要何子欣陪着他一生一世的话,那么他就一定能让何子欣爱上他。”易瑾离笃定地道。
“你就这么确定?”她道。
“对,我很确定。”即使何子欣不爱小辞,他将来也会让儿子得偿所愿的。
只是这话,他此刻并没有对她说出来,因为他很清楚,他这话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会认同。
依然和他不同,她的内心,长存光明,所以她会成为律师,所以这些年,她会为她的正义,不断的替一个个含冤的辩护人打着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