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小木屋掩藏在冰雪之下的影子。
宋惊玉一把拉住他,将纪怀书的双手交叠在他的脖颈上。
纪怀书双脚悬空,眸光一凝:“宋...宋惊玉,放我下来。”
宋惊玉非但没听,反而托住他的大腿往上抬了抬,唇齿间发出一声很清脆的笑声:“怎么,自己家男朋友背你,还不好意思啊?”
他能感觉到纪怀书在这个副本的状态很不好,甚至连寒希的体力都不如,没办法,作为男朋友,得发挥出作用来了。
纪怀书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脸颊贴近他的脖颈,鼻腔的呼吸却带着一丝暖意,他声音沙哑:“宋惊玉,你这么好啊,我以后可真离不开你了。”
“那就说好了,谁离开——”
“谁是小狗。”宋惊玉吸了吸冻红的鼻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只感觉身后的人又微乎其微的收紧手臂,将头埋进脖颈,嘴角那丝压抑不住的笑意,嘴角还是如同春日暖阳,绽放出来。
“宋惊玉,你幼不幼稚?”纪怀书笑的无奈。
“不跟你学的?”宋惊玉反驳道。
冰雪打在脸上依旧如同针扎般刺痛,但两人的体温逐渐因为彼此的贴近而抵消了疼痛。
孟秋至见宋惊玉将纪怀书背了起来,转头看了眼落后他一点的寒希,他突然停下脚步,半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背。
“希姐,上来,我背你。”
身后的人停下脚步,但迟迟没有动静。
“希姐?”孟秋至刚转头,便突然有股力量冲击了他的屁股,身体直接向前扑去。整个人趴在雪地里,冷的打了个激灵。
寒希收回脚,掠过他的身边:“自己有脚。”
孟秋至迅速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眼神幽怨:“我这不是怕你体力不支嘛~毕竟我可是男孩子!”
寒希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
能看见小木屋,但感觉这条路遥远又漫长,宋惊玉背着纪怀书,虽然逆着冰雪,但脚步却十分平稳。
“要不要放我下来。”纪怀书低声问道。
宋惊玉将他向上抬了抬,笑道:“看不起你男朋友啊?”
“不是,怕你累着。”纪怀书声音沙哑,但却带着一丝笑意。
宋惊玉盯着面的木屋,呼吸平缓,他回答:“我不累。”
木屋的人看见他们归来,帮他们把大门打开,走进木屋,宋惊玉才将他放了下来,将他搀扶到沙发旁边,身体通过炭火,总算恢复了一些。
其他几个人赶紧拿出食物给他们补充能量,等他们脸色好些了,陈思悦才开口询问。
“情况怎么样?”
宋惊玉手放在炭火上,感受着灼热的温度,另一只僵硬的手拿着难以下咽的食物艰难的咀嚼。
“找到小木屋了,但是距离太远,冰雪太大,难以前进,我们几个体力不支,便回来了。”
“你们看见小木屋了都不去找钥匙?你们疯了吗?”
纪怀书蹙着眉头,抬眸看了过去,说话的正是之前说他和宋惊玉的那人,他记得好像叫张南平。
宋惊玉掀了掀眼帘,神情突然出现很久之前的那种烦躁感,声音也变得有些冷冽:“听不懂人话?体力不支,死在雪地里还是回来,我们还是自有点分寸,你若那么厉害,就滚去找,别来面前碍眼。”
张南平张了张嘴,还是有些气愤:“你们这次去花了六七个小时,知不知道这个小木屋多远,也就是说还要重新去找木屋,又要跑一趟,明明一次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做第二次,实在不行,你们晚上就在那座小木屋歇脚不行吗?”
陈思悦不由得蹙起眉头,警告的眼神看向张南平:“别说了!”
一张凳子突然从陈思悦面前飞过去,直接砸中张南平的胸口,连带着凳子一起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纪怀书依旧坐在沙发上,指尖关节发出骨骼交错的响声,薄唇似乎染上一层寒霜:“再说话,不介意弄死你。”
张南平捂住胸口,退后一步,看向纪怀书的眼神带着一丝惧怕。
孟秋至身体前倾,面色看起来也不太友好,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这个兄弟,都跟你说了,我们体力不支,要不现在我们把指南针给你,你去小木屋将钥匙拿回来呢?”
张南平闭上嘴,另外一个人将他扶了起来。
陈思悦将板凳扶起来,坐了上去,开口道:“既然有了小木屋的位置便好了,也不急于一时,平安回来就行。”
她看向门外,还没有胡林涛他们一队的身影,也不知道如何了。
另外一个女生站在门口,目光穿过风雪,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几个黑色身影,被天上落下的雪掩盖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是他们统一的棉袄,她慌张地呼喊:
“那是涛哥他们!”
众人站了起来,站到门口,四个身影正倒在不远处的雪地中,似乎失去了生气。
他们匆忙冒着冰雪赶过去,四个人倒在雪地里,身上被大雪盖住。
“怎么办?”陈思悦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纪怀书艰难地蹲了下去,手指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的脉搏,随后将他扛了起来:“还有呼吸,没死,先带回去!”
几个人马不停蹄将四个人连拖带抱的弄回小木屋,贴着炭火,冰冷如同一具尸体的身体慢慢回温。
陈思悦时不时就会去探一下他们的鼻息,生怕下一秒就没了呼吸。
“死不了,只是被冻昏了过去。”纪怀书倚在沙发上,说道,“如果在雪地里,被冷死之前,会有反脱衣现象,他们只是晕了,还没到那种地步。”
陈思悦听见解释,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静静的等他们几个醒来。
炭火的温度让几个人逐渐悠悠转醒,胡林涛是第一个醒的,脸色还是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双眼充血。
“涛哥!”
胡林涛模糊的眼睛逐渐清晰,看了眼周围,是小木屋,还有熟悉又陌生的队友,便狠狠地松了口气,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出血。
但眼底全是庆幸:“居然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