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害死我呀。”我惊恐地望着大门,心想:要不了二十分钟,苗父就会跑来砸门了,到时候惊动了左邻右舍,我的脸往哪儿放呀。更可怕的是,苗父一来,又会对我大出打手。
“是呀,我想让我爸再揍你一顿。”苗丝雪阴笑着说。
“苗丝雪,你跟我有深仇大恨呀,想把我往死里整吗?”我气急败坏地谴责道。
“章哥,我想让你在我爸面前再犯一次冠心病,这样,我爸就会对你客气一点了。”苗丝雪哈哈大笑起来。
“苗丝雪,我…我算是服了你。”我有点恼羞成怒了,心想:我遂了你的心愿,让你跟苗丝雨又见了一面,但是,你不但不领我这个情,反而想害我。
我望着苗丝雪洋洋得意的模样,真想狠狠扇她一耳光,不,是想扇她一连串的耳光。那样,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我可没有这个勇气和胆量扇苗丝雪的耳光。
我想: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一走,即使苗父打上门来,也只会扑一个空。
想到这儿,我拿起挎包,就往外跑。
“章诗文,你要到哪儿去?”苗丝雪喊道。
“苗丝雪,我不跑,难道在这儿等死吗?”我气呼呼地说。
“章诗文,古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再跑,还能跑到火星上去吗?”苗丝雪冷冷地说。
“我往哪儿跑,用不着你管。苗丝雪,你真厉害呀,让我有家不能归,竟然流离失所了。”我恨恨地说。
“章哥,你回来。”苗丝雪冲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你要干什么?难道真想让你爸打死我吗?”我质问道。
“对!”苗丝雪怒目瞪着我,说:“什么时候把你打死了,我才会罢休。”
“苗丝雪呀苗丝雪,我真搞不明白了,难道你是一个榆木脑袋吗?你恨我,完全是无油盐呀。我告诉你:你姐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没囚禁你姐;我也不会打你的主意,不论从哪儿看,你都不应该恨我嘛。”我万分委屈地说。
“是吗?”苗丝雪冷冷地问。
“当然了,我没说半句假话。”我义正词严地说。
“章诗文,既然你是君子坦荡荡,那为何要逃跑呢?”苗丝雪问。
“我跟你爸是有理说不清,我不跑,只能被你爸打死。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跑,难道等着挨揍呀。”我气呼呼地拽了一把苗丝雪,说:“你让开。”
苗丝雪望着我咯咯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弯着腰。
“你…你还有心情笑?”我生气地说。
“章哥,算了,我的玩笑就开到这里,到此结束。”苗丝雪止住了笑,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跟家里说:一位女朋友患了急病,我在医院里陪床。”
我一听,哭笑不得地说:“苗丝雪,你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明明知道我怕你爸,非拿你爸来开玩笑。幸亏我冠心病没犯,不然,说不定就一命呜乎了。”
“章诗文,我就搞不懂了,我爸都一把年龄了,你怕他个啥?”苗丝雪不屑地说。
“苗丝雪,难道你忘了。你爸用棍子打过我,要不是我四处躲藏,只怕早被打得头破血流了。还有,你爸还掐我的脖子,差点让我憋了气。你说,你爸难道不令人害怕吗?”
“也就你怕他,真没出息。”苗丝雪斜眼瞅着我,一副瞧不起的神情。
“唉!你把我吓得够呛。昨晚,你爸还怀疑我想打你的主意,今晚,你就住到我家来了。你说,你爸要是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呀。”我瞪了苗丝雪一眼,说:“喂,你赶紧走吧。”
“章哥,都半夜了,你让我上哪儿去?”
“回家呀。半夜怕啥,我送你回去。”我说着,从挎包里拿出车钥匙,说:“走吧。”
“我今晚就睡在你这儿。”苗丝雪往沙发上一靠,悠然自得地说。
“你…你这是啥意思嘛?”我不解地望着苗丝雪,心想:难道苗丝雪刚才跟苗丝雨商量过了,再考验我一次?
“我没啥意思。章哥,你别忘了,今天你刚犯了冠心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万一再犯了病咋办?”苗丝雪说。
“苗丝雪,我身上的病,我心里有数,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受什么刺激,就不会犯病的。万一真犯了病,我一个电话就把救护车喊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病。”我望着苗丝雪,心想:肯定是打着照顾我的旗号,再考验我一次。
“总之,我不放心。”苗丝雪固执地说。
我心想:苗丝雪既然执意想留下陪我,那么,赶是赶不走了。于是,我说:“那你睡到我的床上吧,我睡沙发。”
“章哥,你是病人,怎么能睡沙发呢?我想好了,你睡床上,我呢,就在床边打个地铺。这样,万一你半夜犯了病,我就能及时知道了。”苗丝雪建议道。
“你…你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我吃了一惊,心想:苗丝雪呀苗丝雪,你真是想考验我呀。好吧,今晚我就当一回柳下惠吧。
苗丝雪铺好了地铺,说:“章哥,睡吧。”
我说:“苗丝雪,还是你睡床上,我睡地铺吧。”
苗丝雪眼睛一瞪,说:“章哥,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一楞,不知道苗丝雪这个不客气是啥意思。
“对呀,你再这么推辞,我就和你睡到一张床上了。”苗丝雪不害羞地说。
“你…你这是干嘛。”我胆怯地想:假若苗丝雪真和我挤到一张床上,那该咋办呀?
“章哥,算了,我不吓唬你了,快睡吧。”苗丝雪说着,往地铺上一倒,说:“好几年没睡地铺了,想不到还真舒服呀。”
我赶紧上了床,胆战心惊地想:这个疯女人不会半夜爬上床来吧?
我睡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
我听到苗丝雪均匀的呼吸声,心想:这个疯女人倒是睡得挺安稳呀,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我正想着,突然苗丝雪开了口:“章哥,我睡在你旁边,是不是让你受了刺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