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阳光倾斜进屋内,为看似冰冷的房间里增添活力。
一张size超大的床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面积,对面墙上有着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两侧的床头柜是凰念妃最爱的紫白搭配的颜色。
其中一个放着许多书籍,另一个上面摆着花瓶,里面插着开得灿烂的火红色蔷薇。
窗帘没有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落地窗外,阳台上背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剪裁合宜的西装,只是上面有着一些小皱,宽肩窄腰笔直的双腿,是男人身材里,最标准的黄金比例。
帝昊天站在阳台上,双目紧盯着前方,楼下医院内的公园有很多人在玩耍,小孩,老人等等。
声音喧闹,但帝昊天就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目光的焦距定在某一点,似在出神。
“帝少,凰小姐的舌头受伤严重,近日恐怕是不能开口说话了。”
办公室里,穿着白大褂的院长和几名医生,站在原地上低着头,脸色带着害怕的开口。
“你是说……要念妃成为哑巴了?”帝昊天坐在办公椅上,双腿架在桌上,一双眼冷冷的,瞅着瑟瑟发抖的几名白衣天使。
“帝少消消气,这是我院内联合这方面的专家,一起得出来的结论……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是能说话的……”
院长用袖子连忙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苦哈哈地开口。
“呯!”地一声响,吓得那几位老医生惊吓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开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帝昊天站起身,一个迈步便走到那几位老医生面前。伸手便揪住院长那一直在发抖的身体领口,把他往前提。
“你是说?她只是一段时间不能说话而已?要多久?嗯?”
院长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甚,连嘴唇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你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这…这个…我…我…”
“好好说话!”帝昊天不耐烦的皱起眉,一双眼看着眼前的院长,简直是嫌弃到了极点。
“是……”。院长又提起袖子。把额头和脸上的冷汗赶紧擦干,一张脸苍白无血。
“这个……这个情况……也……也不好说,得……得看病人自身的体……体质。”结巴还是控制不住。
帝昊天眉头都快皱成一块儿。结巴个什么?他有那么可怕?看这脸色和一直发抖的身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实施武力呢!
瞧这位的觉悟,说的好像他不是如此一样。
“说重点!”
院长的身体又是一颤,帝昊天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院长那两只眼睛里,迅速泛起雾气………这是要哭的节奏?
“是…是……”院长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终于一吐为快,“最短的话,三个月就可以发出单音了,最长……有可能是永远都说不出话。变成一名哑巴!”
室内立马寂静的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都能很清楚地捕捉到那丝声响。
帝昊天手不由自主的收紧,领口被他抓住。院长的脸胀得通红。
“帝…帝少…放…放过我…吧…!”院长惊恐的开口,喘不上气的感觉在身体四处流荡。让全身发抖的现象都全部消停。
我不想死啊……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儿子,还有一名贤惠持家的太太………人间如此美好,我怎么舍得去死?!
帝昊天听到声音回过神,手一下子松开,让院长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高裘,联系这方面的专家,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问题给我解决了!”
