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燕省长如此喜欢周冬冬烧的菜，我可是听说，周冬冬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合同工，并没有转正？”叶凡有些疑惑，按常理，周冬冬早该转正了。为了讨好燕省长，给周冬冬弄个副科都正常，更别说还是个合同工。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周冬冬的确是个合同工。当时听了后我查过了，也有些纳闷。”曾俊才也是一脸疑惑不解。
“算啦，领导的事我们不管了。你再说说顺华的事吧。”叶凡摆了摆手，说道。
“市长，顺华纺织厂我研究过，也揣摩过。而且，这几天我一直把双方都叫到了一起。
不过，根本就没效果。这些人，为了钱一见到就眼红了。市长，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什么辄都想了。
这几天，我来来回回的跑，红书镇党委班子一个个我都去拜访过。而顺华纺织厂厂领导，职工代表他们家里我都去过了。
遭人白眼不说，这嘴皮子都讲薄了，还是没人听。昨天又拉扯在了一起，我拚命劝才劝住了。”一讲起这些，曾俊才苦瓜着脸了。
“红书镇一个镇党委班子，他们敢违抗你的命令吗？”叶同有些奇怪了。
“他们也有苦衷，我知道，这个也是实在的原因。闹事的并不是他们带头挑起的，而是红书镇的群众。这些群众中混混也很多，而老百姓们为了钱，当然也红了眼。而且，他们也知道法不责众这个理儿。更何况，他们讲得也有道理。以前没给钱，现在就得还土地。他们讲的，似乎也有道理。这个，是历史遗留的老问题了，很难一朝就解决掉。”曾俊才说道。
“当时有没什么协议什么的？比如，当时土地没给钱，以招收红书村的村民进厂为职工这些协议。”叶凡繃了繃脸，问道。感觉这事肯定难办了。
不然，也不会逼得曾俊才为了帽子不得不倒向了自己。叶老大其实心里暗暗庆幸。这顺华纺织厂无意中倒帮了自己大忙。
“当时就口头说说，哪有什么协议？而且，那个时代，有几个人能认识到合同的重要性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多了，甚至，那方面概念都没有。”曾俊才脑袋耷拉着，有些垂头丧气样子。
“老曾，其实，完全可以换个思路，也许就活络了。”叶凡早有主意了，关于顺华纺织厂的事他也在时时关注着的。
“市长有主意了，快请说说。”曾俊才真有些急了，他知道，即便是投靠了叶凡这一块。要是到25号还不能解决掉这事，估计就是叶凡想保自己，张明森那一伙人肯定会起哄的。
而叶凡自己讲出去的话，自然也不好改口了。而自己，很可能成为双方的可怜弃子。
“不卖了，盘活厂子怎么样？”叶凡淡淡说道
“不可能，那破厂了，还怎么盘活。负了几千万的外债，机器设备老化，没有技术人才，没有新产品，根本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厂子。市里如果要盘活它，除非再砸进去二个亿。而且，能否救活，那个天晓得了。这法子我不是没研究过，不过，研究来研究去的，还是觉得死路一条。这方面，我根本就不敢去想。”曾俊才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你回去休息，这事，你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我自有办法，安心睡觉去。”叶凡安慰道。
“那……行，我先回去了。谢谢您了市长。不过，不管这事怎么样了，以后，我曾俊才就看市长的指挥捧了，你指东我决不会放西的。”曾俊才再一次立场坚定的表了态。
“呵呵呵，互相学习，共同促进嘛！”叶凡淡淡的笑了，送曾俊才走到了后院门口。
眼望着曾俊才的背影远去，叶凡斜瞄了左边一丛花丛。突然出嘴骂道：“妈的，什么东西！”
随着叶老大的骂声，这厮一脚抬起。地下一枚石头被他踢得飞向了花丛。卟地一声好像什么被砸中了。
“偷鸡摸狗之辈。”叶老大一声骂，转身看都没看，走了。
“痛死老子了，妈的，怎么这么倒霉！”不久，一个黑影从花丛里滚到了另一边花丛。一拐一拐的翻墙走了。
在月光下，好像是一个年青男子，正摸着左腿，上面有鲜血冒出来。这厮叫了一声道：“倒霉啊，幸好砸中左腿，要是砸中脑袋，绝对开花。妈的，这简直不是人干的，老子经后再不干这犯骚包的事了。差点，差点丢了小命。”
