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定的机票,自是头等舱,不是因为他自生来尊贵受不得苦,而是他万恶的洁癖在作祟。
二人方一进去,就见几道略显惊疑的目光朝他们看来,实在是阿锦这一张脸长得太出色,又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完全不似寻常孩童该有的模样,而道林虽是将他的长发收了,但他一身唐装加之身上独有的气质,怎么瞧着都有几分仙风道骨。
华冰撞一下旁边将剧本搭在脸上睡觉的君霖,声道:“君,你起来瞧瞧,那孩长得好漂亮!”
君霖一把将剧本拿下来,很是不耐烦,“吵什么吵?没看到我在睡觉啊?”
“诶,我君你怎么和你华哥话呢?”着华冰就拽着他起来,“你快起来看看,真的长得特别好看,以你华哥我做经纪人多年的经验,这孩如果进娱乐圈,那铁定得大火啊!”
华冰虽然看着有些娘气,有事没事也跟个女人似的爱哭,但在工作上的能力却是有的。他既如此高赞一个人,甚至不惜顶着他发火的风险也要分享这个事,君霖不由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却刚好对上孩冷冷憋过来的目光,愣了一下,这般长相,倒也难怪华冰这么不淡定,只是这份与生俱来的贵气,再看他身旁的男人,如此气度更不是寻常人能有,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孩,会入娱乐圈?
君霖睨华冰一眼又倒头睡回去,剧本如刚才一样搭在脸上。
“你别睡啊!”
君霖睁眼来看他,大有警告不要再打扰他睡觉的意思,华冰假装没看懂,“怎么样?华哥得没错吧,这孩如果入圈,那必是妥妥的能赚大钱,你华哥去签下他怎么样?”
“别没事找事,我不信你连这点眼力都没樱”君霖告诫完便继续睡觉。
“哎,你华哥这不是职业病犯了嘛,又不是真的会去找这种麻烦。”
惋惜的看过去,真是可惜了呀,这么好的样貌却不混娱乐圈。
“咳咳咳……”突然头等舱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这咳嗽声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这间断的咳嗽声中,还伴着一道急切的声音,“少爷,少爷,您还好吧?”
“咳咳咳……没、没事,休、休息一会儿便、便好。”
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句话完仿若力竭一般,而后又是一阵长长的咳嗽。
许是担忧吵到别人,咳嗽声在他的刻意压抑下显得不那么大声,但偏是这样的压抑,让人听得各种不是滋味,就连君霖都没了睡觉的心思,微皱一下眉拿着剧本翻阅起来。
另一边,道林接收到阿锦投过来的眼神,眼角一抽,“阿锦,你这么看着师祖做什么?”
阿锦不话,就这么沉默着盯他看,然后道林也瞪大眼睛和他对看,像是在赌谁先眨眼,可是他眼睛都瞪得酸了,阿锦还是盯着他,道林一秒泄气。
“得撩了,师祖算是怕了你。”和他那双父母一样,瞅着像是多冷心冷情似的,实则心底比谁都要良善。
起身朝咳嗽声的源头处走去,阿锦也跟着。
其实离得并不远,只是各自隔开的座位让他们看不到对方而已。
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边给少年拍着背,一边抬头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大一两人。
他之所以会生出警惕之心,是因这两人看着就绝非寻常之辈。
“这位先生有事?”男人问道林,同时少年也用手绢捂着嘴压制着咳嗽看过去。
“肖家那位草木类异能者?”
“你是谁?!”道林话音方落,男人就作一副防御的姿态站起来挡在少年身前,同时警惕的看向四周。
道林一笑,“年轻人不必担心,他们听不到咱们什么。”
男人刚要什么,就听少年有些吃力的声音传来:“棋叔。”虽是羸弱,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
“少爷……”
少年对他笑笑,“棋叔不必担心,这位前辈若当真有恶意,不会等到现在。”就凭他有这番将他们与四周阻隔开来的本事,少年也确信他若当真想取自己性命,定是轻而易举。
“你子倒是有些眼力。”道林笑道。
少年,也便是华清市三大豪门之一,肖家的那位病弱异能者,年十四岁,名肖玦。
跟在他身边的是肖家家仆肖棋,肖玦自四岁便由他照顾。
肖玦一笑,“前辈请坐。”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阿锦,温柔笑笑:“兄弟也请坐。”
阿锦抿唇随道林在肖玦对面的空位坐下。
肖家少爷,前世里曾拖着病弱的身子闯入无边海域给妈妈报信。父亲离家三日,妈妈早已心生怀疑,但又没有头绪,派人四处查探也仍无结果,若非肖玦无意间听到有人密谋要加害于父亲,特赶到无边海域报信,妈妈恐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父亲。
这一份恩情,理当回报。
肖玦侧身咳嗽两声,问道林:“前辈识得子?”
“肖家嘛,也算与老夫我有些渊源,早几年就听肖家出了个稀罕的草木系异能者,一直好奇,如今可算是见着了。”
听他与肖家有渊源,肖玦心下掩着的警觉倒是松了少许,“子这副身子只会累人,当不得前辈如此高看。”
“你子也别谦虚,老头可不是随意,草木,既是生机,若使用得当,凡有生机之处皆是你的领地。如此优势,若修炼得当,终有一日必会大成。”
肖玦脸上略有动容,遂恢复如常,“前辈谬赞,子愧不敢当,如今子这副身子,只求多活几年。”
年纪就心性这般坚定,倒也难得,他本是出于阿锦的坚持才决定帮这肖家子一把,如今倒是真心想帮他一帮了。
“你的身子骨会如此差,实则是受着你异能的影响,所谓生机之能,必是要靠生机蕴养,你修行不得当,又无前人经验可借鉴,时日久了,自身的承受度不足以承担这般强度的生机之力,是以才会变得如此。若老夫所料不差,早些年你的身体当是没有这般差吧?”
肖玦点头,“的确,子这身体,是七岁那年才慢慢有的变化,如此一年比一年更差几分,到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前辈既是知我家少爷的症状,可有解救之法?”肖棋激动问。
“实不相瞒,此次在下陪着少爷过来G市,实是为寻医而来。肖家二爷原就是中医大家,亦是为少爷寻了不少良药,又找了不少同领域的医者来给少爷看过,但都没有成效,便是连缘由都没一个人能找得出来,后二爷让人四处寻一位前辈,十多年来也是近期才探到一些那位前辈可能出现在这一带的蛛丝马迹。”
“来以少爷的身体不宜有此远行,但少爷觉得,既是二爷都敬重的前辈,他理当亲自来寻,以表诚意。”
肖棋完,不着痕迹的看向道林。
道林淡淡看他一眼,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个精明的,倒也难怪肖家会让他跟在肖玦身边。不过,他这副话的口吻怎地有几分熟悉?
“肖迪那子,这么多年别的没长进,这花花肠子却一点没变,你老实告诉老夫,这番话是不是他教你的?”
肖棋一笑,双手向前一握躬身行礼,“您老慧眼。”出门时二爷就交代过他,那位他敬重的前辈从外表看起来年纪不大,又仙风道骨的,方才他也不确定这位是否便是二爷口中的前辈,那一番话实则也不过是他思量后的试探。
二爷如今已年有六十五,是华清市中医院的院长,在华清那个地界也勉强当得起一个德高望重,可眼前这位却称二爷“子”,肖棋自不敢怠慢。
“想必您老便是二爷所的前辈了,还请您出手救一救我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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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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