帝昊天冷冷的说出这话,便再也不看屋内一眼,拂袖而出。
身后的黑衣人连忙跟上,只一瞬,原本显得拥挤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只有站在地上的几名老医生和院长,在如释大赦般地喘着粗气。
………然后,他得到的回复都如出一辙………
“帝少,凰小姐说话恢复最快的时间是三个月,最慢……也有可能永远也说不出话了。”
“三少爷,药物已经用了最好的,接下来的恢复过程,就要看凰小姐本身了。”
“mr.d,每个人的恢复情况都不一样,只能看三个月后,凰小姐能不能开口………”
就连是单家,给出的答案居然也是这个?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普通的舌头受伤,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帝昊天站在书房里,看着电脑显示的视频会议里,一个个股东伸长了脖子瞅着他,眼神也是如同医生一样的无辜。
好烦……帝昊天脑中闪过这两个字,心中突如其来的烦躁感,要通过什么才能宣泄出来。
只一抬手,在众多董事的眼神下,一把将桌上的电脑狠狠地拂过一边,四分五裂………
那天凌晨,帝氏庄园里的佣人和保镖,个个绷紧了头皮,战战兢兢地闷头干活。
听说……高裘统领在书房门外站了一晚。
听说,书房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听说,第二天进书房收拾卫生的佣人,看到了一幅盛景……无论是房顶复古的巨大宫廷灯,还是墙上挂的名贵壁画。
无论是桌上价值不菲的摆设,还是书架上千金不换的卷文……
全都散落一地,还混合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
帝昊天回过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再看看楼下的人们穿着的大衣,突然一笑。
凰念妃竟如此厉害,折磨得他都冷热不知了。
推开落地窗门,走进屋内,温暖的感觉立马包裹全身,让人忍不住想叹息。
床上躺着一个女孩,闭着眼,双颊已经恢复正常不再肿起,但上面明显的巴掌印,却无论如何都消除不下去。
不过才失踪了几个小时……差一点,就差一点,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凰念妃的伤很严重,舌头快被她咬断了,还有着些许偶断丝莲没分开,伤口被缝了很多针,但仍无济于事。
连医生都在感叹,这女孩当时得忍受多大的痛苦,居然也能狠得下心肠,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还好只是咬伤,没有完全断开,不然神经一旦断裂,在续接上也没有任何用了,从企业只能做个发不出声音的哑巴,吃东西尝不出味道的人。
身上有多处瘀伤,腰上、腿上、手上……全身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每一处伤痕都在刺痛他的眼。
“叩叩…”房门先被敲响几声,随后被人从外面打开,高裘的头探进来,先是看了眼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凰念妃,然后在向自家的主子点头示意。
这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帝昊天走出走廊,在屋内他怕吵着凰念妃。
“帝少,那辆车已经查出来了,是挂在杀手组织里一个叫住蔷薇的杀手,名下的车,不过可以排除是蔷薇本人掳走凰小姐的,昨晚,蔷薇去刺杀另一个杀手未遂,没有作案时间。”
“蔷薇的车?接着说下去。”帝昊天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想从口袋里掏出烟,却又想到这是医院,只好作罢。
“通过监控追踪可以看出,这辆车也是这两天才出现在h市里的,通过……通过画面合成手段,在一个拐角处,成功地把出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拼凑出来………那…”
高裘显得有些促足,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
“快说,别吱吱呜呜的。”帝昊天眼角一冷,声音也变得低沉。
一回想到,凰念妃在他面前了无生气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心惊胆颤,要是让他知道谁是凶手,挫骨扬灰都不能解他之恨!
高裘咬了咬牙,俯身在帝昊天耳边低语几句,就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子骤然绷紧。
一双利眸瞬间化成片片剑雨,将空间一点一点的击破。
“你说……那个人是慕斯?”
…………………………
庄园,花棚里。
唐初一身穿一条素白色长裙,外衫罩了一件厚毛衣,穿梭在无数花朵之间。
身后跟着两名佣人,紧张兮兮地护着走在前面的女人,双眼紧紧盯着周围。
“真是没想到,天下花儿中凋零之季,唯有帝氏庄园里,万花绽放,在冬日里仍能充分地展现出它的美丽。”
唐初一处于花海中央,还过周围姹紫嫣红,娇嫩的花朵,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就是帝氏,其他的富翁之家,哪舍得在冬日里斥资千金,只为保住花儿的一瞬绽放。
用价值千金来形容每一朵花也不为过,品种名贵不说,每种花适应的环境和气温也不同。
这都需要大批的花农来精心饲养,每一种花都分棚,每一个棚都配有十名花农,早晚两班,轮流观看花的情况。
饲养的肥料,也是有专人按照每一种花的情况,专门搭配的。
“好了,就先在这儿吧!你们把架子放在这里,帝少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唐初一指了指刚好能看到两种花的交界美景的空地,让身后跟着的佣人,把画架放在那。
她喜爱画画,从小父亲大人为了培养她这爱好,请了无数的名流画师来辅佐她,也使她如今的画工,堪称完美。(未完待续)