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叶凡同志,你给在坐的常委们详细说说这事吧。”贾宝全冲叶凡示意道。
“好吧,前段时间香港飞云集团撤资后,使得咱们县丝织线毯厂合资的事一下子全告吹了。
由此引起县丝厂的职工干部们都有些不安份了起来。他们的担心也是正常的,大家都知道,那厂子效益不大好,已经处于关停的地步了,如果没有外来资金的注入,全面盘活厂子估计就会使得丝厂陷入一种很是尴尬的境地。
林泉经济成立后,县里又把丝织厂从县经贸委划分出来给林泉经济直管了。
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这厂子盘活,走合资的道路,这也是救活该厂的唯一一条出路了。
后来多方打听,听说香港飞云集团和他的老对头布升集团正在竞争香港南宫集团建的天马大厦的第三层楼面……不过,昨天,我好不容易请来了布升的贵客,他们赵董也说了,布升的考察组兼着签约组的任务,考察完毕后如果合适立即就可以签约了。
一来咱们鱼阳把天马大厦那半层楼面一转租给香港布升集团直接就可以把2000万变成2200万,干赚了200万,这可是转手得来的纯利润。
二来布升已经答应注资丝厂2000多万。我们是两边都赢利,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
不过,昨天周长河同志急匆匆的在没请示贾书记和常委会的情况下冲进来就把我给双规了,而且直接当作犯人在林泉经济区几百双眼睛和布升客人眼皮底下扣走我的,当时没回县里,而是直奔往福春市而去。
我当时也特别的申明了布升客人的重要性,可是周长河同志一点都不顾及大局,即便是我犯罪了能为国家作点贡献,你们纪委可以派人在身旁监视我嘛。
等我把合资的事谈下来不是更完美。经他这么一闹,合资的事全泡汤了,布升的客人转身就去了浙宁。
如果那2000万资金因此收不回来的话这责任完全在周长河同志身上,我希望周长河同志能还我清白,把此事澄清。
不然,我一直背着个国家蛀虫的罪名还怎么安心工作,下属们会怎么看我?
如果长河同志不澄清此事,我将向市纪委提出申诉。”叶凡滔滔不绝,有力有利有据的把事实说了出来,而且出示了硬实的材料,以及跟南宫集团签定的合约等等,一竿子一竿的逼将向了周长河。
现场顿时就静默了,周长河那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连脖子都黑了,一股强烈的悔意涌上了心头。
费默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肖竣臣都在冷眼看着叶凡,暗骂道:“这小子,还真是阴,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这样子一来倒还真是拿捏住了堂兄掌控的飞云集团的命脉。
此人不去经商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在商言商,叶凡做的也无可厚非。
而且,此人很有能量,堂兄飞城一直拿不下的香港金世界集团都被他拿下了,不知用了什么非常规手段,不然怎么会拿下来。
厉害!看来以后是不能小觑此人了,他已经由一头小牛犊渐渐的长大了。不会成长成鱼阳的第五虎吧!”
肖竣臣心里悚然一惊,再次隐晦的扫了叶凡一眼,仿佛是想把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牛犊看个透彻,最好是剖腹拔皮再研究一番才好。
“我想这次的事还请周书记给大家说明一下,既然叶凡动用款子的事事先已经给贾书记和卫县长说过了,经过领导授权的动用那就不是私自挪动款项了。
是为了大局保密才这样子做的,周书记这样子做可是令咱们县处于很尴尬的境地。
布升的客人这一去,那可就是2000万的投资损失,还得外加200万的纯利润得失。
而且,从远景上看损失更大。布升这次一次性就能投入2000万,以后随着年份的增加,肯定每年都会追加一定数额的投资的。
也许还会在咱们鱼阳建立丝织基地,随着产业的初步建立,以后跟进的配套工厂,公司也会随之而来,一个这么好的产业链就这样子被长河同志给搅黄了。”玉雅枝居然开了头炮。
“嗯!叶凡同志好不是容易打下的大好局面给‘双规’两个字全毁了,咱们鱼阳穷,在坐的都知道底子。唉……”肖竣臣叹了口气,变相的支持了玉雅枝。
而且肖竣臣很高明,并没提飞云集团正的肖傲霜经理正在林泉镇等着谈判的事,其心不用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透露出此事的话那就说明周长河同志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因为布升虽说走了,但又来了个香港飞云集团,两相一对抵,可以大大的减轻周长河那个‘双规’所造成的巨大损失。从而倒致要搬倒周长河的理由、证据的说服力就小了许多。
“长河同志这次做得是有些不妥了。”谢强冒了一句话就不吭声了。
“不是不妥,是相当的不妥。咱们鱼阳拉点资金容易吗?盼星星盼月亮的拉点资金来这下子全给毁了。
要是因为此事鱼阳丝线厂的几百职工干部闹腾起来的话那这责任谁来付?
