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路，莫家从来不参与帝国方面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莫老爷子声音苍老低沉。
微生透很难得看见这个一直和蔼可亲的老人对莫路这么严肃。
“是，我知道。”
莫路低头。
“所以，你为了你旁边的微生透，坏了莫家这个规矩。”
莫老爷子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是。”
莫路直接承认。
微生透垂在身侧的双拳紧了紧。
他没想到这个事情这么严重。
他靠得离莫路更近了一些。
莫老爷子看了一会儿跪在一起的两个人，忽地双手扶着拐杖，望着天花板，老泪纵横。
跪在地上的莫路和微生透却没有注意到莫老爷子的模样。
莫路眼睫低垂，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在莫路的记忆里，莫家还无一人跟帝国有这么深的联系，无一人跟帝国起过这么大的冲突。
所以莫路并不知道坏了这个规矩会怎么样。
但他无所谓，左右不过是被爷爷罚一顿，最多带着微生透一起。
莫老爷子感叹了半晌，道：“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莫路：......？
微生透：？？
莫老爷子一道柔和的咒术打在莫路身上，直接将他扶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你啊你啊！长这么大了，终于看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了！”
莫路看着莫老爷子，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真的，
服了。
微生透看着莫老爷子的模样，也想站起来，却直接被莫老爷子一道咒术摁下去：
“我让你起来了吗？”
微生透：......
莫路有些无奈。
他走到微生透旁边，将微生透扶起来，对着莫老爷子道：
“爷爷，这件事情跟微生透没关系。”
莫老爷子摸着胡子看着莫路的动作，笑眯眯道：“看他跪着心疼吗？”
莫路：......
“不心疼？那让他再跪下。毕竟是因为他，你才坏了莫家的规矩。”
莫老爷子说着就抬手要让微生透再跪下。
莫路立刻一道咒术打出去，拦住了莫老爷子：
“爷爷，可以了，别闹了。”
微生透看着爷孙二人的互动，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恭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好啊。”
莫老爷子大笑。
“爷爷，我不是带我的Alpha来见家长的。”莫路看着莫老爷子微笑，“他只是我的床伴。”
莫老爷子道：“行，只是床伴，但是为了他直接杀上了帝国，还搞全国直播。”
莫路：“......那...也只是因为，微生透是我的床伴。”
“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有pao友！”莫老爷子老脸一拉，毫不害臊，“不是你这么处的！”
pao友......
莫路呼吸一滞。
微生透用拳头挡住嘴唇，侧头轻笑。
“爷爷，我不喜欢微生透。”
莫路直截了当。
“你别跟我说你只把他当朋友！”
莫老爷子拿拐杖敲敲地板，
“你们这些小年轻，拍的剧啊情情爱爱啊死去活来啊，我可都明白着呢。”
莫路听着莫老爷子的话，觉得自己简直跟爷爷无法沟通。
他不明白。
他不看剧。
“爷爷，好了，说说帝国吧。天色也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莫路叹气。
“吃了晚饭再走啊。”莫老爷子吹着胡子。
“已经吩咐澜山居做药膳了。微生透他中了毒。”
莫路淡淡回答。
莫老爷子立刻看向旁边的微生透道：
“怎么这么笨呢？！还能着了帝国的道！让我看看什么毒还得吃药膳！”
莫老爷子说着，巫力探上了微生透的脉。
片刻后，他的面色渐渐严肃。
莫路看着莫老爷子的模样，眉心微蹙起：“有什么问题吗？”
莫老爷子叹道：“大问题啊，不孕不育啊。这可不行啊。”
莫路：......
微生透面色一沉：“不孕不育？”
莫路没有告诉他。
怪不得中午是那样的药膳。
莫老爷子笑眯眯地道：
“小事，你家omega已经帮你解决了。不过确实可以吃点补补，免得影响体验。”
体验。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
要不是还得问正事，莫路甚至想转身就走。
微生透赞同地点点头。
“但是，你身体里好像还有点别的.......相力？”
莫老爷子声音放沉。
莫路看着莫老爷子，收回心绪，沉声道：“爷爷，您对相力知道些什么吗？”
莫老爷子不再开玩笑，他缓缓道：
“相力，也算是祝由术的一种，但是莫家无人修行，因为它跟医不一样，它是用来占卜和预测的。
“帝国有名的相术家族不像莫家一样传承了下来，而是很早就没落了。”
莫路皱眉：“那微生透为什么会有？”
“血脉。变异的血脉。与你有些相似，你是莫家几百年来血脉最强的天才。”莫老爷子毫不犹豫。
莫路听着莫老爷子的话沉思。
所以微生透被封印的是血脉。
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微生家有什么祝由方面的血脉。
莫路看着莫老爷子道：“关于相术，爷爷还知道什么别的吗？比如使用的方法一类的。”
微生透也有些期待。
要是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相力，那他便能离莫路少爷更近。
莫老爷子思考了一下，缓缓道：
“据我所知，相力是炼星辰之力量。在预测笼统的未来上，有些是直接观星，有些则是有自己的一套术法。多数都有自己专属的媒介，比如星盘、龟壳、铜钱一类的，还有的人似乎也可以用自己的血液，不过很少。”
血液。
莫路听见这个词，顿时眼睛一亮。
莫老爷子接着道：“具体运用之法，早已失传，你们要是想学.......”
莫路和微生透一起看向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哈哈一笑：“我也没有办法！”
莫路：......
微生透却是认真地对着莫老爷子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莫路叹了口气，也道：“谢谢爷爷。”
爷爷能知道这么多，已经是帮了他大忙了。
至少他现在大概知道了微生透时而能读他心，时而读不了的原因。
不过——
“所以，爷爷，帝国那边，您就交给我处理了是吗？”
莫路最终是将话题绕回了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