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的眼界高着那,未必看得上你。”我不以为然地说。
“哼!您父母的眼界就算高到了天上,也会对我十二分满意的,不信,咱就试试。”丁菲不服气地说:“要是您父母挑出了我的一个毛病,我从此在您面前消失。”
“得,你以为自己十全十美呀,是不是太自高自大了。别忘了,是人就有缺点,有毛病,只有没生下来和死去的人,才会没有缺点、毛病。”我提醒道。
“章哥,您说得对,是人都有缺点、毛病,但我在跟您父母短暂的接触中,未必就能暴露我的缺点、毛病呀。”丁菲说。
“哼,丁菲,不说别的,你穿的奇装异服就会让我父母皱眉头的。你知道,我父母都是小地方的人,思想保守得很,他们喜欢村姑类型的姑娘。”
“嘻嘻…章哥,您太小瞧我了,我告诉您:我可是一只变色龙哟。俗话说:看人下菜,我当然知道您父母是小地方人,不过,您也别忘了,我原本就是一个村姑呀。现在,要想让我装扮成村姑,只须摇一摇身子就得了。”丁菲嘻嘻哈哈地说。
“我领教过你摇身一变的本事,不过,你别忘了:我父母的眼力非同小可呀,你呀,当心七十二变时,那条尾巴藏不住。”我告诫道。
我心想:丁菲即使在外貌上变成了村姑,但她的一举一动会暴露习性,这一点是隐藏不了的。
“章哥,您要不信我七十二变的本事,那就不妨试试。对了,您父母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得表示一下嘛。这样吧,我今晚请伯父、伯母吃饭。”丁菲说。
我心想:这次我父母来看病,心情都不太好,不妨让丁菲假扮成我的女朋友,也可以让父母高兴一下。想到这儿,我对丁菲说:“丁菲呀,我母亲病了,这次是特意来看病了。上午,我带母亲去看了病,诊断结果是抑郁症。”
“啊,原来您父母是来看病的。”丁菲一惊,说:“章哥,抑郁症可不太好治呀,我有一个同事,才二十多岁,因为失恋了,患了抑郁症,上个月,她跳楼自杀了。”
“啊!”我惊诧地问:“摔死了?”
“没。她从五楼往下跳,邻居们往地上铺了十几床被子,所以,只是摔伤了,现在还在住院呢。”丁菲说。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抑郁症患者最大的危险就是自杀。
“吓死我了。”我捂着胸口,突然想:要是我母亲自杀咋办呀?想到这儿,我越发觉得:应该让母亲高兴一下。
“章哥,您母亲的病得抓紧时间治疗呀,另外,还要看管好她老人家,避免她寻了短见。”丁菲提醒道。
我最后下了决心,就让丁菲装扮成我的女朋友,去和我父母见面。这样,也许能缓解一下我母亲的悲伤情绪。
“丁菲,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我幽幽地说。
“章哥,您跟我商量个啥,有话就说嘛。只要我办得到的,没话说。”丁菲爽快地说。
“丁菲,我母亲心情不好,我想让她高兴一点。”我婉转地说。
“章哥,您直截了当一点嘛,别绕圈子啦。我问您:是不是想让装扮成您的女朋友,让您母亲高兴一点?”丁菲确实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她竟然猜中了我的想法。
“哎呀,你真聪明,我…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太好意思地说。
“章哥,屁大一点事儿,您磨磨叽叽地还不好意思说。别说是装扮成您的女朋友,就是和您假结婚我也干呀。”丁菲嗬嗬一笑,说:“不过,我会弄假成真的,到时候,您可别后悔。”
“丁菲,你真会开玩笑。那就这么办吧,今晚,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把我父母哄高兴一点。谢谢你了。”
“章哥,我是您的妹妹,按说,您父母也就是我父母呀。所以,你甭跟我讲客气了。这样吧,今晚,我以您女朋友的身份,请俩老吃饭。”丁菲笑嘻嘻地说:“章哥,万一您父母真喜欢上我了,看您将来如何下台。”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无奈地说。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让父母高兴一点。
我一回家,就对父母说:“爸、妈,我要报告一个好消息。”
父亲随口问:“啥好消息?”
母亲只是幽幽地瞅了我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我故作兴奋状。
“真的?!”母亲一下子挺直了腰,她惊喜地说。
“当然是真的啦,她长得很漂亮,而且,很温柔。”我介绍道。
“是嘛,太好了。我和你妈来时,在路上还议论这个事儿。你妈说要问问你,我挡住了,说:儿子假若有了女朋友,自然会主动对我们说的。果然,你说了。”父亲喜出望外地说。
“儿子呀,快把你女朋友带来,让我们看看。”母亲一脸的喜色,她着急地说。
“我女朋友想请爸妈今晚下饭馆。”我说。
“好,太好了。不过,儿子,这饭钱我们出,就算是请未来的儿媳。”母亲兴高采烈地说。
“妈,您是到我们这儿来,理应她请您吃饭嘛。等以后我带她回老家,那时您再请她吃饭嘛。”我说。
“是啊,既然未来的儿媳请我们吃饭,那就别拂了人家的面子。”父亲说。
“儿子,你有女朋友的照片吗?我想看看。”母亲着急地问。
我一想,手机里正好有一张丁菲的照片,于是,掏出手机,翻出这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母亲。
“妈,我这儿只有她的一张照片,您看看。”
母亲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说:“好漂亮呀!”
父亲也把头凑了过去,附和道:“对,真漂亮。”
母亲仔细瞅着照片,问:“她是干嘛的?”
我心想:假若说丁菲是模特儿,肯定会引起父母的猜疑。于是,我说:“她是一家服装公司的白领。”
“哦,还是坐办公室的呢,肯定是大学生吧?”父亲问。
“嗯。”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