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孟璃再一次潜进府邸。
里里外外，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接连来了几次，男人不在。
去哪了？
看府内下人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男人不在。
偷偷摸摸出府，到底在做什么……
倏地
一阵风吹来，
裹来一阵熏香味。
她看向墙外那棵柳树。
足尖点地，瞬间隐藏。
不多时
一抹灰色长衫闯入眼底。
正是她寻了多日的六皇子江饶。
待看清男人衣着。
孟璃瞳孔骤然一缩，手上攥紧剑柄。
［他怎么会穿这种颜色的布料？］
［看着有些像……］
［不可能……碰巧罢了］
她抿紧唇，揣着疑问继续看。
只见
男人迅速翻墙而入，步伐凌乱推开房门。
或许一时情急，忘记关门，倒给了她能看清里面情形的机会。
男人似乎很累，瘫在椅子上，脸色发白，
手用力按压着腹部，鲜血染红指缝。
［是血！他怎么受伤了！］
孟璃看的心里一紧，不自觉往前探着身子。
心声难掩焦急。
［这么晚出去，不是给人当活靶子么］
［真是疯了！］
她盯着人，眼底极快划过一抹心疼。
看的仔细，不肯错过丁点细节。
男人起身，回到卧房寻找什么。
没一会儿折返回来，
他拿起桌上的袋子回里屋，
孟璃为看的仔细一些，来到窗边。
窗户半掩着。
她踮起脚尖，刚好能看见。
入眼
男人手拿白色瓷瓶，动作粗鲁扯开衣服，
也不用温水擦拭，直接把药粉胡乱倒在腹部刀口上。
伤口血肉翻开着，像是被利刃所伤。
一瓶止血药全倒进去，
男人扔了瓶子，扯出细布，想要缠在腰上。
试了几次，全部失败。
他黑着脸，直接把细布扔到地上，看也不看。
男人掀开被子，侧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他倒是不理会，孟璃看的着急。
不知不觉，忘记隐藏，
［就这么睡着，万一压到伤口怎么办？］
［他不知道疼么？］
［这人耐心也太差了……］
［难怪脾气火爆，原是没有耐性……］
孟璃一步步靠近，等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已经从窗户跳进来，正弯腰要捡起地上的白色细布。
［我怎么出现在这？］
［我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么……］
糟糕！
万一被发现……
孟璃心道不好，猛地抬头看向床榻上那人。
侥幸心理消失粉碎，
四目相对。
她呼吸一滞，手里握住剑柄。
谁知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休息。
那架势，好似对她毫无防备，一点也不意外。
孟璃稍稍放心，胆子大了些。
两人离得近
她清晰看见男人眼底的疲倦。
［他好像很累？堂堂皇子，什么事情还需要亲力亲为？］
［这副模样与传言有些不同他……］
［这是多久没睡个好觉了］
孟璃纠结几许，将细布放在他身上“待会儿再睡，先把伤处理一下。”
“麻烦。”男人翻个身，正对着她。
随着动作
他身上披的被子掉落，露出赤裸的上身，
肌肤很白，倒显得那道伤口碍眼。
多余药粉掉落在床上，弄脏了被褥。
听见男人这话，
孟璃被气到，再次将细布捡起来，决定亲自动手“殿下的腰能抬起来吗？”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手心微湿。
弯腰靠近，能闻见男人身上散发的熏香。
上等熏香果然不同，味道不浓不重，很好闻。
吸了几口，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的皮肤真白，比我吃过的白面馒头还要白……］
［伤口这么深，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感觉不到疼？］
