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自己运气不好,怪谁?”
孟夏用手肘抵了一下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纪怀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根本没把陈松的话放在眼里。
“好了,自己分配好该搜索的位置,手机拿在手上电筒打开,遇到紧急情况就往安全庇护所跑。”
林楚遥站起身:“尽量不要被鬼伤到,不然在后面几天会会难熬。”
其他人都两两一组的站好。
孟夏和孟秋是双胞胎,自然地站在一起。
杨许和严杰站在一队。
两个哭哭啼啼的女生柳盈夏和孙柚琪站在一起。
罗远站在林洛洛旁边。
现在就只剩纪怀书,宋惊玉和林楚遥没有站队。
纪怀书环抱手臂,声线冷清:“我去卧室,你们随意。”
宋惊玉和林楚遥对视一眼,宋惊玉站起身:“那既然卧室没有人员限制,我们三个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可以。”林楚遥没有意见。
孟夏抬手:“那我和孟秋去书房找找有没有线索。”
“那我跟琪琪去厕所看看,正好上个厕所。”柳盈夏说。
林洛洛推推眼镜:“那我跟罗远在客厅。”
严杰连忙举手:“我们也在客厅!”
其他人根本不管坐在长桌最后的陈松,跟着纪怀书走了出去。
纪怀书走在最前面,庇护所门外的过道很窄,只能勉强容一个人通过。
前面拐角处散发着诡异的绿光,完全看不清有什么东西,跟在纪怀书身后的人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生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挣扎了一番的陈松还是放弃抵抗咬牙跟在队伍最后。
转角过后的视野空旷,但光线依旧昏暗,但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已经逐渐适应,在这种昏暗环境下也能看得清周围的事物。
到客厅之后所有人分散开来开始搜索线索和道具。
纪怀书一头钻进卧室,宋惊玉和林楚遥跟在后面。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梳妆台。
但地上凌乱,明显有打斗的痕迹,梳妆台的椅子也被撞倒在地,地砖上铺了一大片还没有烧的冥币,但很奇怪的是有一坨冥币的颜色有些不正常。
梳妆台下面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盆,里面还残留着烧过冥币的灰烬,但梳妆台下面有的冥币灰撒在了外面,似乎是有谁不小心一脚踩在了铁盆边缘,将它踩翻了,打倒在地的。
林楚遥蹲在梳妆柜下面,用手电筒照了照铁盆,心里有一丝疑惑。
“在房间里面烧冥币,这房间主人行为太怪异了。”她搓了搓手臂,赶走爬上来的鸡皮疙瘩。
宋惊玉打开衣柜,一层灰扑面而来,他退后两步,连打了两个喷嚏才好一些。
衣柜里挂着几件比较朴素的衣服,没有花里胡哨的裙子之类的。
“这鬼屋我看构造以前应该是座别墅吧,这应该是个保姆的房间。”宋惊玉环视一圈,能看的见的物品基本上都在眼前了。
纪怀书蹲在床头,他伸手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几根金项链和金镯子。
“那看来这保姆的心思倒是没用在好地方。”纪怀书将金项链和镯子都拿了出来。
从裤兜里面摸出一张手帕,把金项链和镯子放在里面包好小心的放进裤兜。
宋惊玉看见他的动作,眼底滑过一丝疑惑,林楚遥解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是线索和道具。”
她指了指纪怀书的裤兜:“在这看起来朴素的房间有着金项链和镯子,你不觉得很有违和感吗?”
纪怀书手插在裤兜,往外面走去: “走吧,这房间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这房间死过人。”宋惊玉平静地说道。
他撑在梳妆台上,节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梳妆台的边缘。
林楚遥背后一凉,声音紧张:“你别乱说,你知不知道一般死过人的地方最容易出现鬼!”
