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女主人的房间,两人也并没有放松警惕,房间内也有一扇窗户,外面的天光透露进来,房间里的构造比之前更容易看清。
宋惊玉视线落在窗户上,问:“之前有人会想着逃出这种地方吗?”
纪怀书视线看过去,讥讽一笑:“总有几个副本会遇到这种蠢货,一般不是疯着回来,就是惨死在外面。”
纪怀书掀开窗帘,房间内变得亮堂了些,外面的景色也尽收眼底。
站在二楼,下面围绕了一圈黑色的铁栅栏,再往外,便是浓浓大雾。
谁也不知道大雾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
纪怀书打开手电筒,在房间角落寻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
“钥匙找不到了。”
宋惊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背后,静了两秒:“纪怀书。”
“嗯?”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对上宋惊玉的视线,却发现宋惊玉的眸光正盯着他的背后。
身后蓦地出现一道暗红色身影,正睁着一双阴翳的眼睛跟宋惊玉对视!
宋惊玉眸光微定,气势毫不退让,而纪怀书背后站着女主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双手放在身前,缓缓开口作出口型:“别慌。”
宋惊玉面色没有松懈,脚下缓缓地向纪怀书移动过去。
纪怀书身后的女主人视线随着宋惊玉的移动,但又没有任何想要攻击的动作。
女主人蓦然将手抬起搭在纪怀书的肩上,宋惊玉面色一紧,以极快的速度一个肘击朝女主人的手臂狠狠地砸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搭在纪怀书肩上的手臂骨头应声断裂,纪怀书趁机肩下一沉,躲开女主人的手,移动到安全距离之内。
宋惊玉一个肘击以后也跟着退出一米开外,侧眸看向纪怀书:“没事吧?”
纪怀书活动了一下肩膀,勾唇一笑:“小问题。”
两人又转头看向女主人,女主人受到他的肘击后右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却没有任何动怒的表现,而是眼神阴冷的盯着他们。
只看见女主人红唇缓缓上下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在说什么?”宋惊玉问道。
纪怀书眯了眯双眼,眸光晦暗:“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女主人似乎在竭尽全力却又无声嘶哑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冰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之中。
纪怀书向前一步,带着具有诱惑性的声音开口:“我帮你杀了他,你把钥匙给我。”
“杀了他......”
女主人丝毫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而是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帮你杀了秦臣,你把钥匙给我。”纪怀书盯着女主人,眼神与语气看起来非常纯净真诚。
纪怀书一步一步的朝着女主人走过去,宋惊玉本想拉住他,但纪怀书手背在身后向他做了一个没事的动作,他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在厨房里也有一只鬼,也没有出任何意外。
女主人神情有一丝茫然的松动,纪怀书紧接着丢出更大的诱惑:“我会解救你的女儿,解救你,你把钥匙给我。”
女主人突然不说话了,僵硬的头微微转动,眸光聚焦了一瞬看向纪怀书:“女......儿......?”
“对,女儿,臻臻,你的女儿,她需要钥匙,才能出来。”纪怀书走到她的面前,垂眸望着她,真诚又带着一丝悲悯,“把钥匙给我,我帮你救出臻臻。”
宋惊玉不由得感叹,他没想到纪怀书还有这么一项技能,连鬼都骗。
“女儿......”女主人一瞬间眼神突然清明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喉咙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用嘶哑的气音吼着:“救救她......!”
“救救她......!”
“钥匙给我。”纪怀书不慌不忙,缓缓地伸出右手递到女主人身前。
女主人猩红阴冷的眼睛逐渐沉寂下来,盯着他的手,并没有将钥匙交给他,而是哑声说道:“救......女儿。”
“我会救她。”
只有这一句,说完之后纪怀书就闭上嘴了,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女主人。
宋惊玉站在他的身后,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时不可能的,跟一只鬼谈判,简直不要太荒谬!
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虽然接受了副本的存在,也接受了鬼的存在,但现在跟鬼谈判的这种操作他真的无语凝噎。
女主人突然抬起折断了的手臂,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双手成利爪形插入心脏。
只听见血肉撕离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盘旋响起,一股作呕的气息突然涌了上来,宋惊玉眉头紧蹙的将脸别到一边,胃里一阵难受,看到尸体的时候感觉还没那么强烈,但突然毫无心里准备的就直接伸手在心脏处掏钥匙,发出血肉搅拌的声音,给他的冲击不是一星半点。
女主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只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在心脏处掏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钥匙的位置,猛地将手从心脏处抽了出来,鲜血四溅,纪怀书退后一大步,才堪堪没有让他白色的短袖上沾到鲜血。
“呃......”女主人抬起鲜血淋漓的手,上面还挂着她身体里撕裂出来的血肉,和钥匙黏在一起,递给纪怀书。
纪怀书没有伸手接过钥匙,连神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是陈述的语气说道:“两把。”
而女主人似乎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嘴里只发出“呃......”的音节。
“两把钥匙。”纪怀书很耐心的引导她,但女主人似乎依旧不明白,将沾着血肉的钥匙递给纪怀书。
宋惊玉看着女主人手上沾满血肉的钥匙,不由得陷入沉思,又看了眼纪怀书节骨分明白皙的手。
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碰了这种东西,他发誓他一定不会再碰一下。
纪怀书沉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手帕,将钥匙包裹在里面,幸好手帕够厚,粘在上面的血没有浸透手帕。
包好钥匙确保它不会露出来后,纪怀书才把手帕捏在手上,但没有放进裤兜里,生怕沾染了血迹。
纪怀书拿到钥匙后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向女主人:“你是被刀砍死的,还是被推下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