“你是怎么搞的，弄得一腿都是血？”市委招待所主任范月秋一脸讶然的盯着分管食堂的科长查明江同志。
“快把小李叫来，不然痛死了。”查明江大叫道。
小李是招待所配的保健医生，是专门为领导服务的。不久来了，给查明江绑好了伤说道：“查科长，你这伤还是得到医院检查一下。不知道腿骨裂开或断了没有。这石子磕得还真是厉害，居然磕到里面骨头去了。”
“知道了，你走吧。”查明江像赶苍蝇似的。
“自己不小心走路磕成这样子，还怪我。妈的，什么玩意儿。一对奸夫淫妇的**。”李医生嘴里小声的咕噜了一句，背着药箱走了。
“到底怎么回来？”范月秋问道。
“你说怎么回事，你不是叫我去听听看看吗？你看，这楼还没进去，就挨了这么一石子。
不过，我倒是看见曾俊才从叶凡的楼里出来了。幸好没靠近去听，要是趴窗台上挨了这么一下，那我查明江就得到地府报道了。
对了，我得赶紧给高主任说叨一下。”查明江说着打起了电话，给高华秘书长汇报了这边情况。
“姓叶的还真是个练家子不成？不然，一枚石子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子。而且，他难道发现你了？”范月秋紧皱着眉头，哼道。
“发现我，绝不可能！”查明江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过，这厮马上呲着牙哎哟一声大叫了起来。
“都受伤了还跳，活该
！”范月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月秋，咱们俩是谁，你还这样，一点心疼都没有？”查明江一脸可怜说道。色心突然勃起，伸手往范月秋胸脯上摸去。
“拿开你的咸猪蹄子，没用的东西。在床上不行，叫你听点东西都听不到，还挨了这么一下。蠢货一个！没用的玩意儿。”范月秋毫不留情的骂开了。
“你个娘……”查明江怒了，指着范月秋就想骂。
“你再骂下去？”范月秋指着查明江，那脸板得快滴墨汁了。查明江一啰嗦，闭上了嘴。他知道，范月秋有一百种方法收拾自己的。虽说俩人也春风几度野合过，但范月秋那裙摆底下并不光是自己光顾过。估计去她那裙底下探查过的领导同志们也不在少数。不然，这油水满溢的市委招待所主任怎么可能轮到范月秋一个娘们来管。
不就是屁股大点，胸脯鼓点，下边湿点吗，查明江同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回到房间后，又偷偷打了电话给张明森同志。
“范书记，很是奇怪，曾俊才同志深更半夜跑去找叶凡了。”高华秘书长在电话里头说道。
“有啥好奇怪的，完成不了任务，估计去认错了。”范远淡淡哼道。
“嗯，应该是的。不过，这样一来，那曾俊才可是被叶凡收入囊中了。”高华说道。
“收就收吧，他是市长，也应该有几个手下才对。不然，何以对抗明森同志是不是？
而且，如果市政府被张明森全面控制了，不如跳出一个市长来抵抗一下。
你想想，他们俩掰掰手腕不是有利于政府班子的民主化进程。不然，就成一言堂了。
一言堂是我们的党不允许的。而且，也不利于党的管理以及开展工作嘛！还落人口失。咱们海东也要推进民主化建设，不能搞一言堂，支手遮天那种党不允许的事。”范远居然淡淡的笑了。
“范书记高见啊，与其给张明森，不如给俩人分担着。这样一来，分化权力过后，估计一方弱下去的时候就得找外援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就是他们俩最大的外援，呵呵呵……”高华也开怀的笑了。
“我是担心啊，叶凡掰不过张明森。此人毕竟海东出身，在海东工作了几十年，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
就是市里开常委会，此人也会时不时跳出来冒几句话。往年的陈凯同志又不争气。
自己是市长，这市政府居然被常务副市长控制着，这完全颠覆了组织程序嘛！这根鱼刺太大时，梗背啊！”范远淡淡哼道。
“哼，张明森这鱼刺再硬，能硬得过范书记你吗？他是鱼刺，范书记还是金钢钻呢？叶凡，充其量一根毛毛的小刺吧了，根本不堪一击罢了。”高华的口气相当的自大，不过，范远同志听到耳里却是相当的受用，淡淡笑道，“你个小高啊！这嘴越来越甜了。”
“范书记是蜜嘛……”高华笑道。
哈哈哈……俩人都笑了。
“曾俊才果然反了。”张明森跟孙道峰通电话时，那语气是寒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