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夏轩晴的真正身份,只想着赶回凉城,在遗忘过往之前再去见欧阳青萱最后一面。
也多亏了那场雨,君九寻才能留在夏轩晴的身边,从而知晓夏轩晴就是欧阳青萱的事情。
可惜那个时候,他忘情蛊发作,即将要忘记这些事情。
但是他坚信着,自己会再次记起这一切,会再次爱上欧阳青萱。
就如同此刻,他坚信着,
他的青萱会回来。
他会活着,等着,直到相见的那一日。
——
这场雨下了很久也没有停。
窗外是风声交织着暴雨敲打栏杆的声音,并且有越演越激烈的形势。
黑袍人独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挺立的身躯如同一棵静止的松柏,一动不动。
鬼面公子走到黑袍人的身后,出声询问:“师父,你在看什么?”
黑袍人收回目光,平静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
没有给鬼面公子询问的机会,黑袍人转过身,“血罗刹在祁瑞的府中?”
“是的。”鬼面公子的语气中充满鄙夷,“这个祁瑞以为有血罗刹相护,就能保住他,真是不自量力。血罗刹估计连徒儿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会是师父您的对手。”
谁料,黑袍人很冷静地回答:“为师不是血罗刹的对手。”
“可是师父您不是已经习得虚无秘法吗?”
“不过才到第八重。”黑袍人语气淡淡,“就算掌握了第九重与第十重,为师恐怕也不是血罗刹的对手。”
鬼面公子似乎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虚无秘法博大精深,超过他所悉知的任何一种武学。
五年前,他深中剧毒,药石无医,多亏师父传他虚无秘法,才得以保存性命。鬼面公子不过才学到第二重就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而已经到第八重的师父,竟然说他就算完全习得虚无秘法也不是血罗刹的对手。
鬼面公子眼中闪烁着寒光,“血罗刹真有这么厉害?”
“若你想保全性命,就永远不要有与血罗刹对上的那一天。”
鬼面公子很不服气,“徒儿不信。”
知道自己徒弟的性子,黑袍人没有多言。
然而在黑袍人要离开的时候,鬼面公子突然出声问道:“师父,冷秋珍真的死了吗?”
黑袍人停下脚步,看向鬼面公子。
“师父,我总觉得她还活着,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五年,今日难得师父现身,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你亲手杀了她,为何还要问为师?”
“血罗刹与欧阳青萱既然能死而复生,那冷秋珍会不会也能——”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提起冷秋珍,黑袍人的语气并不好,“而冷秋珍这样的人恐怕更没有。”
黑袍人本欲离开,但是他有些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得如何?”
“师父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鬼面公子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傲,“等徒儿登上皇位的时候,一定会兑现对师父您的诺言。”
“那么你可以准备了。”黑袍人说道,“因为那一天就快来了。”
“是,徒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