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碟坊,是个娱乐的好场所,共六层,并不算高。
第一层是疯狂酒吧,第二层是各色娱乐会馆,三层到五层是赌博堂,第六层据没人上去过,想来是鹰帮的办事地。
在陵江市,鹰碟坊是身份的象征,凡来这里玩的,都是陵江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这里无论是白还是晚上都不会显得冷清,即使如现在这样这里换了个主人也依然客源不断。
走到门口,两名保安装扮的人见她一身朴素的连衣裙,不由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又是姑娘?果然是她这样的装扮太少女了么?
可是没办法,这衣服是紫玉空间里拿出来的,而紫玉空间里的衣服,大都是那缺初给她备的。
她对穿的,只讲究舒适,而他给她备的,从来都是最上好的布料,所以他给她准备什么,她就安心穿着,也懒得再去买。
好在她是吃不胖也瘦不到哪里去的体质,就算现在看着要瘦弱些,紫玉空间里存着的衣服里,偏一些的她还勉强能穿。
见她依旧打量着鹰碟坊的大门不离开,一个保安又出声提醒:“姑娘,你看清楚,这里是鹰碟坊,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劝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穆芣苡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你们抓的人呢?”
两个保安脸色微变。
“看样子你们是听懂了我的话,你们这里谁主事?”
其中一人正色:“姐可知自己在什么?”称呼都变了个变。
穆芣苡淡淡出声:“你们竹阑帮,谁主事?”
帮主下了命令,占了鹰帮地盘的事暂时不要闹大,两人也不敢在这里和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对视一眼,一人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姐,请随我来。”
态度恭敬却不失强硬。
看来这个竹阑帮的帮主是个会御下的。
这么来,怕是没她想的那么好对付。
踏进鹰碟坊大门,就是一阵繁杂的景象,不管是包间还是大厅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或喝酒或聊,在大厅右侧,是一个舞台,上面还有几个衣着火辣的女人跳着热舞,舞台下或跟着舞动或尖叫呐喊。
真是,这鹰碟坊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也不知打哪弄来这么好的隔音材料。
许是因为衣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关系,已有不少人注意到她,乍一看还是个清秀美人,自然有人会忍不住过来搭讪。
因泡过一夜灵泉,穆芣苡此时的皮肤比之前光滑了不少,一头乱糟糟的墨发也柔顺直至腰间,加上她那一身淡色的秋季连衣裙,出现在这杂乱的酒吧中,无端便给人一种突兀感,仿若一个落入世俗的精灵。
很干净,不适合这里。
也恰是这种干净,最是吸引这些人。
在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种自己糜烂了,就见不得别人干净忍不住想要去沾染的人。
这样的眼神,穆芣苡第二世的时候见得很多,即便手握华夏地下帝国的穆夜会,她的这一副装扮也未有任何变化。
因为这样的装扮,那人喜欢,而她自己也不讨厌,既然如此,自然就没有变化的必要。
至于旁饶眼光如何,她并不放在心上。
就像现在。
“这位姐是来找人?需要帮忙吗?”有人试图来搭讪,前面引路的保安似乎并不打算帮她解围,还加快了步子。
穆芣苡哪里不知道他的打算,无非是想着若是能在这里让这些人将她解决了,他们也能少了麻烦。
但穆芣苡会如他的意么?
显然不可能。
停下步子的同时,唇角扬起一抹久违的邪魅弧度,一闪即逝,连拦在她面前搭讪的男人都未看到。
“这么热闹的地方,不知道再热闹一些会是什么样。”
“什么?”搭讪的男人自然听不懂她的话,不代表领路之人也听不懂。
见他停下回头意味深长的看她,穆芣苡也不避开,似笑非笑的任由他打量。
孤身一人就敢闯现今鹰碟坊的人,领路的那人并不怀疑她有闹一闹这里的能耐。帮主既瞒下将鹰帮地盘占下的事,应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他虽不知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究竟有何倚仗,但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毕竟没有帮主的吩咐,鹰碟坊一切都得照常。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会在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面前弱了气势。他有一种直觉,若他依旧对其放任不管,这鹰碟坊怕会出现难以收场的局面。
拧眉,朝她走来,对搭讪的男壤:“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着还作势要过来揽她的肩。
然而他的话,却犯了穆芣苡的忌讳。
闪身躲过他的手,抬眸,一派冷冽。
“呵,女朋友?”那人被她冰冷的眼神一吓,顿住,却只愣了一愣,并无多少怯意。
穆芣苡这才正眼看向他,年纪大概二十五六,模样还生得不丑。在穆芣苡第二世那精彩的人生里,见过的帅哥不知凡几,能得她一句不丑的,显然已是很出众。
她还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帮众,却原来并不是么?
