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郝仁参军16年,已经把我最宝贵的时间献给了国家,献给了部队。现在我老了,也该回家尽尽孝,养养老了。所以,兄弟们就别再难为我了。自古忠孝就不能两全,我已经为国家尽忠16年,也是时候回家尽尽孝了。”郝连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尽管我舍不得兄弟们,舍不得这身迷彩,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郝仁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尽管我转业了,但是我不会忘记我曾经是一名军人,更不会忘记你们这帮臭小子。等你们有空了,我让你们嫂子弄几个家乡菜,大家继续在一起喝酒打屁!”
郝连长一个人说着说着,眼泪便出来了,这是真的舍不得啊。其他人听到郝连长的话,也跟着流下了两行清泪。都是兄弟啊,都是一起吃喝拉撒、生死与共的战友啊。突然有一天就要和大家分别,任凭是谁都会这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小队长们听到郝连长的话,一个个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和郝连长拥抱着哭成一团。唐江召看到这一幕悄悄的招呼着暗影队员推出去给他们拉上门,让他们兄弟之间好好的倾诉发泄一下。
“头儿,你看郝连长他们真的让人羡慕啊。虽然这一幕看上去是那么的别扭,但是真他娘的感人啊,哎!”白鬼走过来递给唐江召几人一支烟后开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感叹。虽然他们都是军人,但是军人也是人啊,也会有感情。面对这种战友离别,又有谁能不感慨万分。又有谁不伤感,谁又说得准什么时候或许就轮到他们了呢!
“呵呵,是啊。郝连长和他手底下的这帮兄弟都是好样的,为了国家和人民默默的在这里付出了这么多,眼下要离去了也确实是挺伤感的。大家平时一起训练,一起吃喝拉撒,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嘛。”唐江召接过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这不是他在故弄玄虚或者说装深沉。唐江召的习惯一向如此,现在的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只能努力的克制着。
“头儿,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们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像他们那样哭哭啼啼的?”屠夫也吞云吐雾的说道。屠夫这话说得很是不合时宜,但是这个问题确实暗影队员们此时共同的心声。以前的他们没有想过这么多问题,只是大家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生活,一起抽烟侃大山,一起活动。但是今天他们看到郝连长和他手底下的战友之间的离别之后,这个问题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唐江召听到屠夫这么问,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会儿神,也不说话,只是吸烟的速度更快了,一口烟的时间也更长了。终于,一支烟吸完了。唐江召回过头转身看着所有暗影队员说:“呵呵,这个问题我们迟早也会面临的。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别无选择。所以,我们不用管那么多,我们只要好好珍惜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就行了,至于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时间去处理吧,让它顺其自然发展。但是,刚才郝连长对他手底下兄弟说的话,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话。“
唐江召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如何。唐江召现在也没办法,尽管他也知道大家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去避免。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铁定的定律。而且唐江召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到了面临那个问题的时候,他肯定是第一个离开的人。暗影里的几个没有背景没有其他专业特长的人都是最先离开的。所以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只能是好好珍惜现在和大家在一起生死与共的日子。
“屠夫,你这个时候说这个问题干什么,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合时宜吗?其实头儿和那个郝连长都差不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头儿和斥候、猴子肯定是最先离开的。你说这种情况,你让头儿怎么说?”毒蛇走到屠夫身边责问道。毒蛇的心确实挺细的,他从唐江召落寞的背影里看出了唐江召的心事。
屠夫听到毒蛇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确实不该当着唐江召说那话。他说那句话无疑是深深地刺中了唐江召、猴子、斥候的泪点。他偏过头去看着唐江召的背影,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懂了唐江召的落寞和无奈。他再转身去看猴子和斥候,这个时候的斥候和猴子都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抽着烟,地上堆满了一地的烟头。
这个时候的两人看上去和唐江召是那么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孤独落寞。但是这就是现实,别看他们现在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是大家眼里羡慕的兵王,但是当他们脱下军装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就只是老百姓。他们一样要为了生计打拼,没有背景没有其他特长的他们终究还是会被淹没在社会这个大海中。他们这些兵王在围城里只学到了如何保家卫国,如何杀人,脱下军装或者想WSP一样要面对人情世故,一样要面对各种拼。而这些,恰恰是他们所没有的,恰恰是让他们难堪的。屠夫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只能是长长的叹一声ShengHuoZheBiaoZi。
“几位,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家看笑话了。连长让我通知你们可以回去继续开会了,刚才谢谢大家的理解,真的谢谢你们。”少尉跑步过来通知唐江召他们回去接着开会。少尉这个时候也是双眼红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刚才哭过。其实要说的话,他和郝连长的感情是最深的,郝连长做了多少年的连长,他就给郝连长做了多少年的文书,这里面的感情是没话说的。所以,唐江召他们在出门的那一瞬间,他是哭得最厉害的。那个时候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是个军人,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小兄弟,只是在和自己的老大哥挥泪洒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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