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缓缓转身看向了傅晋深。
只见他手心里缠着手帕,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办公桌前。
难道没事?
就当她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了地板上残留的一滩血迹。
这么多?
傅晋深怎么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
此时,傅晋深也察觉到了她,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
“还有事?”
“刚才谢谢,你手没事吧?”沈安安大方地道谢。
“没事。”傅晋深淡淡开口。
“哦。”
“……”
哦?
就这样?
傅晋深蹙眉,心里倍感不爽。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短信?
“昨天晚上……”傅晋深不太自然的抬起了头。
但还没说完,沈安安就像是踩了地雷一样一惊一乍。
“要是没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说完,她就想跑。
昨晚手机上的短信她不该看的。
看了也应该当作不知道,她和傅晋深本来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就算是傅晋深看上了别的女人,她也应该为自己快要脱离苦海感到高兴。
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胸口发闷,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和傅晋深谈这件事。
傅晋深看沈安安要走,脸色阴沉。
这没良心的东西。
想着,看了看手里的笔,心生一计。
就在沈安安离开时,他手一抖,笔掉了下去。
咔一声,十分明显。
沈安安转身看去,发现笔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再看傅晋深握笔的手微微发颤。
这么严重?
她想也不想地上前查看:“傅少,我给你看看手。”
傅晋深握拳不给她看:“你喊我什么?”
“傅……老公,你快把手松开,你这么用力,血都渗出来了。”沈安安着急地托着他的手,血珠一点点落下。
“嘶,轻点。”傅晋深吸了一口气。
沈安安听了,抵着头一边拆手帕,一边偷笑:“没想到你也怕疼啊。”
傅晋深:不这样,你能这么心疼?
心疼?
要她心疼干什么?
但是当他看到沈安安吹他伤口时,他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了。
沈安安用手帕擦掉了血渍,发现伤口不浅,直接愣住了。
“药箱呢?”
“角落柜子里。”傅晋深指了指。
沈安安快速去拿了药箱,然后开始替傅晋深处理伤口。
还好伤口在擦上药膏后就不流血了,她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替傅晋深包扎时,沈安安为了他能提笔写字所以包扎得特别的小心,不由自主地便凑近了他。
傅晋深嗅到熟悉的浅香,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就连伤口都不疼了。
他望着沈安安的侧脸,问道:“昨天晚上看到了?”
沈安安专注地包扎伤口,想也不想道:“看到……”
她立即咬唇,将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完了。
傅晋深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偷窥怪癖吧?
“我不小心看到的,我不会乱说的。”沈安安抬眸发誓道。
“那就好。”傅晋深微微颔首。
看来是他多想了,她的脑子应该没往别处想。
“……”
那就好?
那就好!
居然还庆幸上了?
太好了!
男人,呵呵!
沈安安嘴角抽搐了一下,用力一扯绷带。
“嘶。”傅晋深眉宇一皱,“你谋杀亲夫?”
沈安安浅笑道:“这点小伤,老公你怎么会死呢?我是为了防止绷带松了,我再给你扯紧一点,男人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
傅晋深原本不疼的伤口,更疼了。
他眼皮一掀,看着咬牙切齿的沈安安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你气什么?”傅晋深问道。
“没有啊。”
“你再勒,我手都要断了,自己吃几碗饭多少力气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你怪我吃太多了?”
沈安安眸子都红了,尖牙一露,恨不得自己把傅晋深的手折断了。
傅晋深扶了一下眼镜,沉声道:“我……我是这个意思吗?”
沈安安腮帮子鼓了鼓:“你说我吃太多饭了。”
傅晋深无语。
“你默认了!难怪你看到秦柔眼睛都直了,原来你喜欢一天吃三个包子的女人。”
沈安安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
他什么时候看着秦柔眼镜都直了?
秦柔一天吃多少个包子关他什么事?
傅晋深想了想,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要吃包子?”
沈安安气得差点没喘得上气:“吃你个头,噎死你算了!”
傅晋深:“……”
沈安安勒紧绷带,随便打了一个结,转身就走。
傅晋深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乱七八糟的结。
“蝴蝶结呢?”
“你找别人系。”沈安安哼了一声,拉开门就走了。
门外的林铭只感觉到了一阵风飘过,然后沈安安就没影了。
怎么会是?
今天不腻歪了?
林铭以为出什么事情了,立即起身进了傅晋深的办公室。
“大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傅晋深俊容一沉。
“大少爷,你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气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我惹她?呵呵,她哄得我妈都听她的,我敢惹她?”
傅晋深轻哼一声,却不自觉的嘴角松了松。
“那你说了什么?”
“说她力气大。”傅晋深没好气道。
“大少爷!哪个女孩子希望男人说她力气大?她会觉得很难堪。她还提到别人了吗?”林铭问道。
“秦柔。”
“秦柔最喜欢假装可怜了,她肯定以为你喜欢那样的,所以才嫌弃她力气大。”林铭解释道。
“你们俩倒是一个脑回路。我哪个字是这个意思?”傅晋深蹙眉。
“大少爷,你不爱说话,这不就等于是默认了?”
“……”
“大少爷,抱歉,我多话了,我现在就去工作。”
说完,林铭朝着门外走去。
傅晋深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文件,看不进去。
“林铭,你说怎么办?”
……
沈安安气鼓鼓地回到了办公室,发现很多同事都不在位置。
“人呢?”她询问正在工作的顾隽。
“下楼去看戏了,秦柔这件事可比年度大戏还精彩。”顾隽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沈安安点点头,却闻到一股奶腥味。
不是牛奶的味道,而是奶……就是小宝宝身上的味道。
她顺着味道居然发现这股味道是从顾隽身上散发出来的。
“顾隽,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奶味?”
顾隽明显一愣,脸色变了变,尴尬地笑着解开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t恤。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从小每天都要倒霉,这几天也就是踩踩狗屎,睡过头卡点上班,还以为我在转运,结果……”
“今天坐地铁,对面的小宝宝对我咧嘴一笑,吐了我一身奶,去洗手间洗了洗又差点把手机掉了。”
“好不容易赶到公司,衣服都没干就被喊到了楼上办公室,下楼就因为穿了湿衣服窜稀。”
沈安安听了都怔住了。
“顾隽,你……你每天都这样?”
“嗯,我的倒霉史可以写一本书,好在没有在正事上倒霉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顾隽已经无所谓了。
“这也太玄了。”沈安安感慨。
“可不是,我奶奶还带我去算过命,说我得遇到像个男人,又像个女人的,他是想让我去泰国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