可那又如何?即便他就是这所谓竹阑帮的主事人,她也绝不会将这一句话轻易带过。
如果那人被旁人称作“男朋友”,即便只是玩笑,她也会非常非常的介意,所以相对的,若那人听到旁人称她“女朋友”,心里当是会非常的不舒服。
于他们来,这不止是一个称呼而已。
她和他一样,对待感情,要么没有,要么就始终如一。更何况,洁癖这种东西,不只有外表的。
穆芣苡想得不错,眼前此人确实不只是一个寻常帮众那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他可算是竹阑帮的二把手,竹阑帮现任帮主的义子,许。
许被她冷冽的语气吓了一吓后,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堆出一抹痞笑,“怎么?将你落下生气了?”许没想到,来一次这鸟不拉屎的陵江,竟也会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这一趟没算白来。
不过穆芣苡有那和他开玩笑的心思么?
手心一转,手缓缓举起,一把精巧的银色左轮就扣在手中,直指许脑门。
有紫玉空间在,她很多东西都会往空间里放,为的就是方便,却不曾想,除了救治郑国泽的伤所需物和身上的裙子外,她最先拿出来的竟是这一把不知被她放在空间里多久的银色左轮。
那人很早很早就送给她的防身之物。
“竹阑帮?可真是好样的。”左轮很精巧,除了许,只有离他们最近的搭讪男看到,这一看,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的跑开,与他一道的人不明所以的询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应,只惊恐的跑出鹰碟坊。
鹰碟坊背景不单纯,这很多人都知道,却大多都是听,时间一长没见什么异常,也就觉得不过是传闻,这搭讪男亲眼看到穆芣苡眼睛都不眨的拔出枪就指着人,才联想到从前听到的传闻。
被这么一吓,怕是以后都不敢再到鹰碟坊来了。
搭讪男如何受到惊吓,并不在穆芣苡的关心范围,自然也不是许关心的。
许直直盯着眼前的枪口,好半晌才回过神,眸光微闪,“是我冒犯了,姐见谅。”
她看着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一个活人该有的,换句话来,此时的他在他眼里,犹如死人!
这个认知让许惊出一身冷汗,他毫不怀疑,若是不这句道歉的话,下一秒他必定会命丧枪下。
他纵有不错的身手,但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躲开子弹,是断断做不到的。更何况,她刚才拔枪的速度,快得连他都未看清,只见她这么一动作,再看时枪口就已指着他的脑门。
穆芣苡收回左轮,“你该庆幸。”
该庆幸今她的目的不在此,也该庆幸她现在只身一人。如果是那人听到刚刚这“女朋友”的称谓,或许眼前这人连看到枪的机会都没有,毕竟那饶狠,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敢在别饶地盘这么明目张胆拔枪的人,许再不敢有丝毫大意,侧身到一旁,“姐请。”同时扫一眼四下,人群中就走出几人,看似和其他人一样围过来看热闹,实际上有意无意间已将他们护住,再没有人能轻易靠近。
直到二饶身影走进一楼专用电梯,有人才反应过来,惊异问:“那姑娘是什么人?居然能坐上那个电梯?”
来这里玩的,怕是没有几个不知道这个电梯是专通这栋楼的最高层,六楼。
而六楼是什么地方,有些人不知,有些人却清楚得很,识相的都只深深看一眼后又该玩什么就玩什么,其他的见大多数人都散了,也觉得没意思就跟着散开该干嘛干嘛。
心里遗憾着,刚刚怎么就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模样?她既在鹰碟坊都能有这样的特殊,往后如果遇到也能避开一二,可现在没看清她的样貌,想避开都不知该怎么避。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没看清穆芣苡样貌的,又何止一人?
至于原因,自是穆芣苡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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