［堂堂一皇子，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跟踪这两个月以来，他好像一直在遭受刺杀］
［好像也挺可怜……］
男人很配合，每当她将细布缠绕到腰底部，会微微抬起整个身子。
有时力度过重，她的脸不小心碰到……
每一次触碰并非有意，纯属不小心。
她一低头，鼻尖碰到男人皮肤，脸颊不小心被贴……
又一次用力过猛，她的唇刚巧印在伤口旁边，
有种在亲吻男人腹部的错觉。
这举动太羞人。
羞得没了力气。
孟璃无意识抿唇，迅速将布条打结。
做完这一切，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多谢。”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眼含笑意看着她。
孟璃偏头躲避视线，脸颊微热“不用，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快死。”
要死也该死在她手上。
这句未说完整的狠话被男人误会。
他坐起身，看向她，唇角勾着一丝笑“怎么？娘子心疼我？”
他这副晃荡轻浮姿态，实在碍眼。
话音一落。
孟璃目光发狠，锋利剑尖抵在男人胸膛“你找死！”
［这个登徒子！］
［他对每一个女子都这般不知轻重？］
［刚刚就不该对他心软，让他血尽人亡好了……］
若是忽略她那微颤的指尖，或许更有信服度。
江饶丝毫不慌，轻松抓着剑尖，故意往身上用力。
剑尖刺破肌肤，鲜血瞬间流出。
他面带笑意，好似浑然不觉。
趁小媳妇儿晃神，果断夺走剑，扔在床榻上，
江饶顺势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厮磨“娘子，我好想你……”
孟璃看不到他的脸，通过吹在脖子上的热气感知，他应该是说了什么话。
看不见，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人心慌。
［血腥味好重，伤口应该又流血了……］
［孟璃你给我醒醒，担心他不如担心路边阿猫阿狗……］
［！这家伙手往哪摸呢……真想一剑刺死他……］
孟璃枕在他肩上，蜷了蜷手，
心中百般纠结，搞不懂自己在犹豫个什么劲儿。
为何面对他，不能拿出狠心。
一场刺杀磨磨蹭蹭拖了这么久……
［这个混蛋……］
［我下次一定杀了他……］
前后心声不同，颇有些自我安慰之意。
很好玩。
江饶贪婪嗅着媳妇儿身上的香气。
怨气将香味吞噬殆尽。
相较于上次，甜了一点点。
远远不够……
还想要更多。
丝丝缕缕怨气从身体里飘出。
他不再刻意收着，抬起小媳妇下巴，
巴掌大的小脸，眸里含着着泪水，唇被咬出牙印。
这小模样倒显得可怜。
可惜。
还不够激起他那可怜的温柔。
小媳妇儿越是露出这副模样，越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
“娘子我很想你……”江饶说着咬上那唇，控制力度的吞噬。
唇很甜。
小媳妇来之前估计是吃了冰糖葫芦。
酸酸甜甜，山楂味道掩盖了若有若无的石榴甜味。
他单手箍着那细腰，手指在她腰上软肉轻掐了下。
小媳妇儿眉头紧拧，痛的倒吸一口气。
江饶看准时机，探入口中，与那舌尖纠缠。
软嫩舌尖想要缩回去，躲开他的掠夺。
啧~
一点也不乖。
还是不该太心软。
男人眸色微沉，吻得逐渐凶狠。
口中空气变少，无法呼吸，
孟璃眨着泪眼，呜咽着挣扎……
［为何又使不出力气……］
［好奇怪……］
男人充满情欲的吻，轻易勾起她身体本能。
毫无察觉男人放轻动作，任由她一点点主动讨好。
孟璃闭眼逃避，无意识将舌尖伸到他面前，好似在主动索吻。
这才乖。
江饶眼底划过一抹满意，
不给小媳妇儿反应机会，将舌尖卷进口中，一点点教学……
在情事上面，他耐心很多。
不懂，可以慢慢学，总归会学会。
小媳妇儿被压在身下，眼神逐渐空洞……
两人吻得情难自抑。
仅仅一个吻，不满足于此。
江饶解开小媳妇儿身上的束腰带，
长衫瞬间滑落，粉色肚兜下，欲隐欲现，露出诱人身材。
空气中甜味变得浓郁一些。
床幔放下。
遮住两人身影。
悬挂在床头的珠帘晃动着，时慢时急。
