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点休息。”
夜九幽面无异色地起身,淡淡地说完,便起身往卧房方向走去。
夜月那丫头该等久了吧。
“幽儿也早点休息。”
南宫玄冥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子悄然离开的背影,点头轻声回应,直到她进了屋里。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又低头看了看那两盏茶杯,无声苦笑。
“回去吧。”
凌霄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南宫玄冥身后,推着他离开清幽阁。
主子们的事,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但是主子和夜姑娘之间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回到卧房,夜月早已等待多时。
“小姐,今日怎的和那战王殿下聊上了?”
夜月见夜九幽回来了,急忙起身询问。
本来她想去庭院里找小姐的,奈何后来看到南宫玄冥出来后,便留在了屋里等待。
“聊下他治疗进程。”
有些事,夜九幽无意与夜月多说,以后自然会知道。
“哦。”
夜月一听是这个事情,便打住了不再多问。
沐浴中……
夜九幽泡在浴桶中,只露出头来,水面漂浮着新鲜干净的桃花瓣,热气混合着桃花香,萦绕着整个房间。
她闭目养神,脑海中闪过南宫玄冥的脸,以及他今日的言行举止。
片刻后……
她起身,披上月白色素色长袍,走到窗台前,伸手轻轻推开窗户,皎洁的明月依旧高挂在天空,夜晚的凉风吹起了她带着湿气的如墨般的长发。
夜月收拾好浴桶后,默默的站在夜九幽身后,同样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难道更美更明亮吗?
她收回视线,看着眼前一袭洁白长袍,长发飘飘的夜九幽,有种她要飞升到天上的月亮中而去的感觉。
她跟在夜九幽身边很多年了,她一直以来都是无情无欲,清冷淡漠的模样,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间。
如今,她却觉得哪里有所不同了,又说不上来。
这个世间,应该没有什么事能左右小姐的吧。
与此同时。
云中楼,天边的月色依旧明亮。
房中,灯火通明。
宫千羽依旧是白日里那一袭月牙白的锦袍,他坐在书案前,修长白皙的手握着毛笔,不知在想什么。
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时而蹙眉思考,时而勾起一抹笑,看得一旁的顾言卿一脸古怪。
顾言卿从进入房间,便被宫千羽使唤着磨墨,这不还看到他这般奇怪的神情。
“宫大哥,你这拿着笔半天了,也没见你动手,你究竟要画什么?”
这都老半天了,实在看不下去的他,开口问道。
“她出落得比我想象的更美好。”
宫千羽正在回想夜九幽的模样,正愁不知该如何下手,正所谓美人画皮难画骨,更何况那一身清冷脱俗的气质,更是难以表达?
“谁?”
顾言卿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他口中说的“她”指谁啊?弄得他一头雾水。
“你说呢?”
宫千羽睨了他一眼,果然是缺根筋的家伙。
“……不会是那夜九幽吧?”
顾言卿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出声,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不会吧……
宫大哥这是喜欢上了这个夜九幽,可是不觉得那女的太冷漠无情吗?回想起那日她那一招制敌的凌厉手段,他不由地摇了摇头。
顾言卿脑补了好多,僵硬着脖子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温和的宫千羽,糟了,这果然是看上眼了啊。
“夜九幽,小幽儿,不,如今该唤她幽儿的。”
宫千羽眸光泛着笑意,口中喃喃自语着。
话说,你这是和战王殿下想一块去了,要抢了他的专属称呼啊,不过估计那位得有意见了。
顾言卿听罢,墨也不磨了,耸了耸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无力坐下,无声叹息。
“……”
宫千羽握紧手中的笔,还是想画一幅夜九幽的肖像,捎回去给家里人看看,一解思念之情。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一顿。
此刻自己捎回去的信,想必祖父祖母他们应该看到了吧。
也不知道家里如今什么情况,祖父倒是能承受的住,但是祖母的身体怕是会承受不住,唉!
可若是不告诉他们这一情况,想必他们日后会怪自己吧。
回想自己早前执意来南陵,祖父反对的模样。
唉……
宫千羽此刻的脸上布满忧心,遂放下手中的笔,无心再作画。
本就在哀声叹气的顾言卿,听到笔放下的声音,不由抬头看向宫千羽。
咦~这又是怎么了?这神情怎么忽然不对了?
“宫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怕夜九幽拒绝吗?”
顾言卿站起身,大步上前,来到书案前,双手撑在案面上,身子前倾,疑问道。
“拒绝?你怎么知道?”
宫千羽看着他靠近的脸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忽然开窍了?
“唉~这有什么看不出的,你喜欢上了那个夜九幽,又担心她拒绝你,不是吗?”
顾言卿一副了然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而宫千羽则是面色古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呵呵……”
他抚了抚额头,除了无奈地笑,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笑什么?事情不就这样吗?”
顾言卿撇了撇嘴,这是被说中了还是真的?
“你小子,果然单蠢。”
有些事情不好与他人多说,只是……
“我是怕她拒绝,也喜欢她,但不是男女间的喜欢,你只要知道这点就行了。”
避免这小子,臆想连篇,还是点名为好。
“咦~哦,感觉好复杂,算了算了,不是看上了就好。”
顾言卿毕竟心思没那么复杂,有些事只是光看表面,太复杂的他也不想想太多,最后挥了挥手,表示明白了。
宫千羽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不明白也好。
不过……
他眸光幽深,来南陵有些时日了,除了见到夜九幽是意外的惊喜外,关于夜家还有当年姑姑的事,看来要暗地里深入调查一番了。
至于夜九幽,无论她要做什么,自己都会全力支持她。
宫家或许该出世了,有些人或事,终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希望祖父能放下昔日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