怕不是到时又得我这个县长出面吧!哼!”卫初婧一想到这些都冒火,尽管飞云集团弥补了这个过失,但如果不乘此机会拿下周长河就怕他以后还会再使绊子,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来就更可怕了。
还有,如果不打击一下周长河此人叶凡的心肯定不甘心,这小子不甘心的话一撂挑子,不去跟飞云集团谈判就麻烦了。
所以,从本心来说,卫初婧是不怎么想攻击周长河的。并不是说卫初婧这个县长心肠好,主要是因为周长河跟费默这两个老搭档凑一块能有力的牵制住贾宝全这个县委书记,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不然,周长河一倒,费默独木难支,那这县常委会真的变成贾宝全支手遮天的地方了。
那自己这个县长想生存,想捞点权就更难了,既得利益有可能受损卫初婧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了,不过此刻看样子不行了。
叶凡那一关过不去,目前还不能少了叶凡这枚棋子,他的存在虽说有点搅局的势头
但从大方面来说却是能有力的促进全县经济的发展,提高了gdp增长率就等于变相的帮助了自己戴稳头上那顶官帽子。
所以,只能先顾及眼前了。至于从贾宝全处分得利益的事以后再想办法了。
事物总在发展变化之中的,也许拆散了周长河跟费默这对老搭档,鱼阳又会冒出一个新的更强力的组合来。
从现在的苗头看,组织部长苗峰此人并不是个甘愿长期屈居人下的角色。
此人隐藏得最深了,来了这么久,好像事事都无主见,完全听从贾宝全的指示。
就连叶凡插手县里副科级干部的任命方面苗峰这个组织部长都没表示不满,这个现像想当的反常,事太反常必为妖,而这个妖孽估计就是苗峰此人了。
叶凡算什么,一个刚提拔的副县长,虽说做出了点小成绩,但也没权力干涉县里的人事安排。
估计苗峰此人也不会坐等太久的,终究是会跳出来的。也许这次周长河如果倒下的话就是苗峰转盘的机会。
不过,苗峰此人绝不会自己独木跳出来的,他的份量还太小。组织部长名头好听,其实真正的对于人事的决策权却是在贾宝全这个县委书记手中,当然,费默这个管党群的专职副书记也能分到一杯羹的。
当然,也不能说苗峰这个组织部长就是个废人了,对于副科级干部的任命他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苗峰肯定会在这在坐的常委中找搭档的,玉雅枝最近就较活跃,也许早就在暗地里跟谁凑一块了。
鱼阳费家的暂时低迷也就预示着其它三大家族的倔起,这个也符合辩证法的规律,此消彼长讲的就是此理……卫初婧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许多的弯弯道道她清楚,就是不说,不讲,不表示,目前其实她跟苗峰也差不多,就是处于蛰伏状态。
“不能这么说卫县长,长河同志也是为了咱们干部的廉洁嘛!出发点还是很好的。
再说,他也不知道叶凡同志事先已经请示过你跟贾书记了。所以即便有点小错也只是无心之过罢了。
而且,纪委工作也是相当难做的,千头万绪的。纪委的同志们面对的是官员,官员们门面广,懂体制度内的一些弯弯道道,所以,各方面都扯肘着。
长河同志能果断的对一些官员的违法乱纪做出快速反应,这个出发点并没有错,只是最后闹了个误会罢了。
而且,长河同志在担任县纪委书记的时间里,一直任劳任怨,也破了几件较大的案子,清除了政府工职人员中一些**份子,有力的保障的干部队伍的廉洁。”
费默开始反击了,不过他估计今天对周长河相当的不利,已经有四个常委对周长河表示了或多或少的不满,自己的这个搭档是有点悬了,很可能已经保不住那纪委书记位置了。
“一句误会就行了,那2200万巨额资金流失造成的后果谁来担待,是费书记吗?如果费书记肯承揽过去我们也没话说。”政法委书记王昌然直统统地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