她慌张地往两边看了看,生怕她身后窜出来一只鬼。
纪怀书停下脚步,侧身蹲在梳妆柜旁边,打开手机的电筒往地上照了照。
然后又抬头看向梳妆柜的边角,有剧烈碰撞过的痕迹,他起身伸出脚将散在地上的冥币扫开,露出地板。
地板上有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液,林楚遥一看,黝黑的瞳孔微缩。
“保姆被杀了?还是保姆在这个房间杀了主人?”林楚遥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但她内心还是慌得一批,她真的怕这房间里有鬼。
纪怀书拍了拍手,神情无所谓的样子。
“或许这里是发生了激烈的斗争,也或者是单方面凌虐,但死亡地点应该是其他地方,走吧,去客厅看看。”
一道刺耳的惨叫从外面响起,三人对视一眼,直接冲了出去。
只看见陈松连滚带爬的从厨房跑出来,边跑边喊: “鬼!有鬼!快跑!”
众人一听,所有人慌不择路的往安全庇护所跑去。
离他们最远的两位女生柳盈夏和孙柚琪刚从厕所出来,过道视线昏暗,根本看不清前面两人,他一个人直接将两人撞翻在地。
陈松哪管的上身上的疼痛,翻身爬起来就往安全庇护所冲去,丝毫不管被撞倒的两个女生。
其他人也顾不上两个女生,直接从她们身边掠过,冲进庇护所。
两个女生被撞到在地,心里又害怕,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跑回去。
宋惊玉三个人跑在最后,他戳了戳纪怀书: “一人捞一个。”
纪怀书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他在路过的时候顺手拎起其中一个女生就往庇护所里冲。
宋惊玉笑了一声,弯腰拎起另一个女生冲进庇护所。
孙柚琪慌乱地抓住宋惊玉的手臂,被他半拎半跑的拉进来,但脚下突然踢到一个东西,似乎是碗,她脚下踉跄了一步,也来不及多想。
等林楚遥进来后赶紧关上安全庇护所的门。
所有人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纪怀书摸出手机低着头一言不发。
宋惊玉也对其他人的心理素质和行为感到失望,虽然他不喜欢恐怖游戏,但不至于吓成这样,特别是这个陈松。
害怕起来不管不顾,若是跟他做队友,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抛弃。
等到众人调整好呼吸,纪怀书才关上手机,冷漠地抬眼:“若是不想过关,那就继续这样,丢下队友,最好就待在安全庇护所,少出去拖后腿。”
陈松顶了顶腮帮,垂下头。
纪怀书有意无意的扫视陈松,林洛洛看着陈松:“你刚刚在厨房看见鬼了?”
陈松听到鬼这个字,背后打了个寒颤:“刚刚在厨房,有一个小孩儿……”
“不!!”陈松又摇摇头,面色惊恐,“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小孩儿,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根本看不出原貌。”
林楚遥安慰他:“你慢慢说,将在厨房的过程说一遍。”
陈松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才缓缓开口:“刚才我进到厨房,便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而且厨房四面墙都是黑色的,看不清原貌,应该是发生过火灾。”
“然后我突然感觉我的裤子被扯了一下,我转过去,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小孩儿站在我后面,脸上烧伤程度……”陈松喉咙滚动,“反正就是连眼睛都被烧烂的那种,然后她对着我诡异的笑!”
当时厨房光线比客厅的还要暗,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心理防线比平常时候脆弱许多,在陌生又黑暗的恐怖氛围环境中,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一转身看见一个诡异的小女孩,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崩了,也不怪他当时发了疯的冲了出来。
宋惊玉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搭在桌上,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
“受伤了吗?”林楚遥眉心微紧。
要是在游戏副本里面受伤可不太好。
陈松摇摇头。
“厨房火灾……卧室有打斗痕迹……”纪怀书细细的揣摩这两点,心中有了一定的考量。
林楚遥看向其他人:“你们有收获吗?”
