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只觉得心都绞在了一起。
这丫头明明一点都不好,把自己弄得狼狈的很,可偏生还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本来有些肉的圆润小下巴变得又尖又细,脸颊也瘦的不像话,没有肉。
他知道,她是不想让他伤心难过。
一个星期的时间,陆铭觉得像是分别了一辈子。
他眼圈泛红,隐约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抱着江蔓的大手微微收紧,低头在她脏兮兮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蔓蔓,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江蔓只是盯着陆铭笑,笑着笑着眼睛就安详的闭了起来。
“蔓蔓。”陆铭小声呢喃,抬手放在江蔓的鼻子处,感受了一会才缩回了手。
秦致远看到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能让一个面不改色的军区军长发抖,恐怕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这个男人,肯定是真爱江蔓的。
而江蔓,也深深的爱着他。
他们彼此相爱。
秦致远仰头深呼吸,默默的走出了卧室。
或许有些人他真的该放弃了,再纠缠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秦致远出去后,陆铭把江蔓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的手掌心都被出血了,毫无疑问肯定是为了保持清醒自残的结果。
张啸马上就带着张老过来了,张老身上背着一个简易的医药箱,他立马给江蔓做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渐渐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最后一脸凝重。
陆铭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怎么样,张老?”
“军长,情况不容乐观,夫人的体内被注入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物,这种药物不仅仅具有催情作用,而且里面有玛咖等会让人上瘾的成分,这次应该是第二次服用此类的东西,催情的药效夫人通过顽强的意志力扛过来了,但是毒瘾……”肯定是染上了。
张老没继续说,但是陆铭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曾经在华盾集团潜伏多年,对里面的一些门道清楚的很。
而且他也曾经染上了毒瘾,后面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彻底的戒掉。
他深知,自己的妻子是染上毒瘾了。
他曾经走过的路,现在竟然轮到了江蔓,这条路的艰辛他深有体会,一旦发作起来全身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噬咬,难受至极,如今自己的妻子竟然也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陆铭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白小纯碎尸万段。
而秦致远也是恨得不行,是他大意了,明明知道白小纯今天要采取行动,他还一点都没察觉到,让江蔓中了招。
戒毒。
这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里,是多么可怕的字眼,有多少人戒掉了,但是没多久又复发。
如今,他心爱的女孩竟然要经历这一切。
陆铭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张老,要多久才能彻底的戒掉?”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要看夫人的意志力,短的话一两个月,长的话可能要半年以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做家属的耐心陪伴。”
“张老,麻烦你先给蔓蔓处理一些外伤,尤其是额头。”
“好。”张老点点头。
陆铭看向一旁被张啸绑起来的何成,张啸也气急了,一把揪起何成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
何成没有隐瞒,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如实说出,“江蔓一共服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被带走的那天,第二次是今天,药效霸道,肯定已经上瘾了,我偷听了白小纯和阿k的谈话,下次发作是在一周后。”
张啸拔出枪,抵在了何成的脑袋上,“你这个败类,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手。”
相比于张啸的激动,陆铭显得平静得多,他朝着张啸摆了摆手,“阿成,你为什么不阻止?”
“陆铭,我为什么要阻止?”何成反问。就算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一旦被白小纯发现反而会害了江蔓。
陆铭说不出话来,张啸扣动了手中的扳机,“我一枪毙了你。”
“随便。”
“你,你也别以为你是军长的旧友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就你犯下的事我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
“张啸,你在这里照看着蔓蔓,我过去和言叔叔汇合,亲自去盯着这次的任务。”这次他要一个活口都不留,绝对不会让过去的事情再发生了。
斩草不除根,终归害人害己。
“军长,那这个人怎么办?”张啸指了指何成。
陆铭看了何成一眼,“你暂时盯着他,我回来了之后自有定夺。”
说完,陆铭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蔓,“张老,蔓蔓就拜托你了。”
陆铭说完然后走了出去。
言柯站在原地,满意的看着已经成为夷为一片平地的小岛,吩咐人过去四处搜寻,但凡有一个活口立马就地正法。
“言叔,让你的人不要格杀勿论,我要活捉白小纯。”刚开始他确实想直接把人杀了,但是看到江蔓的样子,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江蔓遭遇过的,他要在白小纯的身上全部讨回来。
“侄女婿,杀了一了百了,要是活捉,难道出现什么意外,以后要是让他们逃脱,可就后患无穷了。”言柯不赞成陆铭的做法,他一向崇尚简单粗暴。
陆铭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的位置在哪里,我亲自去。”
“他们放弃了飞机,想通过水路逃亡,现在正往港口处转移,我们的人有在附近埋伏,他们逃不了的,只要一出现,立马就能射成马蜂窝。”
言柯一说完,陆铭立马就走了。
白小纯腹部中了一枪,她捂着腹部,正在阿k的搀扶下往港口处撤离,只是刚到港口,就看到他们准备逃亡的轮船上,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身黑色的风衣,在海风的吹拂下飘荡着,浑身布满冷冽的气息,宛若地狱来的煞神。
陆铭。
白小纯惨白着脸,没想到他们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她以为她是必胜的那一方,可才几天的时间她就成为了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