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们要怎么办?”轩玉景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一定是庆王绑走了舅娘的,舅娘落在他的手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舅舅……”他连忙的走了过来,“我们把这层纸桶破了吧?不论如何,一定要将舅娘给救出来才行,我这就准备出兵,”说着,他的人就向外走,只是突然的,一只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景儿,不能轻举妄动,”阎烙沉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舅舅……”轩玉景猛然的转过身,“此时不出兵,如何能救的出来舅娘,你不就不怕庆王对舅娘不利吗?”
啪的一声,阎烙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他猛然的站了起来,脚边的白衣更显的冷清了几分,而他的脸上,此时也无一丝的笑容,甚至连一丝丝表情的变化都是找不到。
别人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手根本就是麻木的,麻木的甚至连杯子也是无法再端起来,
“舅舅,”轩玉景再次站在他的面前。“你就真的不顾舅娘的死活了吗?她是你的夫人啊!”
“我知道,”阎烙将自己唇片抿的极紧极紧。
“那你为何不去救她?”轩玉景的声音都是大了起来,“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阎烙背过身去,无人看到在他眼中,那一抹深深长长的悲哀与痛楚,这一切他都是紧紧的压在了自己的心底,不曾表露出来,不是不想救,不是不愿救,而是无法救。
“舅舅……”轩玉景还要再次开口,可是阎烙却依然挺直着背,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轩玉景再次的坐不住想要出去之时,阎烙却是转过了身,“景儿,不许去,”他的声音,无波无绪,无悲无喜,也是无怒无叹,就只有这么一句,淡的可怕,也是淡的让人心塞。
轩玉景愣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阎烙的冷酷。
“舅舅,她是你的夫人。”
“我知道,”阎烙放在身后手指用力的握紧再握紧,甚至就连疼痛都是感觉不到了。
“我说过了,我知道,可是,我们计划了这么多年,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你知道这一去,要有多少人牺牲,多少人无辜的死去,你又知道,我们这一次去是成功还是失败,到时如若我们败了,你要又何,这天下的百姓又是如何?”
“这世上可以少了一个杜安容,也可以少了一个阎烙,但是,却是唯独不能少了一下合格的帝王,景儿,你可明白,这天下需要你。”
“可是……”轩玉景用力的抬起头,逼着自己的快要涌出来的泪意回去,“她却是需要你。”
“我知道……”阎烙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起来,“我知道她会害怕,她怕疼,她怕黑,可是,相信我,你的舅娘会明白的。”
“景儿……”他再一次叫着轩玉景的名子,“好好的呆在这里,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角,不要忘记了京中还少了一人,此人,需得救出来了。”
轩玉景苦涩的抬起唇角,“可是,舅舅,舅娘呢?”
“她……”阎烙的步子微微的晃了一下。
“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如若她不幸遇难,皇泉路上,我不会让她孤单的。”
终于的,转玉景无力的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舅舅,你不愿意救她,却是愿意与她死,舅舅,你这是何必呢?”
阎烙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打开了门,就这么走了出去,白衣贴在脚边,不知道为何,总是卷出了太多太多的疲惫之感。他风尘扑扑回来,一路未停,只是想要见到她,还给她带了外面很多的点心,想着,她一定很爱吃,一定会抱着他说谢谢,一定会高兴的吃一晚上,一定会更拉着他让他给她讲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只是,当他回来之时,却是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哪里也找不到她,哪里也没有,他的府里空空的,那些温室的菜已经长的很高了,青瓜也是一根根的垂了下来,却是没有少过一根,因为她已经失踪很久了,更是生死未卜中。
于家那边人,他还没有说,只是怕于素娘承受不了这件事,而此事,他一人承担了,只是,他发现他似乎是无法承担的起,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国舅府内,他打开门,里面也是一室荒凉。
没有那个只要一见他就会扑上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
没有那个会问他要点心的女人,也没有那个缠着他讲故事的女人,更没有那个挑食挑的厉害,总是非得他喂才会吃的女人。
“安容,对不起……”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捂住自己的脸,似是有水光在他的眼内氤氲着,剥离着,而胸内的疼痛是这般的明显,而他将双手握在了桌子之上,只有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才能看的出来,此时,他到底压抑到了何种的程度。
阎烙是强,是强的不似一个人,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是隐藏起来,但是,不要忘记了,他并不是一个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是人总有弱点,是人总有在乎,有在意的东西,
而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最在意的,就是杜安容,可是,他却要为了南喻,为了整个天下而放弃她,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很残忍。
敌在暗,我在明,甚至他都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了寻找,庆王府内一切如常,更有重兵把守,明不行,暗也不行,这也就是他们没有丝毫办法所想的原因。
“安容,莫怕……”他的唇角微微呢喃了起来。
“如若你真的有不幸,为夫会陪着你的,不管上天还是入地,为夫都不会让你孤单的。”
而些时,月娘已经出来了,这一日又是结束了。对于有些人而言,今夜好梦入眠,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难以想象不眠之夜。
杜安容咬了一口鸡肉,再是喝了一碗灵泉水,真是太饱,太舒服了,她拿着鸡腿走到了温辰的身边,量了量他的鼻息,还真是活着的。
她又是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这个你是吃不到的,还是喝水吧,这水给你喝都是便宜你了,她给温辰喂了一些水,反正只要他不死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