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一头雾水的聂小倩回到碧落亭，果然卫立卫母小莫莉都聚集在这里，所有火烛已经燃起，光亮充斥整个大厅，见到两人回来立即上前迎接。
“师父，您没事吧？”卫立担忧的上下打量林森，关切询问：“那家伙偷袭您了吗？”
此刻他们猜出发生了什么，很担心孙莽是不是潜进林森房中暴起发难，要真是这么来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林森心说他原本估计是这么做的，但被我的演技给忽悠走了。不过这事情没必要说，就只是摇头道：“他没来得及，我提前发现他，将他赶走了。”
卫立这才松口气，咧着嘴笑道：“这太好了，师父您最厉害！”
“少来拍马屁，我今晚也险的很。”
林森担心他们因此小觑了孙莽，就将刚才其击退黄巾力士的一幕讲出来。
“这么厉害？”卫立瞪大眼睛，他也是知道黄巾力士力量有多变态的，虽然依旧看不起黄巾力士的智力水平，但单就身体力量方面，他不得不服。
“聂姑娘，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我必须要问清楚。”林森转头询问：“你的力量究竟是在什么水平？”
询问他人实力这种事是比较犯忌讳的，就好比穿越前询问对方家中存款一样，不予回答都算是好的结果，当场变脸也不奇怪。何况聂小倩并不从属与通天宗，这种询问就更显得不合适。
不过现在已经没工夫顾忌这么多，孙莽的力量有些过强，想与其对抗，必须搞清楚己方的力量，唯有这样才能进行安排。
聂小倩毫不犹豫点头，道：“宗主的意思我明白，我按照武者修为类比，应当在武师境界。”
这反应当即让林森感慨：这就是好妹子啊，识大体明是非，比什么炫富女强的太多了！
感慨一番后他又考虑正事：“那太好了，我们加起来就能压过孙莽！”
聂小倩闻言有些尴尬，轻声道：“宗主想岔了，我只是境界相当与武师，实际动起手来，只怕没有那样厉害。”
原来阴魂虽然能修炼，但终究与人族不同，失去了肉身的他们防御力简直为零。虽然有瞬间虚化的天赋，可以用来穿墙什么的，但战斗起来总不能也虚化吧？
况且虚化也不是没办法应对，普通的拳头虽然打不着，但罡力却可以！武师将罡力外放，哪怕是虚化的阴魂，也能一拳打出个窟窿来！
“那你怎么战斗呢？”林森不可置信：“你的修行总不能毫无用处吧？”
聂小倩道：“我修行到现在，能用的只有几个法术而已，只是面对常人还好，面对血气充足的武者，效果都谈不上出色。”
世人常说阴魂畏惧血气十足的成年男性，阴魂使用的法术也是类似，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使用的法术都是些操纵阴气的阴损类型法术——这和聂小倩只能弹奏安神曲而不能弹奏佛家梵唱是一个道理，如果使用乾坤剑罡之类的正道法术，他们自己就先暴毙当场——而这种以阴气催动的法术面对比常人血气更加旺盛的武者，效果自然不能期望，面对孙莽这种内气化为罡力的武师那更是不用想。
“所以你什么都不能做？”林森大失所望：“哪怕你修为相当于武师，也只能和卫夫人一样观战？”
聂小倩此时也有些赧然，抿唇道：“我还能使用一两个增益类法术，为宗主增添战力。”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后方的辅助人员，还是废掉主修攻击手段而从暗黑法师半道转职过来的劣质辅助！
林森很想说姑娘你这样真的好吗，要是放在穿越前，没人带你下副本的！
算了，虽然有个猪队友，但我可是职业玩家，这点小麻烦不算什么……他一边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苦思冥想接下来怎么办。
然而事实很残酷，双方的力量对比明摆着，孙莽完全处于上风，而且是一对多的上风，这就导致通天宗所有人只能聚集在山谷内防守，而没有半点主动进攻的能力。
这让带团无数的林森也头疼起来。
不过似乎注定今晚是多事之秋，他还没想一会儿，就有高亢叫声响起。
“哞——昂——！”
这熟悉的叫声令林森惊讶不已：“那只牦牛妖兽？它怎么也来了？”
他听的清楚，这声音离的可不远，大约就在山谷外面的林子中。孙莽跑来是因为觊觎通天宗的宝贝，牦牛妖兽是为什么？它一只妖兽，总不能也看上林森的武技吧？而且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叫唤什么？妖兽再厉害，总是生物的范畴，吃喝拉撒睡也是要遵循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无法作答，毕竟谁知道一头妖兽的想法呢？
然而小莫莉突然开口：“它这是在打架！”
众人讶然，纷纷看向小女孩儿，将她看的有些羞怯，又往聂小倩身后藏去。
林森见状给聂小倩一个眼色，聂小倩眨下眼眸，就俯身将她环在怀里，轻声询问：“小茉莉，你怎么知道它是在打架呢？”
小茉莉答道：“我听出来的。”
“听出来？”聂小倩挑眉：“从刚才的叫声里？”
小莫莉点头。
原来小莫莉有一个小秘密：她自小时候起就和动物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并且能够和动物沟通！这不仅仅是说她能听懂动物叫声及动作的含义，还指她的意思同样能通过讲话与动作传递给动物！
正是凭借这个奇妙能力，她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小鸟调教的那么乖巧，给大家取乐！
“我一直用这个能力来训练小动物，给爹娘取乐，让他们回家能够开心大笑。”小茉莉说着说着脸色由开心变为沉闷：“不过我娘小时候交待我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所以不仅外人不知道，甚至连我爹都不知道。”
林森听了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为什么小茉莉能成为阴魂：很显然，她的血缘祖宗必然是在暗黑纪元被妖族欺辱过的人类，导致她的人族血脉不纯！而且似乎是出现返祖现象，其血脉中的能力都开始暴露出来，在生前就有所体现！
“你娘说得对，这件事情除了给我们说，以后也不要再向外人提起了。”林森叹息一声，摸了摸小莫莉的头：“千万记住。”
天元世界独特的历史发展导致这里的社会规则十分特别，尤其是暗黑纪元那一段屈辱历史，让整个人族对妖族采取极度敌对的态度，由人类死亡变成的阴魂都因为血脉不纯而被正大光明的追杀，何况小莫莉这样的呢？
小莫莉认真点头：“我知道。宗主叔叔和聂姐姐对我好，一直在保护我，我才说出来的。”
“聪明的小家伙。”聂小倩怜惜的将她抱紧，问道：“那你能听出别的什么吗？”
此时牦牛妖兽的叫声接连不断，小莫莉侧耳认真倾听片刻就道：“它是太饿了，被人的味道吸引过来的。呃，它现在打架打的很费劲，对方好像很厉害！”
太饿了，被人的味道吸引，对方很厉害……这几个关键词入耳，林森灵光一闪，陡然惊喜交加：这家伙难道是和孙莽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