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哭什么？”
作为钢铁大直女槿颜，看到他这表情的第一反应就说出了这句话。
她刚刚似乎什么都没做吧，为什么碎片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难不成她刚刚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然怎么突然就惹得碎片不高兴了，现在都快要哭出来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卫筠渊才以为是她没有看上自己，而感到难过。
他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她不喜欢自己而难过，但泪意就是有些控制不住。
虽然槿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难过，但哄人的话脱口而出了：“哎，卫公子，你别哭啊，我不动你还不行嘛？”
“还是说，你有什么委屈的地方？你和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先别难过，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和我说，我绝对尽自己所能去帮你，以后我罩着你，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替你欺负回去。”
卫筠渊本来只是有一点点委屈，毕竟也是他自己单相思了这个刚见第一面的女人。
人家有这么多面首，当然不差他一个只会弹琴的男人了。
可听到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誓言，口口声声说着要为他做主的时候，他突然生出了一丝贪念。
或许，或许她也是对他有一点好感的呢？
或许她府中的面首没有一个弹琴比他好听呢？
又或许……
想到这，卫筠渊缓缓抬起头来对上槿颜着急的眼神，他突然又开不了口了。
他不敢说出那样的话，他现在只是一个红尘楼中的花魁，按照地位来说只是一个奴，可眼前的女人是皇女殿下。
哪怕她不是太女，哪怕她风流成性，她也是身份尊贵的皇女殿下。
“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槿颜觉得碎片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的，那眼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但他这副可怜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她好想要把人按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现在的槿颜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的位面的碎片都这么容易失控了，她对于现在这个脆弱的碎片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了男人将刚摘下来不久的面纱又戴上了，只留下那双泛红的眼睛在外面。
“抱歉，殿下，是卫某失礼了。”
卫筠渊将眼中的情绪压下去，只留下清冷的疏离，说话的语气里也全是疏离。
似乎面前的女人真的就只是皇女殿下，刚刚的欢喜都被他死死地压在了心底。
槿颜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轻笑一声才坐到桌子旁边。
看着面前一直压制着的自己情绪的男人，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正在抚琴，只是他虽然克制着，想要弹出欢快的曲子来掩饰自己。
却还是漏洞百出。
最后有些负气地放下了手，又向槿颜再次道歉：“抱歉，殿下，我……”
“你的心乱了。”
卫筠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品酒的槿颜出声打断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卫筠渊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扒光了，暴露在女人的面前了。
她知道了.……
她果然能够猜到。
如果不是因为有过很多男人，怎么能够这么快就感受到他的情绪呢。
她肯定会觉得自己很轻浮吧，明明才见第一面，就已经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怎么办.……
卫筠渊想着想着，居然又开始低着头开始眼眶泛红了。
他有些慌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槿颜也没有再说话了，就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逼着他承认。
承认他真的心乱了，承认他对一个刚见第一面的女人心动了。
“嗯，我心乱了，我对殿下一见钟情……”
最后卫筠渊还是承认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居然带上了一丝哽咽。
不知道还以为是槿颜在房间里欺负他了。
这碎片不仅是一个小可爱，还是一个小哭包？
这才说几句话啊，怎么就哭了？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有说不让你喜欢我。”
槿颜有些无奈地走到卫筠渊的身旁，弯下了身子朝跪坐在古琴面前的男人平视，轻轻地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枚小碎片原来是水做的啊，这么喜欢哭唧唧。
而被她碰了碰脸的男人很懵，缓缓地抬起头看她，眼里的疑惑久久没有散去。
“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