林洛洛点点头:“上二楼的楼梯口有凝固的血迹,我用手电筒找了一下,楼梯上也有一些,但是不是很明显。”
“我什么都没找到,”杨许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举起左手的东西,“不过我在沙发底下发现一把菜刀,我想着用来防身,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柳盈夏睁大双眼,疑惑:“沙发底下怎么会有菜刀……?”
宋惊玉伸出手:“给我看看。”
杨许没有迟疑,将菜刀递给他,宋惊玉接过菜刀,用手电筒照了照,菜刀看起来很新,像是刚买的还没开封。
“沙发底下就只有菜刀?”宋惊玉看向杨许。
杨许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笑着有些抱歉的开口:“太暗了,没仔细看,嘿嘿……!”
“其他人呢?”纪怀书开口了。
孟夏将一个日记本放在桌上,日记本上有少许灰尘。
“这是我们在书房找到的。”
6.21 晴
今天我们家请了一个保姆,我不太喜欢她,总感觉带着目的来到我们家,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但夫人喜欢,那就留下吧。
6.30 晴
臻臻好像很喜欢保姆,才过短短几天,就和我家臻臻玩在一起,她是不是带有目的接近臻臻?我要不要跟夫人说一下?
7.3 阴
臻臻居然不要我们去参加幼儿园亲子活动,而是让保姆跟她一起参加,为什么?保姆的分量已经大于我和她妈妈了吗?我很难过。
7.7 晴
臻臻的房间买了好多洋娃娃,是保姆买的,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看,我想把它们都撕烂!
7.15 晴
我今天有个重大的发现,臻臻居然偷拿她妈妈的金项链拿给保姆!我就说保姆怀有目的!我告诉了夫人,可是夫人说她的项链并没有少,还说我疑神疑鬼,为此跟我大吵了一架,我愈发讨厌这个保姆了,我一定要将她赶出去!
7.20 阴
这个保姆愈发嚣张了,趁我不在他居然进我房间,不知道她在我房间鬼鬼祟祟干些什么,我发誓我要揭穿她的阴谋!
7.23 晴
保姆出去买菜了,夫人也不在家,但我看见她把臻臻锁在厨房!她还把我的门反锁了,厨房发生了巨大的火灾,我听见臻臻痛苦惨叫的声音,可我没办法去救她!我痛苦!我盖在被子里全身颤抖,我对不起她!
7.25 晴
夫人悲伤过度晕倒了,我决定把保姆辞退,我认为都是她的错!
7.30 晴
保姆并没走,夫人把保姆接回来了,我看见夫人进入了保姆的房间,夫人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难过,我问她怎么了,她却闭口不谈,算了,我把夫人带回房间,穿上好看的裙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日记翻到中间就没有了,后面几页有被撕过的痕迹。
林楚遥翻了翻后面,日记从7月三十号就断掉了。
但后面应该还有几页,不知道被谁撕掉了。
每个人依次看完日记之后陷入沉默当中。
“你们怎么看?”纪怀书看完最后一篇日记,合上之后抬头看向众人。
柳盈夏摸了摸手臂,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写日记的男主人行为很诡异,为什么几乎日记都是关于保姆的?几乎每篇日记都提到保姆。”
“难道说日记里的臻臻是被保姆故意杀害的?”孙柚琪瞳孔震了震,露出一丝害怕。
林洛洛坐的很端正,他认真开口:“不一定,难道你们不觉得男主人行为上很奇怪?首先二楼的构造我们不清楚,但房间的构造大家应该都清楚吧,在房间为什么能看见保姆把臻臻锁在厨房?”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之后,众人也
明白不能先入为主,细细地揣摩日记中有问题的地方。
孟秋戳了戳旁边的孙柚琪,问:“你们女孩子睡觉之前都会换上美丽的裙子才睡觉?”
孙柚琪被他这无厘头的问题疑惑到,很直接的就问答:“睡觉当然是穿睡衣啊,穿什么漂亮裙子……”
话音落下,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日记最后一篇说他给他夫人换上了一套漂亮的红裙子,然后睡觉了。
然后日记后面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