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子没空瞎扯，他面色严肃，直接道：“莫儿，我可能知道李斯图在干什么了。”
莫路挑眉。
“莫崇喜。”莫老爷子看向莫崇喜。
莫崇喜立刻调出手环上的新闻界面，拿给莫路看。
“传染...病？”莫路看着新闻，眼眸微微睁大。
“不是传染病，是死灵术。”莫老爷子声音微沉。
莫路直起身子，声音冰冷：“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病，是你和微生透在澜山居造人的时候，传出来的。我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流感这种东西，在普通人群体里换季常见。就算有什么新病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但是刚刚莫崇喜发现了有不对的地方。”
莫老爷子声音严肃。
“怎么不对？”莫路看向莫崇喜。
光靠几张图和几篇报道他根本看不出来死灵术的痕迹。
“少爷，我本也以为这也只是普通的流感，但是我刚刚听见我以前同样在当医生的朋友在聊天群里抱怨说这个病根本治不好，症状说轻不轻，说重也不致命。但医院都快塞满了，而且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染的。”
莫崇喜将聊聊天记录调了出来。
莫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所以我刚让你二叔去最近的医院瞧了一眼，确定了是死灵术。”
莫路手指微微握紧。
他哪还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李斯图想拿帝国普通人的性命去逼他。
逼他联姻，或者说是，逼他交出祝由术的传承。
但这或许就是李斯图一个人的想法，不能代表Lawrence整个家族，不然现在对上的大概就不是李斯图一个人了。
但是帝国有个李家当李斯图的据点，他从联邦带过来的巫师肯定也是完全听命于他，不然不可能愿意为他献祭。
莫路死死蹙眉。
这李斯图一开始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好像研究祝由术是次要，主要是来试探莫家实力和态度的，顺便再挑拨一下帝国跟莫家的关系，因为联邦跟帝国的关系势同水火，要想开战，那莫家是他们首要提防的对象。
但是现在，主次变了。
微生透握住了莫路的手。
莫老爷子直接开口道：“莫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莫路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回答：“...记得。”
“但我还要再说一遍。”莫老爷子声音骤然严肃，“莫路，他人的性命，与你无关。”
莫路呼吸一窒。
他人的性命是与他无关的，但是李斯图这么做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莫家。
都是因为想要他联姻，想要莫家的传承。
帝国的这些普通人，是无妄之灾。
“莫路，李斯图这样做，是我们没想到的，因为很少有巫师争斗牵扯如此庞大数量的普通人。他这样，联邦的巫师家族也会给他惩罚，这是自寻死路。我们不必劳心费神。”莫老爷子沉吟。
莫崇喜满脸的厌恶：“这是个什么恶心的人啊？”
他的父亲莫言听也是因为用普通人做实验，被莫家废掉的。
他怨他的父亲，所以更是打心底憎恶这样的人。
莫老爷子接着道：“这种大范围的诅咒类咒术，一定是多个死灵巫师共同完成的。他们一定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
“中咒术的，有多少人？”莫路揉着眉心。
莫崇喜立刻回答：“数不清了。但目前反应都不大，就是浑身无力，很多人反映像是身上背了一个人，浑身都重重的，直不起腰。”
“死灵啊。”莫路叹息着。
微生透直接寒声道：“少爷，不要救。”
莫老爷子的声音同样冰冷：“是的，莫儿。若是李斯图催动这诅咒，你救不了。耗尽了你全部的生命力都救不完。杀了李斯图，减少损失就好。”
“他会替魂。”莫路有些疲惫，“之前莫润言在我面前用过这个死灵术，李斯图肯定也会。所以若是要杀他，还必须锁住他的魂魄。”
“我说为什么我给他下杀咒的时候，他像是完全无所谓自己的命一样！”
莫老爷子拐杖狠狠砸了一下地面。
莫路有些头疼：“是了，还有莫润言。不能确定他用什么跟联邦的巫师进行的交换，但肯定会对我们造成阻碍。”
卧室里陷入沉默。
外面忽地有下人过来道：“少爷，老爷子，帝国来人了。”
“帝国？这么晚？！”莫老爷子一拍桌子。
“是。”下人恭恭敬敬。
“呵。”莫老爷子直接起身。
莫路道：“爷爷，您先去，我去换身衣服。”
“换什么衣服还？给他们脸了？”莫老爷子怒目圆睁。
“......那走吧。”
莫路直接从微生透的身上起来。
莫老爷子一敲拐杖，带着莫崇喜先行出去了。
微生透垂头替莫路理了理睡袍的腰带，将其系得更紧了一些。
莫路吻了吻微生透的唇，声音有些疲惫地道：“微生透，借点力量走。”
“全部都是少爷的。”微生透望着莫路的眸子深邃幽暗，声音几不可闻，“若是真能这么容易就让少爷抽走力量就好了.....”
莫路没说话，只是揉揉微生透的头，而后与他十指相扣。
他抽不走微生透的力量，但是有微生透在身旁，总是不一样的。
和一个人的时候，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