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瘦弱少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红衣女子掩面笑了笑,“渔鼓可不是市面小贩,如果公子不愿,可自愿离去,但之前的定金,恕不奉还。
见过强势的买家,我还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卖家,渔鼓绝不只是一个贩卖珍奇异宝的地方。
红衣女子见没人再置喙,她掀开了这殿内最大的一块黑布。
在这黑布下面的是一个高约五米,宽约五米的正方体琉璃缸。
而在缸体里面的并不是什么鱼虾,而是一个人。
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他像是快要缺氧而死的鱼,静静的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
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可我清晰感受到他的绝望。
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好肉,除了关键部位用一块破烂麻布包裹着,他几乎是裸着的。
他的双手双脚被生锈的铁链束缚着,手腕和脚腕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
除了身上,眼睛上绑着白布,但白布上面全是血迹。
这渔鼓是把他当成了牲畜那样对待。
可即便如此的情形下,我仍旧知道他长得那样好看。
想必这一路上,他吃的苦非常人能想象。
原来他就是今天的重头戏,渔鼓最神秘的拍品。
而我的心口又开始隐隐做痛了起来,而且频率密集高过刚才来的路上。
“他是漠北医族剩下的最后一个小王爷,其价值非寻常黄金可对比,若诸位诚心他今日能活,若今日无人竞拍,他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红衣女子说话的口吻平静的很,仿佛被卖的不是人,而是再普通寻常不过的家禽。
“我用六百万两黄金买他。”还是那个性急的瘦弱少年,他看到鱼缸里的人两眼尽是贪婪。
红衣女子此时有些恼怒了,“祝公子,刚才是耳聋了吗,若只是黄金,在座的哪位没有,我们要的是祝府的传家宝,黑河图。”
原来他姓祝,这祝公子一听脸色都变了,“黑河图不行,祝家任何东西都可以,唯黑河图万万不行!”
“祝公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这祝公子还想说什么,红衣女子已经请人将他送走了。
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各个武艺高强,想要硬抢,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渔鼓这么多年以来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吧。
这么一来,争夺的人便成了我们三个。
神秘女子此时抢在我们前头开了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我只要他活着。”
痛感叫我想开口都费力气,我有些站不住脚,只能把住一旁的椅凳。
红衣女子看向她,随后出手想拿掉她的面纱,可神秘女子却躲过去了。
“你做什么?”
“这位女君,你先前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家主子要的便是你心口的驻颜珠,不知舍不舍得给呢?”
原来,刚才她要的不是拿下面纱,而是要她心口的一个宝物。
很显然,这个神秘女子犹豫了,“驻颜珠是我的命根,如果给了你们,我会死。”
红衣女子笑了,还笑得特别放肆,“罗云郡主,不必藏头藏尾了,您想要的不过是用他的命来给你的驻颜珠积蓄力量,那在驻颜珠和他之间,看来你已经有了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