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坚把母亲的住址告诉了我。
我心想:前几天,我承诺过到阿菊的老家去一趟,把一百万银行卡交给她的父母亲。最近,我忙着算计程父,也没顾着去呢。现在,又受刘坚之托,到他老家去看望母亲。唉,我简直成了死鬼的听差。
刘坚哀哀地说:“也不知道我母亲过得咋样?下雨时,那间破草屋还漏不漏雨?她老人家身体怎么样?这几年,我外出打工也没赚多少钱,连一点积蓄也没有。原来,我还想帮母亲盖三间大瓦房,可是……”
我瞅着刘坚,责怪道:“你死了,倒牵挂起母亲了,活着时,咋不多尽尽孝呢?你打了几年工,要是节省一点,完全能帮母亲盖三间瓦房吧?”
“是,我…我是个不孝之子。”刘坚懊恼地说:“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呀,早知道这样,我省吃俭用也要给母亲把瓦房盖起来,起码得给她老人家一个安身之地吧,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坚,你也别后悔了。这样吧,你的遗愿我来帮你完成吧。在农村盖三间瓦房,也要不了多少钱,我还有这个实力。”我知道刘坚听说我赞助了刘雄二十万,还想让我赞助她母亲三间大瓦房。
“那就太谢谢您了,总算实现了我的一桩心愿。”刘坚欣喜地说着,跪了下来,给我磕了三个头。
刘坚没脑袋,严格地说:不叫磕头,叫磕身。
我把刘坚扶了起来,说:“你救了我两次,我也应该对你表示感谢嘛。”
“章诗文,咱俩结拜为兄弟吧。”刘坚突然说。
我一听楞了,心想:我已经结拜了两个鬼妹妹,难道还要结拜一个鬼哥哥吗?
“这个……”我犹豫着说:“结拜就免了吧,那只是一个形式罢了。现在,咱俩已经情同手足了。”
“章诗文,结拜不结拜那是两码事呀。不结拜,关系再好,也只不过是好朋友罢了。但一结拜,就是好兄弟了。”刘坚说。
“这个……”我心想:刘坚是个讲义气的鬼,一旦和他结拜了兄弟,他就会对我两肋插刀,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不会少。
想到这儿,我欣然答应道:“好吧,咱俩就结拜个兄弟。”
刘坚见我答应了,异常高兴,他说:“章诗文,你比我年龄小,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
“大哥。”我喊了一声。
“老弟,咱俩得磕三个头,不然,不作数的。”刘坚说完,领头跪了下来。
我也跪了下去。暗想:唉!我虽然是个独子,但现在兄弟姐妹一大堆了。
我和刘坚磕了三个头,算是举行了结拜仪式。
“老弟呀,咱俩以后就别见外了,你有啥事,就呼唤我。”刘坚说。
“好。大哥,你也别跟我讲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只管开口。”我说。
“老弟,不早了,你快回家睡觉吧,我也要回阴间去了。”刘坚说完,化作一股青烟消逝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半夜十一点钟了。
我伸了个懒腰,正想回家去,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丁菲打来的。
“章哥,您还好吗?”丁菲忧心忡忡地问。
“好呀。”我轻松地回答。
“章哥,下午出了啥事?”丁菲着急地问。
“哈哈…我给老鼠下套子,没想到,被老鼠咬了一口,不过,我已经鼠口脱险。现在,我正在街上悠闲地散步呢。”我得意地说。
“章哥,您说的老鼠就是程父吧?”丁菲问。
“丁菲,你真聪明,不愧是女中豪杰呀。”我夸奖道。
“章哥,您快跟我说说,究竟出了啥事?”丁菲焦急地问。
“一言难尽呀,这样吧,过几天见了面,咱俩好好唠唠。”我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会让丁菲担心。
“简单说说,免得我觉得象被蒙在了鼓里。”丁菲追根究底道。
“简单地说,我今天跟程父见了个面,然后,程父就派人绑架了我,再后来,有人救了我,所以,我现在正悠闲地在街上散步。”
“哈哈…章哥,您敢到虎口拔牙呀,勇气可佳。不过,您千万别小瞧了程父,他不光是老奸巨猾,而且心毒手辣。跟程父较量,不光要斗勇,更得斗智。”丁菲提醒道。
“这个我知道。从现在的形势看,我还据于上风。”我得意地说。
“章哥,俗话说:出水才看两腿泥。不到最后,很难料定谁胜谁负呀。”丁菲告诫道。
“对。你的提醒很及时,我会百倍、千倍地警惕程父的反扑。不过,我这儿已经给他准备了丰盛的美味佳肴,够他吃一顿的了。”我呵呵一笑,心想:程父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就相当于我掐住了他的“七寸”。
“章哥,需要我配合吗?”丁菲问。
“需要呀,当然需要啦。丁菲,你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在人间失踪,没有我的命令,千万别回来,也千万别跟任何人联系。”我交代道。
“好的,我知道了。”丁菲答应道。
“我估摸着,再有三天,胜负就能见分晓了。”我胸有成竹地说。
“章哥,您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也没关系,大了不得咱俩私奔。不行,就躲到国外去。他程父就是孙悟空,也找不到咱俩的。”丁菲满不在乎地说。
“私奔?你真能想象。”我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呀,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要么不打,要打就旗开得胜。”
“章哥,您就吹吧。我祝贺您大获全胜。”丁菲乐嗬嗬地说。
“差不离吧。”我毫不谦虚地说。
“章哥,您可得记住:骄兵必败。千万别轻敌呀!”丁菲不放心地叮嘱。
“我记住了。”
我挂了丁菲的电话,心想:这个程父真沉住得气呀,现在,他派来的三个歹徒肯定已经回去向他汇报了。按说,程父应该给我来个电话。
我刚想到这儿,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竟然说曹操,曹操到。
“喂。”我冷笑着打招呼。
“小章吧?”程父的语气很轻松,似乎下午没发生过什么绑架事件。
“对,我是小章,还活着,而且活得很潇洒。”我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