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王姨和徐馆长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徐馆长净身出户。
一个礼拜后,徐馆长的处理决定下发了,他被撤销了一切职务。
处理决定下达的当晚,徐馆长跑到老山森林公园里,就在那棵松树上吊死了。
一得到消息,我立马赶到了老山森林公园。
徐馆长刚被人从树上放下来,鲜红的舌头伸在嘴巴外,还没有缩回去呢。
徐馆长的两只眼睛大睁着,也许,他至死都没弄明白:自己和梅花的交往,怎么会被人监控了?
遗憾的是:徐馆长再也找不到梅花了。因为,梅花的手机已经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号也没进行身份登记。
一个礼拜前,我就安排梅花去了外地,我让她到亲戚家暂避几天。
王姨闻讯也赶来了。她望着徐馆长的遗体,有点后悔地说:“小章,我是不是不该检举老徐呀?”
“王姨,您做得没错。他徐馆长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呀。”我毫不怜悯地说。因为,我知道:徐馆长之所以跑到这儿来自杀,就是在逆境中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小枣,所以,就决定到阴间来陪伴小枣了。
“小章,老徐虽然出了轨,但他罪不该死呀。”王姨痛心地说。
“王姨,天知道徐馆长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也许,这是他的报应呢。再说了,他的自杀的。”我恨恨地说。
“小章,难道你还知道些什么?”王姨疑惑地问。
“王姨,不瞒您说,我从徐馆长的表弟古木嘴里,听说了一些事儿。不过,古木没对我细说,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可以去探监,问问古木嘛。”我说。
“是吗?”王姨定定地瞅着我,央求道:“小章呀,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古木吧,我想问问他,把老徐的事儿弄清楚,不然,我的心会不安的。”
我点点头,答应道:“好。”
说来也巧,当天正好是探监日,我陪着王姨去了监狱。
古木见我来了,一脸的欣喜。他兴奋地说:“章老弟呀,你能来看我,真让我高兴呀。”
古木瞅见了王姨,疑惑地问:“表嫂,我表哥咋没来,他还在生我的气呀?”
“你哥来不了啦,今天早晨,他上路了。”王姨幽幽地说。
“上路?我表哥到哪儿去了?”古木一脸的茫然。
“徐馆长今天早晨上吊自杀了,就是在老山森林公园的那棵松树上。”我告诉古木。
“啊!”古木瞪大了双眼,喃喃地说:“报应,老天的报应呀!”
“啥报应?”王姨惊诧地问。
古木瞅着王姨,阴阴地说:“半年多前,在老山森林公园里,曾经吊死了一位姑娘,她就是表哥的情人小枣。”
“啊!你…你表哥有情人?”王姨吃了一惊。
“表嫂,我哥是个花花公子,现在他既然已经死了,那我就对你说句实话。据我所知,他至少和十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古木说。
“啊!”王姨楞住了,自言自语地说:“不…不会吧,他…他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和我同房呀,要是他有这么多情人,怎么会精力这么充沛呢?”
“嫂子,我哥那方面需求不同于一般人,旺盛得惊人,连我都自叹不如呢。”古木讪笑着说。
“古木,你说你哥有一个情人也是吊死在老山森林公园?”王姨似乎悟出了一点什么。
“对。一位非常漂亮,非常年轻的姑娘,还是一位著名的京剧演员呢。娘的,我都被她迷上了,真舍不得让她死。”古木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还在回忆那天小枣自杀的场景。
“这个小枣为何自杀?”王姨问。
“嫂子,我表哥已经死了,你问这些没意义了。”古木冷冷地说。
“古木,我想知道。”王姨说。
“嫂子,你还是少知道一点好。我告诉你:我哥该死,更该死在那棵松树上。”古木说。
“古木,你对我略微透露一点内幕,我真的很想知道。”王姨不甘心地问。
“嫂子,我对你说了,你可得保密呀。我告诉你:那个小枣是被我哥害死的。”古木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
“啊!”王姨惊吓得差得从凳子上跌下来。
“嫂子,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也别再继续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说半个字了。”古木转头望着我,说:“章老弟呀,你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啦。”我对古木说:“我给你买了一些食品和衣裳,都交给狱警了。你还需要什么,告诉我。”
“章老弟呀,太谢谢你了,俗话说:疾风知劲草呀。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我活了三十多年,就遇到了你一个够意思的朋友。”
“古老哥,别跟我讲客气了,谁让咱俩是好朋友呢。好朋友有难,自然应该大力相助嘛。”我豪爽地说。
我觉得:要破无头男尸刘坚的案子,还得靠古木提供线索,所以,还得跟他搞好关系。现在,我已经摸准了古木的禀性。这个人呀,嘴巴没有把门的。只要他一高兴,就会竹筒倒豆子,一古脑说给你听的。
“章老弟,那我就不讲客气了。下次你来时,给我带点钱。我告诉你:在这儿,有钱就能吃小炒,还能买烟,买酒呢。”
我笑了笑,说:“古老哥,我身上有两千元,先给你留下吧。下次,我会多带一点。”
“啊!二千元不少了。真是太谢谢章老弟了。唉!我交了你这个朋友,算我走了狗粪运呀。”古木感动地说。
探监时间过了,古木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监狱。
王姨望着我,说:“怪不得老徐说你跟古木走得近呢,看来,你和古木的关系不一般呀。”
“王姨,我和古木共过事,我俩在小刘庄考古,配合得很好。”我解释道。
“小章,刚才古木说的,你都听到了。关于那个小枣在老山森林公园自杀的事儿,你清楚吗?”王姨望着我问。
“这事儿我不太清楚。当初,古木向我透露此事时,还没今天讲得清楚呢。”我搪塞道。
我心想:你王姨不需要知道得这么清楚。现在,徐馆长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