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谁让你在这儿乱插嘴的?”苗父气呼呼地训斥我。
“丝雨不能离阳间的人太近了,否则,她会……”我讪讪解释道。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苗父的咆哮声打断了:“你小子给我滚一边去!”
我尴尬地楞在那儿,搔了搔脑袋。心想:这个苗父太粗暴了,相比而言,苗母就温柔多了。看来,苗丝雪的泼辣来源于父亲,而苗丝雨的温柔来源于母亲。
“章诗文,你也太不识相了,我们一家人说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呀。”苗丝雪也帮腔道。
“唉!”我叹了一口气,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爸、妈,您们都好吧?”苗丝雨问。
“好,我和你爸都好。女儿,你在阴间也好吧?”苗母动情地问。
“我…我还好,就是想念你们。”苗丝雨抽泣着说。
“丝雨,这个家伙没欺负你吧?”苗父瞪了我一眼,问道。
“没…没欺负我。”苗丝雨话语有些犹豫,我知道:她在考虑是否把借尸还魂的事儿告诉父母。
“丝雨,有些话就别说了。”我赶紧阻拦道。
我心想:借尸还魂这个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况且,借尸还魂又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儿,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呢。上次,苗丝雪曾对苗父说过借尸还魂的事儿,但苗父根本就不相信。现在,再说这个事儿,只能让苗父认为我是在欺骗苗丝雨,欺骗苗家人。
“你干嘛不让丝雨说话!”苗父愤怒地质问道。
“章诗文,我姐连说话都被你管着,难道我姐是你的奴隶?”苗丝雪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我见引起了苗家人的误会,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不让丝雨说话,是担心有些话说早了,会让二老担心的。”
“什么话不能说早了?”苗丝雪咄咄逼人地问。
我对苗丝雪连连使眼色,暗示她:这个事儿等会儿告诉你。
遗憾地是:苗丝雪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暗示,她气鼓鼓地说:“想不到我姐被你撞死了,又被你控制住了,哼!”
“你这个家伙太不象话了,竟敢欺负我女儿。说实话,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对你不感冒。”苗父啪地拍了一下茶叽,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苗丝雪,你…你帮我说几句话。”我求助于苗丝雪,想让她帮我说几句公道话。
“章诗文,我们一家人说说话,你在这儿当灯泡,确实有点不方便。我看,你还是先到门口去等等吧。”苗丝雪冷眼瞅着我说。
我望了一眼苗母,心想:这个慈祥的老太太应该帮我说句话呀。
我失望了,因为,苗母一言不发,低头瞅着地面。看样子,她也希望我回避一下。
我无可奈何地出了苗家门。
我在苗家门口踱着步,现在,已是凌晨时分,隔壁左右早就入睡了,所以,我连咳嗽都捂着嘴巴,生怕惊动了左邻右舍。
我在外面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门终于打开了。
苗丝雪说:“你进来吧,我姐要回去了。”
我进了屋,见苗父、苗母正头碰头地嘀咕着什么,苗丝雨显得十分疲倦。我知道:苗丝雨今晚和父母对话,伤了不少阴气。
“丝雨,你快进宝葫芦里去吧。”我把宝葫芦口对着苗丝雨,念动了咒语。
苗丝雨化作一缕轻烟,飘进了宝葫芦。
我把宝葫芦又系在腰间,对苗父、苗母说:“伯父、伯母,我走了。”
“慢走!”苗父站起来,指着我腰间的宝葫芦,怒气冲冲地问:“你就是把我女儿关在葫芦里呀?”
“伯父,不是关在里面,是住在里面。”我觉得苗父用“关”字,似乎把我看成了坏蛋,好象我囚禁了苗丝雨似的。
“关和住有什么区别?”苗父凶神恶煞地问。
“伯父,这是个宝葫芦,丝雨住在里面,可以滋养阴气,好早日……”我说了半截话,把“借尸还魂”四个字咽了回去。
“好早日什么?”苗父咄咄逼人地问。
“伯父,有些话我不想说早了,还是用行动来证实吧。”我说道。
“我问你:你囚禁我女儿,究竟想干什么?”苗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抵在门上,气势汹汹地问:“你囚禁我的大女儿,想拿她当人质,来威逼我的小女儿嫁给你,对吧?”
“伯父,您…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委屈地说。
“哼!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我告诉你:你是看我苗家没儿子,就想来讹一把,哼!你打错了算盘。”苗父吹胡子瞪眼地说。
“伯父,我…我真的不是坏人呀。”我求助地望着苗丝雪,说:“您咋见死不救呢?好歹也说句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今晚,我总算看清你的嘴脸了。哼!你都不让我姐说话,简直太欺负人了。”苗丝雪气呼呼地说。
“苗丝雪,我不是不让你姐说话,是有些话不能说早了。我…我这是为了伯父、伯母着想呀。”我诚恳地说。
“章诗文,我对你这个人有点看不透,所以,现在我不能帮你说话。”苗丝雪斜眼瞅着我。
“苗丝雪,别的不说,我没打你的主意,这个你应该清楚呀。”我被苗父勒住衣领,连气都喘不匀了。
“我只能说:你打不打我的主意,那是你的事。不过,我看不上你,也瞧不起你。”苗丝雪冷冷地说。
我望着苗丝雪,恼火地想:你这个泼辣女人太不够意思了,明明知道我爱你的姐姐,却不帮我说句话。
苗父把手伸到我的腰间,一把拽下宝葫芦,厉声说:“从现在起,这个葫芦就放在我们苗家了。你给我赶快滚,再不滚,当心我废了你。”
苗父把我往门外推去。
我挣扎着,想夺回宝葫芦。
“伯父,您不能拿走我的宝葫芦呀,您拿走这个葫芦不但没用,还会害了丝雨的。”我哀求道。
“笑话,我会害我女儿吗?”苗父打开门,抬腿朝我屁股蹬了一脚,把我掀出了门。
门“啪”地一声关住了。
已经是凌晨了,四周一片寂静,在这个时候,我哪儿敢敲门呀。
我站在门外想了想,决定先回去,等早晨再来跟苗父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