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小声嘀咕道:“有服务员倒水,堂姐充什么能干呀。”
我小声说:“服务员不是被咱支走了嘛,人家丁翠花心细,你学着点。”
我在雅座吃饭时,喜欢支走服务员。不然,一个陌生人杵在那儿,说话也不方便。
“哼!倒个水谁不会呀,我的心也不粗。”丁菲不服气地说。
我母亲喝水时,不小心漏了口,把一口水洒在了衣裳上。
小寡妇眼尖手快,她忙跑过去,用餐巾纸帮我母亲擦着衣裳。
母亲连声道谢:“姑娘,谢谢你了。”
“不谢,伯母,这是我应该做的嘛。章哥就象我的大哥哥一样,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嘛。”小寡妇甜甜地说。
我母亲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一丝疑惑。我知道:母亲是怀疑我和小寡妇也有“故事”了。
“章哥,莫非您真跟我堂姐谈恋爱了?”丁菲狐疑地问。
“你…你又犯病了。”我不满地说。
“章哥,我看堂姐对您父母的亲热劲,就象是儿媳一样。”丁菲有些吃醋了。
“丁翠花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干妹妹,她对我父母好,很正常嘛。”我说。
“章哥,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堂姐对您有意,您对堂姐也有心。”丁菲幽幽地说。
“什么有意有心的,纯属兄妹之情。”我说。
“兄妹之情?未必吧。我还想问您:我堂姐现在住的房子是您送给她的吧?”
“丁菲,你有完没完呀,房子的事儿你都问了八百遍,我再回答你一次:不是我买的。”我故作气愤地说。
“章哥,不是您买的,那会是谁买的呢?”丁菲瞅着我,阴阴地一笑,说:“章哥,我觉得您有时不够坦率,就算您承认了,又怎么样呢。难道您怕我攀比,会找你要一套房子吗?”
“丁菲,明明不是我买的,你偏要我承认是我买的,岂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不悦地说。
“章哥,真不是您买的?”
“不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怪了,我堂姐的房子会是谁给她买的呢?”丁菲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自语道。
“丁菲,我真有点不理解你。你干嘛对丁翠花的房子如此感兴趣呢?”
“章哥,一套房子一百多万呀,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给我堂姐买房子的人,一定是个男人,而且,一定是个想打她主意的男人。”丁菲判断道。
“你堂姐是个寡妇,假若有个男人爱她,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我问。
“这个…很难说呀。”丁菲瞅着丁翠花,一脸的疑惑。
“丁菲,我建议你少管你堂姐的闲事。”
“我是她的堂妹,怎么叫管闲事呢?”丁菲瞪了我一眼,说:“与其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引我堂姐,我倒真希望您能爱上她。”
“怎么,你又想帮我拉皮条了?”我冷冷地问。
“章哥,您既然看不上我,那我就激流勇退吧,如果您和我堂姐结了婚,也不错嘛。至少比娶个外人强。”丁菲哀哀地说。
“丁菲,你呀,不是省油的灯。我看你呀,多吃饭,少说话,多干活,少管闲事。我的婚姻大事,你就别老插手了。到时候,我会请你喝喜酒的。”
小寡妇帮我母亲擦干净衣裳,刚回到座位上,这时,我父亲喝饮料时,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丁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屁颠颠地跑过去,帮我父亲捶起背来,边捶边说:“爸,您慢点喝呀。”
“唉,人老了,动不动就呛一口。”我父亲哀叹道。
“爸,您和妈一点也不老,都还不到六十岁呢。而且,您和妈看起来显得年轻,最多看五十岁。”丁菲奉承道。
“闺女,我看起来象五十岁吗?”我母亲喜滋滋地问。
“妈,当然了,我不骗您。您看起来最多五十岁。”丁菲夸张地说。
其实,我父亲显得年轻,但我母亲就显老了。
“章哥,丁菲咋喊您父母爸妈呀?”小寡妇好奇地问。
我把脑袋凑到小寡妇耳旁,解释道:“我父母亲对我的婚姻大事很操心,为了让父母放心,就让丁菲假扮我的女朋友,糊弄一下二老。”
丁菲听了,嗬嗬一笑,瞅着丁菲说:“章哥,丁菲还装得挺象的。”
“是啊,丁菲会演戏,是个好演员。”我称赞道。
“这个戏谁不会演呀,我也可以演得惟妙惟肖。不信,下次您让我来演。”小寡妇不以为然地说。
“嘻嘻…要是下次让你来演,我父母亲一定会认为我喜新厌旧,象换衣服一样换女朋友,还不得骂得我狗血淋头呀。”我笑着说。
“章哥,您母亲从我一进门,就不停地瞅着我和丁菲,瞅完我俩,就瞅您。我看呀,您母亲一定误会了,以为我和丁菲都是您的女朋友了。等会儿吃完饭,肯定会审问您的。”小寡妇幽幽地说。
“不会吧。我刚才介绍你是我的同事。”我说。
“同事?嘻嘻…您母亲也不傻,一看我俩这个样子,就不仅仅是同事嘛。”小寡妇笑着说。
我突然发现,当我和小寡妇说话时,我母亲连瞅了我几眼。
我明白了:我和小寡妇一定是表现出亲昵的模样了。这也难怪,现在我和小寡妇是兄妹了,难免说话会随便点,举动会亲热点。看来,母亲有点误会我了。
说完饭,大家一起到休息室看电视。丁菲去上卫生间了,小寡妇接到一个电话,跑到外面走廊上去了。
母亲趁机问我:“儿子,你和丁翠花姑娘到底是啥关系呀?”
“妈,丁翠花是我的同事,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我解释道。
“仅仅是同事?”母亲一脸的不信任。
“对,纯属同事。”我肯定地说。
“儿子呀,你可不能脚踩两条船呀,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你脚踩两条船,不是船翻,就是人落水,不会有好下场的。”母亲严肃地说。
“妈,儿子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怎么会脚踩两条船呢?”我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