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弄到面前女人带有毛囊的头发样本,便不动声色的压下了周身的戾气,跟着盛朝暮走进了盛公馆的大门。
一路来到盛公馆的客厅。
盛朝暮有求于他,自然要拿出待客之道,“傅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傅怀瑾凤眸幽深的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道:“我看起来是来你们家讨水喝的?”
盛朝暮扯唇,笑道:
“我知道傅先生是来找我算账的,但算账归算账,我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行待客之道是最基本的礼仪,不然我给您泡一壶大红袍吧?”
“我不喝茶。”傅怀瑾冷声拒绝,但下一瞬他提出了别的要求,且在盛朝暮的意料之外,“我饿了,给我弄吃的。”
盛朝暮:“呃~,吴妈已经睡了,不然我给你点个外卖?”
傅怀瑾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要亲手下厨请厉少斯那种纨绔吃饭,却要给他点外卖?
“你给我做。”
傅怀瑾冷冷开口。
盛朝暮挑了下眉,想了想,道:“……好。”
傅怀瑾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他冷嗤了一声,道:“盛含春,你如此的殷勤,是有求于我吧?”
盛朝暮对答如流:“一是害怕你兴师问罪,二呢,的确是有求于你。”
傅怀瑾在她话音落下后,就俯身逼近:
“既然害怕我兴师问罪且有求于我还敢毁了我的房间,盛含春,你这般有恃无恐,究竟是哪来的底气呢?”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盛朝暮就点起脚尖圈住了他的脖颈。
距离忽然的拉近,以及女人突然就近在咫尺间的香软红唇,令傅怀瑾整个心头都激荡了一下,周身更是因为女人主动贴上来的柔软身体而僵硬的厉害。
他呼吸有些紊乱,嗓音充满砂砾感,“美色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底气了?”
盛朝暮漂亮的手指触上他浓黑的眉,又划过他英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薄凉傲骨的唇上,“你明显有反应了,不是么?”
傅怀瑾喉骨耸动了两下,凤眸暗的能滴出水来,“盛含春,别光撩,不做。”
盛朝暮推开了他,道:“傅先生,面可以吗?食材有限,就鸡蛋面吧。”
被撩的心浮气躁的傅怀瑾因为她这句话顿时扫兴,一脸不爽的道:“没兴致了。”
盛朝暮哦了一声,道:“那我们就直接坦诚布公,谈一谈?我看你来找我,也不像是完全为了兴师问罪。”
说话间,两人就落了座。
盛朝暮给傅怀瑾倒了一杯温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傅先生,还是你先说吧。你不去医院陪你活活生生的前妻却因为前妻几张被油漆弄脏了的照片特地来找我兴师问罪,挺反常的。”
傅怀瑾掀起眼皮,凤眸溢出一抹凉笑,“你是不是知道温柔是个冒牌货?”
闻言,盛朝暮便挑了下眉,无比坦荡的承认:“是。”
傅怀瑾眯深眼:“你明知道她是个冒牌货,那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盛朝暮反问:
“我没有吗?打从第一次你带她出现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你坚称已经做过了dna比对,我只是一个外人,怎么好干涉你的私人感情呢。”
顿了下,
“何况,这个冒牌货一上来就想从我手上抢夺盛公馆,我很想知道她的幕后者究竟在意图何为。”
傅怀瑾端起面前的玻璃水杯,盛朝暮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他们结婚时补办的婚戒。
之前他都没有戴过,包括晚上在温柔的病房分开时他都没有戴,现在在确认温柔是个冒牌货后来见她特地戴上了,难不成这个该死的男人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盛朝暮心跳如鼓,有几分心绪不宁了。
偏喝完水的傅怀瑾在这时对她竖起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对她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是很随意的那种口吻:
“我这款婚戒是当年盛朝暮那个女人亲手给我设计并制造出来的,她死后我就拔了没再戴过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现在戴上,竟然还是如此的合拍。”
说到这,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盛朝暮的眼睛,“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男人目光太过于炙热,且浓深。
盛朝暮不知道他究竟只是在怀疑她的身份还是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所以只能强作镇定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的自然,
“傅先生,我已经说过了,盛朝暮已经死了,你不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