小猫的叫声，隐忍又羞怯……
“娘子为何不敢睁开眼睛？是为夫不够俊美？”
男人语调轻缓，却透着一丝不容拒绝。
孟璃回想起刚刚的那些羞人惩罚，身体害怕的轻颤着。
感觉到男人那双手在一点点移动，
她惊慌一瞬，顾不得羞涩，睁眼望着男人。
仅仅一个蹙眉不耐，
莫名猜测到男人想法。
孟璃移开目光，小声唤着“夫君大人……”
［呜……我身体变得好奇怪……］
［混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的身子被这般对待，以后怕是不能嫁人……］
［不在乎了，本就没想过那种事……］
小媳妇心声逐渐跑远。
江饶舔了舔唇，兴奋闪烁。
看来他还是不够努力。
“娘子在想什么？竟有心思走神，是为夫的错。”
话音一落
他扯过床头的红绳，放轻动作一点点缠绕着。
小媳妇儿太胆小，随他的动作瑟瑟发抖。
江饶气笑。
他又没真做什么。
只是在玩儿编织艺术。
古代女子不都会织布么。
他是初学者，可得好好练一练。
慢吞吞折腾好一会儿。
才完成一幅画作。
江饶俯身，在媳妇耳边低语“娘子很美。”
刚说完，想到小媳妇身子特殊。
扶着她坐起来，碰着小脸，一字一句解释“娘子低头看看，像不像熟透了的石榴。”
孟璃还沉浸在羞涩当中，听到这话不明所以。
顺着男人目光低头望去。
嗡一下子脑子仿佛炸开。
［他怎么可以义正言辞说出这种流氓话］
［果然是个浪荡登徒子］
［看着他这张脸，我竟生出一丝欢喜……］
［我真是疯了］
她丝毫不知，甜度随着心声逐渐增高。
折腾两个时辰。
孟璃浑身酸痛，明明很困却意识清醒。
仰头看向熟睡那人，眼底闪过复杂情绪。
［他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趁他熟睡出手……］
孟璃手上用力，发现内力又恢复。
此时悄无声息将人斩杀，轻而易举。
没有过多纠结。
她目光温和，将手重新放在男人怀里，闭眼入睡。
随着她毫无防备的沉睡，空气中的甜味浓度再次增多。
江饶双眸紧闭，紧紧将人圈进怀里。
枕边散落着女子白色里衣，粉色肚兜以及凌乱红绳……
一双小号黑色靴子与男人的鞋子摆放在一起，犹如一对夫妻。
时间流逝
天空泛起鱼白，直至大亮。
偶尔传来哑了的鸡鸣声。
管家站在门外“殿下，周公公在外等候多时了。”
“嗯，退下。”江饶醒来，将怀中人紧紧护着。
等脚步声走远。
他声音发沉“娘子你就这么出去？”
孟璃被动静吵醒，愣了一会儿，猛然记起身处何处，第一反应想逃。
气息变化，
她习惯性抬头看着。
在确定男人说的是什么，顺着目光……
只见
她身上未着寸缕，斑斑点点痕迹遍布，红绳勒痕明显。
昨晚那些画面在脑海中回荡。
孟璃垂眼隐藏羞涩，一时无措。
昨晚那人真是她？
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做出那些动作……
在男人面前，听话的像一只宠物。
或许
在高高在上的六皇子眼中，她不过一个新鲜玩物。
厌倦了，弃之如履。
床榻上所言，她怎可当真。
差点动了心思。
越想越恼，心中酸涩填满。
鼻尖一酸，眼眶涌起泪水。
孟璃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来。
她对未来感到无助，
这份没有结果的胡闹，终究是一场玩笑。
意识到这点，她疯了一样想要逃避，
可身上的那些变化又不容忽视。
［怎么办？我变脏了……］
［与青楼那些女子一样，成了讨好男人欢心的身下玩物……］
［被他这般羞辱玩弄，我怎能低贱的对他动心……］
越想越难过，
眼泪止不住。
落在江饶眼中。
小媳妇儿垂着脑袋，一头乌黑发丝散落在肩上，衬得肌肤越发白嫩，痕迹清晰。
偶尔溢出的哭声，像是被抛弃一般，勾的人心疼。
啧~
他什么都没说啊，小媳妇儿还挺会脑补。
再不哄，怕是哭个没完没了。
江饶双手捧着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娘子哭什么？对为夫昨晚的表现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